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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痛心傷臆

  等了好久,才見雀鳴回來。鷥庭見隻有她一人,就問:“人呢,,你莫不是連人都沒請來吧?”


  “在後麵。”雀鳴小聲的說了一句,不是很敢看鷥庭的眼睛。


  鷥庭知道,隻要雀鳴做出了這幅德行,肯定沒有好事。她盯著雀鳴問:“說,又怎麽了?”


  雀鳴看了看鷥庭,又看了看沈蝶煙,然後才小聲的說:“我跟文叔說,夫人肚子裏有了小少主應該沒問題吧?”


  “文叔你還信不過?”鷥庭反問了一句。


  雀鳴聽了鷥庭的話,立刻就長舒了一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文叔一跟我說晴靄大人的事,我就把夫人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給說出來了。”


  “晴靄大人?她怎麽了?”


  “聽文叔說,晴靄大人帶著言夫人去找言一彥大人去了。”


  沈蝶煙與鷥庭聽了這話,俱是一驚。鷥庭張口就問:“晴靄大人去哪裏找言一彥大人了?”


  “還能哪裏,自然是去鬼界了。”雀鳴有些難過的說,“我差點就沒忍住,告訴文叔,言一彥大人別百雨金害死了。”


  “言夫人?言夫人那個樣子,她能去哪裏?”沈蝶煙這時候才開口問了一句。雀鳴看著她說,“誰知道,不過,晴靄大人將人帶走,自然也有些別的意思吧。況且,文叔也沒反對。我看著文叔那樣子,實在是不敢講實話。”


  “有時候,你還不如讓人斷了沒可能的希望比較好。”沈蝶煙說道。


  鷥庭聽她的語氣有些悲涼,就說:“夫人,您可別帶著小少主子想這些不好的事情啊。”


  沈蝶煙不語,雀鳴卻又開心了起來,巴巴的跑到床邊,但是卻真的不敢再靠近了。她笑著說:“這小少主子究竟是什麽進了夫人的肚子裏去的啊?人都說,懷胎十月懷胎十月的,他是不是真要等到十個月以後才能跑出來?”


  鷥庭伸腳踢了過去,正好踢在了雀鳴跪在地上的腿窩處:“傻人說傻話,別說這麽丟人的話。”


  雀鳴挨了一腳,剛想抬頭去吼鷥庭,卻見著沈蝶煙紅了一張臉。雀鳴連忙就閉上了嘴巴,站到了鷥庭身邊。沈蝶煙紅著臉,連眼眶都慢慢紅了起來。紅著紅著,眼淚就從眼角滾了出來,水光一閃,瞬間就滾進發鬢中了。


  雀鳴見她哭,頓時手足無措。還是鷥庭上前輕聲安慰著:“宗主大人隻是一時失了心,夫人您也別怪他。宗主大人若是知道了你受了這麽多的委屈,他自己便能心疼死了。您放心,我們一定能想出法子來的,不會讓您在這裏吃苦受委屈的。”


  沈蝶煙聽了鷥庭的話,眼淚留的更凶。雖然,清楚的記憶隻有短短的數月,但是,全是關於濮陽宗政一人的。而如今,她連這點唯一的依靠都失去了,叫她如何能不害怕。她還記得那日,在敷文殿,她同濮陽鬧的不可開交。濮陽那副狼狽的模樣,真是沒有半點以往的風姿。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能印在了她心上,這才過了多久,難道別人說的過眼雲煙就是這個意思。


  “這怎麽著了,好好的可千萬不能哭啊。”沈蝶煙三人還沒見著人,就先聽到了底氣十足的響亮聲音。


  三人扭過頭,隻看到一件花衣裳鋪天蓋地的鋪過來。緊接著,沈蝶煙的赤著的雙腳立刻就被塞見被褥中了。


  這位嬸娘真胖啊。這是三人同時浮上來的想法。眼前的這位上了年紀的女人,那體型-——若是沈蝶煙、雀鳴、鷥庭三人站的擠擠的,估計倒是能和她有些抗衡。她年紀頭發依舊黑亮,隻是臉上有些皺紋了。最嚇人的是身上那件蘭紅相間的碎花裙子-——沈蝶煙看著那裹著龐大身軀的小碎花,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那位嬸娘從沈蝶煙的腳頭繞到她麵前,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沈蝶煙的臉。等看到她臉上依稀帶著淚痕就嘖嘖嘴說:“夫人啊,這懷上孩子的時候,您可就要為肚子裏的孩子多想想了。有喜有喜,都是這有孩子是喜事,您怎麽能哭哭啼啼的。”


  接著,她又看向鷥庭與雀鳴:“你們兩個還是小姑娘,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有了喜的女人啊,跟沒孩子的立馬就不一樣了。你們記住了,這第一點就是,千萬不能受涼了。要是沾了一點涼氣,現在看不出來,等以後就有的受罪了。”


  雀鳴一聽這話,連忙插嘴道:“嬸子,可是我怎麽聽著的是,人家都是等生了娃子以後,才要好好的護著不能吹一點冷風沾一點涼水的。”


  鷥庭看著雀鳴,微微皺著眉問:“這些事情你怎麽知道的?”連沈蝶煙都看著雀鳴-——確實,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說粗這些話,自然是很讓人吃驚奇怪的。


  “我怎麽會記得是聽什麽人說的了?”雀鳴反駁道。


  “做月子跟這是兩回事。”那碎花裙子嬸娘扭身回了一句。這時候沈蝶煙才看到她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包袱其實不小,但是往她身上那麽一掛,完全就顯的小了好些。


  花裙子嬸娘對沈蝶煙說:“夫人好,我姓花,是文總管派過來照顧夫人您的。”


  “勞煩花嬸了。”沈蝶煙說了句客氣話。


  “哪裏哪裏,這都是應該做的。”那花嬸眉開眼笑的說,“文總管說了,您是玉瓷一樣的人兒,這事情也不能讓別人給指導了。夫人放心,我花嬸不該知道的就不會知道一個字,能說的,不能說的,都不會說一句。”


  沈蝶煙無言以對,還是鷥庭接過花嬸的包袱,恭敬的說:“您辛苦了,我這就帶著您去廂房。”


  等人離開了房間之後,雀鳴才說出一句:“文叔真厲害,手下什麽人都有。有那位花嬸在,夫人什麽就不用怕了。”


  沈蝶煙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再多的人圍在身邊又有什麽用,也不如有他一人陪著。


  雀鳴彎腰站在床邊接著說:“夫人,還有一件事情您有沒有想過。再過一些日子,就是宗主大人的大婚冊封之期了。他這副樣子,還怎麽立您為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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