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驚險
秦夫人站在沈蝶煙麵前說:“雖然我們進了這裏,你也是一個引子,可是,等時間久了也明白了,像這樣過著,總比無望的等著一個男人熬日子好多了。我們隻是是失望不甘心,留在這裏也沒什麽,而你,卻真是傷了心。路上小心,好好保重。”
“恩,你們也是。”
四個人還算順利的就從枉思山上下來了。雀鳴跟沈蝶煙從沒有離開過十三殿,鷥庭站在山腳下,仰臉看著山頂、雀鳴偷偷的跟沈蝶煙說:“她這是想她的寺蝶湖呢。”崞驍站在鷥庭身後,一雙眼睛隻看著鷥庭。
本來,沈蝶煙隻想找個地方安穩的住下來,不再想著濮陽宗政。然而鷥庭卻有本事反反複複的向她灌輸:你這是在棄宗主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不顧,百雨金這般費盡心思的接近宗主大人,肯定後麵還有天大的陰謀,您怎麽能就這麽不管不問了?
還能有什麽陰謀,百雨金隻不過是看上濮陽了,非要得到手罷了,她應該也是不會在害濮陽的。
她若隻是看上了宗主大人,為什麽在春望城待了這麽多年,一點痕跡都沒有露,非要等您出現後才下手,這裏麵肯定是有別的緣由。
兩人這麽你來我往的,鷥庭是要努力的說服沈蝶煙,而沈蝶煙,也似乎隻是等著自己能被鷥庭說服。
“百雨金這種人,您就這麽甘心的把一直深愛您的宗主大人給拱手相讓了?這不是正順了她的意思麽。您留了這麽個大毒物放在宗主大人,您放心麽。您想想看,百雨金見您自己走了,她自己肯定樂死了。咱千萬不能就這麽東躲西藏的,倒是跟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
沈蝶煙張口想說些什麽,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講出一個字來,表情猶豫不決,就像是站在獨木橋上,左邊右邊都是深淵。
鷥庭看著沈蝶煙這幅已經有點鬆動的樣子,於是就下了一計猛藥,眼圈一紅滾下幾顆眼淚來,悲悲戚戚的說:“夫人,孩子咱沒保住,總不能連孩子的爹爹都再保不住了。宗主大人現在就跟雙眼蒙上的人一樣,什麽都看不到,您要是再這麽不管了,他被人害了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夫人您是不是還心疼著宗主大人,怕他知道自己害死了小主子,自責愧疚?”
“誰還會心疼他,誰還會……”沈蝶煙也跟著落下淚來。第二天,鷥庭就轉了路線,四人去鬼界找那個傳說中的詭異神醫了。
這一路上的艱辛自然不必多說,最難辦的就是沒有銀子使。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話真是天理。幾人都是有本事又都有臉麵的人,可是,這些都是不能當飯吃的。尤其是雀鳴,之前的豪氣也被連續幾日的饑餓壓的無影無蹤了。
然後,就是一番兵荒馬亂。
雀鳴那丫頭,力氣也許有不少,可是對人防備卻是沒有的。一個人的時候,被一些小恩小惠便被人騙去,讓人占去了天大的便宜。沈蝶煙知道後,腦子一熱,一耳光就扇了過去,雀鳴愣住了,她卻哭著罵:“你這做的是什麽事情,你竟然還拿了人家的錢,你知不知道,這隻有煙花巷子的風塵女子才做的事情,你究竟幹了什麽事兒啊……”
雀鳴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做了之前宗主跟夫人做的事情,然後,那男人留下一堆銀錢就離開了。
鷥庭也急紅了眼,瘋了一般就往外麵衝,崞驍連忙上前拉人,可是哪裏就拉的住這樣的鷥庭。崞驍隻好攔腰抱住,將人拖了回來,自然,被鷥庭打了一頓。
鷥庭嘴裏不住的喊著罵著“我要殺了那男人,我要把他剁碎看喂野狗。”
可是,哪裏去找那人,都是過路人,東西南北,誰知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就連雀鳴,都快忘記了那男人的模樣,無論沈蝶煙與鷥庭問什麽,隻是搖頭。當她把那男人留下的銀錢遞給沈蝶煙的時候,沈蝶煙一把就揮開了,可是,還好沒有說出什麽傷人的話。雀鳴看了眼散在地上的銀票與銀錁子,沉默不語的蹲著撿起來。沈蝶煙一看,更加氣氛,衝上去差點就踩上了雀鳴的手。
“你還敢給我撿起來用,你敢撿起來試試看?”沈蝶煙指著雀鳴的臉吼著。
鷥庭撿了一半,聽了沈蝶煙的話後果真停了手,蹲在地上,眼睛往上盯著沈蝶煙,語氣是不符合她性子的冷靜:“夫人,這錢您要是不用的,那我算是什麽事?要骨氣給誰看,那男人肯定是看不到的,我要是還說什麽骨氣的,簡直是將自己的臉擺給人家抽。事情既然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什麽骨氣不骨氣的-——”雀鳴很認真的說,“夫人,那種東西,先別說有沒有,即便是有,現在說這些,您不覺得根本就沒意義了麽。”
沈蝶煙無言以對,鷥庭也安靜了下來,崞驍是一直沒話可說。三人站著,看著雀鳴蹲在地上,身子蜷的顯得人很小,伸手慢慢的將那一張張銀票銀錁子撿起來,收攏了,然後全交給了鷥庭。
自此,無人再提及此事,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路上,幾人都是靠著鷥庭的消息往前走的。用鷥庭的話來說,早在還沒有出十三點的時候,她就把所有能打聽到的事情,一個字都不差的打聽清楚了。可是,這並不代表真的沒有彎路可走。偏偏那神醫又是神出鬼沒的,沈蝶煙一幹人尋了好久,才摸著那人的老巢——神醫穀。
可是,能找到人家老巢的不一定就能代表人能順利進去,見著人,求對方幫忙。不然,這神醫的名號也不會這麽金貴。更何況,還是有傳說中無人當關,萬夫莫開這等威名的。
還沒有瞅見人家神醫的房子是草的磚的木頭的,就先被一堆的毒草毒蟲困的寸步難行。雀鳴與鷥庭護著沈蝶煙,崞驍護著鷥庭,順便護著沈蝶煙與雀鳴。總之,雀鳴就成了最倒黴的人,什麽毒草毒蟲都往她這個沒人護著的孩子身子招呼。那些東西,雖不致命,可是,那一下一下的,又癢又痛,沒一會,還能腫的老高。雀鳴捂著自己的臉左突右竄。她無處可躲,最後直接抱著自己的頭蹲下了:“我不躲了,你們愛怎麽蟄就怎麽蟄,有本事就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