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歸家
沈蝶煙看著腰兒,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要將人請進來。腰兒似乎也沒有要進去的打算,她雙目有神的盯著沈蝶煙。
“有事?”沈蝶煙疑惑的問。
腰兒看向沈蝶煙的眼睛黑亮的讓人心悸。她盯著沈蝶煙不言不語,忽然就伸出手來,捂住了沈蝶煙的口鼻。沈蝶煙本能的就要反抗,可是,也不知道是腰兒怎麽了,還是濮陽跟她說的消息有誤,這腰兒哪裏有點孱弱的樣子,無論她怎麽法抗,她都是紋絲不動的。
沈蝶煙在腰兒手背上抓了幾把後,人漸漸就軟了下去。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半清醒間,能考到腰兒的立在自己眼神的身影漸漸扭曲了,在最後沉入一片黑暗之前,她想著:這人,果然是此一時彼一時,這又要出什麽事情,濮陽……
濮陽宗政覺得氣氛不對就暫時躲了出去。他也是不敢走遠的,一來對此地不熟悉,二來,怕是遇到了什麽不該遇到的人。幸好他同李越一起送浴盆的時候,知道他住在哪裏,於是就摸到了李越的地盤。李越正在練功,一根棍使的虎虎生風。濮陽宗政在旁邊隨口指導了幾句,李越對他的態度更上一層樓。
等李越練的滿頭大汗的時候,濮陽宗政也覺得該回去了。他並不是怕同沈蝶煙吵架才躲了出來,依著兩人的性子,恐怕就連吵架都很難吵起來。他最怕的就是像剛才,忽然在兩人之間彌漫的那種死寂的、抗拒的氣氛。
李越跟著濮陽宗政要去那裏吃飯。沈蝶煙屋子裏的飯菜,都是沈蝶煙自己做的,跟那些道士分開。李越自然願意跟著沈蝶煙蹭飯吃。濮陽宗政也覺得有李越在的話,氣氛會好些,於是也就沒說什麽,帶著李越往回走。
李越跟在濮陽宗政身旁,問這問那。濮陽宗政偶爾回一句,也足夠讓他驚異的了。
濮陽宗政看到沈蝶煙暫住的屋子的時候,心中雖然有些怯意,但是更多的是能見到人之後的安心與放心。李越幾步跑到門前,拍這房門叫了幾聲:“姐姐,姐姐……”
屋子沒有人應聲,李越不敢擅自闖入,又多喊了幾聲。濮陽宗政從後麵趕上來,眼睛盯著房門隻一眼,立刻就拉開李越,手掌拍在門上一推,兩扇門發出一聲突兀的聲音,不急不緩的敞開了。濮陽宗政大步跨了進去,發現沈蝶煙根本就不在屋子裏。
李越跟在濮陽宗政身後,看到屋子裏沒人後就說;“姐姐呢?”
濮陽宗政沒說話,也沒作別的表示。李越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後就坐到了桌子邊說:“姐姐是不是去做飯了?”
濮陽宗政想了一下,然後立刻就出門了。李越有些奇怪,不知道濮陽宗政究竟是怎麽了。
李越還沒有猜出一條有可能的疑點,濮陽宗政就已經回來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張口就問李越:“煙兒平時還會去哪些地方?”
李越搖著頭說:“沒啊,我姐姐平時不出門的。她要去的地方隻有灶房而已。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你沒找到我姐就急了。這有什麽著急的,平時都是她管別人,這種事情你還想交代她啊。”
“可是,我感覺不到她的一點氣息。”濮陽宗政盯著李越,一字一頓的說。
李越雖然道行不深,但是一些事情還是明白的,就像是此刻說感覺不到沈蝶煙的氣息,那一定就是出事了。想到前段時間出了那些事情,他也著急了,說了一聲“我去叫人幫忙找,還真把青山派不當回事了。”
濮陽宗政一把拉住他說:“不行,也不知道究竟是煙兒自己出走的,還是怎麽回事,我們先穩住,別急。”
李越的手腕被濮陽宗政抓在手中,他看著濮陽宗政,雖然這個高大的男人用一種四平八穩的語調說著讓人冷靜的話。但是,抓住他那隻手的掌心,卻涼的讓李越以為自己的手腕是貼在一塊冰上,又冰又潮。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跟姐姐怎麽了?無緣無故的話,她一般是是不會自己出門的。是不是吵架了?”
畢竟還是年級不大的孩子,對於大人間的氣氛還是有敏銳的感覺的。
濮陽宗政點點頭,李越接著又說:“你跟她能吵什麽,要麽就是你犯錯了她罵你,要麽就是她犯錯了你說她,能有什麽事情是能讓你們吵起來的?”
濮陽宗政苦笑,確實是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與煙兒吵起來的,隻是那種該死的感覺,卻比唇槍舌劍更可怕。李越問濮陽宗政:“那現在怎麽辦?不然,我們分頭去找?”
濮陽宗政點頭,先李越一步出了這間屋子。李越跟在他的身後,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濮陽宗政對青山派也是不熟悉的,萬一蝶煙姐回來了,但是他走丟了那不是得不償失?
李越剛想追出去同他一起,但是,濮陽宗政他人早沒了人影了。李越隻好自己想了一個沈蝶煙大概能去的地方找去了。
濮陽宗政也不知道這究竟該算作是怎麽回事。煙兒不是那種幾句話說不攏就摔門,甚至是不聲不響就離開的人。可是,除卻這之外,他又實在不知道這究竟能作什麽解釋。他是不怕煙兒被殺了青山派那些道士的凶手劫走的。因為他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除此之外,確實是讓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早知如此,他既然忍受不了那種氣氛,不想看到那個模樣的煙兒,就是摳出自己的眼珠來,也不能離開她一步的。
青山觀他並不熟悉,但是,之前看過腰兒給他的地圖,一些地方也是他去過的。他一邊猜測著大概在哪些地方能碰碰運氣,一邊努力克製住自己正不斷向四周溢散的元氣。
青山觀不小,尤其是因為是靠山的原因,觀本身雖然不大,但是周圍連著山林一片,要是真是丟了一個人,說這邊就能找到,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濮陽宗政疾步走著,也不喚沈蝶煙的名字。忽然,從一邊的樹叢冒出一個人來,濮陽宗政猛地見著這人,稍微一驚,人先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