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盛會

  公爵，適時地作出了眼前一亮的表情來。

  博士這話就意味著……到時候這話要怎麼說，就全是公爵自己來說了。

  同時，也意味著.……這位博士，到時候就不在這裡了。

  想到了這裡，公爵像是這才想起來一般，又拍了一下腦門兒。

  「哎呀！瞧我這記性，居然將最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公爵說著，又回來了那書房之中去。

  他來到那書桌前.……將一個已經備好了許久的證件那了起來。

  接著公爵就拿著這證件，施施然地來到了博士的面前。

  博士看著，公爵面帶笑意地將這封證件，遞給了他。

  證件的上邊，那最後一行字，則清楚地寫著。

  【被拯救的羔羊們，該為修道院祝。】

  修道院的字跡，跟其它的相比，很是嶄新。

  不難看出，這中間原本應該是空白無字的。

  「差點就忘了這個，想必博士閣下也是為了這封眾神盛會的證件，才會屈駕來到我這小小的公國，為了我等世俗平民，來解決這些常人所無法解決的問題的吧。」

  這話剛一說出口，公爵就意識到不對。

  「不，不，不！瞧我這嘴笨的。」

  他朝著自己的嘴巴，輕輕地拍了幾個巴掌。

  「修道院的博士閣下本就心繫牧羊，慈悲為懷，一直都在為了眾神的羔羊們在奔波著，自是不求什麼。」

  公爵深深地朝著博士，彎腰鞠躬了起來。

  「但本公，忝為這小小公國，羔羊們的羊頭，深受感化。」

  博士，看不見彎腰埋頭著的公爵，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為眾神們見證，這一次代表我們這群羔羊參加眾神盛會的，就是修道院了。」

  這話完了之後，他才總算是挺起了腰板來，再笑著對博士說道。

  「還請來自修道院的博士閣下，收下。」

  而博士，卻是看了看公爵，又看了看這封證件。

  那在公爵預料中的滿意表情，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

  博士更沒有將這封證件給收過來，反而開口問道。

  「公爵大人.……這是什麼？」

  聽著博士這話，公爵是張大了嘴巴.……博士，終於看到了，他真實的表情。

  「您……您不知道嗎？」

  博士指了指，公爵手中的這封證件。

  「公爵大人您要是指這個的話，那麼我確實不知道。」

  末了，他還補了一句。

  「眾神盛會，我也不甚了解。」

  公爵那吃驚的嘴巴，像是合不上了一般。

  「這.……這.……」

  他，在這個瞬間，想了很多。

  遠超他這表面上，所能看到的……思考。

  良久，公爵皺著眉頭，將那封證件給放在客廳的桌上。

  他，有些小心地看了一眼，博士的眼睛.……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眾神盛會，每十年才在帝都，舉辦一次。」

  公爵，開始為了博士解釋道。

  「而這一次，更正好是碰到了整百年。」

  公爵，重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繼續說道。

  「所以，這一次的盛會，會有多麼宏大，相信不必多加贅述，博士閣下也能了解。」

  博士點了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就單純只是為了讚美眾神們的盛會么？」

  公爵聽著博士的問題，他並不是沒有開始懷疑起博士的身份。

  但問題是，修道院……哪怕是他，也根本沒有多少派得上用場的情報。

  況且……在白日的時候，這位博士也確實是以人身，召喚出了天使。

  這份本領，更是只此一家，再無分店。

  「當然了，主要是為了感謝眾神們的祝福……但同時，這也將決定羔羊們.……」

  公爵，停頓了一下。

  「也就是我們這些世俗中人的信仰歸屬。」

  表露出了對神職人員的敬仰。

  「當然，這歸屬並不能夠具體，強制地要求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公爵，輕鬆一笑。

  「畢竟，這是共襄樂舉的盛會，而非針對信仰的戰爭。」

  他又指了指，那封證件上，寫著修道院的地方。

  「只是，能夠代表當地，參與這盛會的，無疑在這之後的十年內，於當地會有著更大的傳教權力。」

  公爵，又從這桌上拿起了這封證件。

  「而這權力，不光是皇帝陛下管轄不到，就連教廷，也是不得違逆的。」

  然後，再一次地，將其朝著博士遞了過去。

  「事實上，教廷也可能是因為如此，才是如今的教廷。」

  博士，這次總算是接過了這封證件。

  上邊，有著極為微弱，但又十分繁雜的神性印記。

  看樣子，若是有誰想要仿造的話，應該是有著些許難度的。

  更何況.……一封證件，是代表著一方黎明百姓。

  就算真的仿造了的話，也不至於會憑空多了一個地方的羔羊，供仿造者代表。

  在這盛會開始之前，總是會露陷的。

  至於搶奪，就更不用提了。

  除非是像博士這樣，能夠比當地的教派，更早一步。

  否則，若是搶奪上邊已經有了署名的證件的話……宗教間的戰爭，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綜合來看，這證件的安全和代表性，居然是不可思議得高。

  眼見著博士，將這封證件收了下來。

  公爵也放下了心，接著對博士說道。

  「我原本以為您是要跟教廷，搶本地的名額才……」

  說著，他便立馬閉上了嘴，小心觀察著博士的表情變化。

  博士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他聽著公爵的話，點了點頭，卻是想到了這教廷。

  確實，跟其它的教派相比，教廷太大了，信徒，也太多了。

  在這帝國的各個領地中，到處都有著教廷的存在。

  不過，教廷嘛……能有這種成果也不算是什麼意外。

  它與修道院，近乎就是兩個極端。

  一則出世。

  一則隱世。

  畢竟，修道院的教旨，是終焉。

  想來就算修道院花大力氣去傳教，真會去信仰終焉的，只怕也不會有多少。

  而，教廷……則如同光，無時無刻不在照耀著世人。

  比如在這個公國內，更是只有教廷的存在。

  雖然，代表著教廷的就只是那一座，已經破敗到了不成樣子，卻又跟這公國的大小，不成比例的龐雜教堂。

  而其它的教派，甚至都鮮少派過人來這小地方。

  當然了，這也並不是說，就完全沒有人來。

  畢竟……哈特侯爵，他的信仰，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