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三章 了解真相
楚恒一愣，本以為道衍子是為阻止柳君來徒生殺戮而來，卻不想，對方在解決雙方之間的矛盾後，竟會找上他，要和他倆聊？
四周的人都看呆了，道衍子那是什麽身份？聞道者啊，整個修真驚愕最頂尖的絕世強者之一，如今正麵帶微笑，仿佛以一個溫和長輩般的目光與語氣，與他對話。
“嘖嘖嘖，這與柳君來同樣妖孽的年輕人前途無量啊，他本身便精彩絕豔，如今怕是被聞道者重視！”修士們暗暗羨慕嫉妒恨，一陣瞠目結舌。
畢竟，在這一場天地之戰中，楚恒也一樣發揮著不容忽視的作用，連殺地方超過十名巨擎，如此戰績，足以被載入青史當中。
諸人的目光都掃了過來，楚恒心中一動，他神情平靜無比，麵對道衍子的邀請，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在點了點頭之後，他開口道：“榮幸之至！”
“好，小友隨我來吧。”道衍子含笑點頭，隨後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釋放出一股滔天的力量，卷著楚恒直奔遠方而去，後者並沒有抵抗，他明白，若對方想要對自己不利，他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
不過，他非常心驚，聞道者的力量太恐怖了，他隻覺得整個天地似乎都顛倒過來，眼前一片混亂，景象在瞬息間飛速倒退，以他能力抗虛主境大圓滿的戰力，都感到一陣窒息。
恍惚間，楚恒隻覺得天旋地轉，他的身子一陣，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他往前一個趔趄，眼前的畫麵變得清晰，下一刻，他動容，這裏，赫然是聖靈宮山門所在，他竟然在兩三個呼吸間，橫跨了數十萬裏，來到此處。
再看道衍子，他往前一步邁出，當先走入那懸浮在天空中的宮殿裏，楚恒見狀，目光一閃中同樣走出，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宮殿深處的一處大廳裏，這裏非常安靜，道衍子直接走上主位，大手一揮中，奢華的桌子上白上了茶具，香醇的茶香味隨著熱氣飄蕩在空氣中。
“小友，坐吧！”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充滿了靈氣的仙茶，指了指對麵的座位，然後再倒上第二杯，輕輕推了過去。
楚恒緩緩走上前，正襟危坐，沒有絲毫拘束感，其目光非常清澈，並沒有端起茶水喝，而是看向對麵那含笑的老者，問道：“前輩喚晚輩來，所為何事？”
他可不覺得對方就叫自己來喝喝茶、聊聊天那麽簡單，同樣，他在心中暗自思索對方單獨找上自己的目的。
道衍子嗬嗬一笑，他輕輕端起熱茶抿了一口氣，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玄妙的韻味，似乎，這看起來非常正常、輕描淡寫的一個動作，蘊含了無窮道韻，令楚恒都看得心神一震。
所謂聞道者，便是淩駕於所有修士之上的強大存在，凡是與道沾邊的事物，都太不同尋常了，他們已經走在了通往大道的路上，感悟法則，言行舉止都滿含韻味。
楚恒靜靜地看著對方，待一口熱茶入肚，道衍子才輕輕點頭，開口回答道：“本道找小友來，的確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與你詳談，且……也是為了了解當初的一段因果！”
此言一出，楚恒再次愣住，前半句話讓他頗為意外，道衍子神通廣大，還有什麽事情是需要與他商談過後才能進行的？
可當他聽到下一句話時，麵色不由凝重起來，了解因果？他與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交集吧？何來的因果？這讓他心中一跳，若有所思。
“說來慚愧，當初若沒有你，本道想要踏足聞道者之列，怕是會有千難萬險擋在前麵！”道衍子臉上露出一抹感慨，其深邃的目光有光芒閃爍，竟露出一抹真誠，朝著楚恒抱了個拳。
頓時，楚恒渾身不自然，他趕緊走到一邊，這位可是跺跺腳都能讓修真界抖三抖的絕世人物，朝他抱拳行禮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出去都沒人信，他有些受寵若驚。
“前輩，您這是……”他用充滿不解的目光看向對方，並不像受這一禮。
道衍子見狀，長歎了一聲，目中的光芒更為深邃，他看向楚恒，微微搖頭，似乎在喃喃自語，又仿佛說給楚恒聽：“世事無常啊，當初，你成全了本道，卻是毀了自己，著實讓人惋惜……”
聞言，楚恒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已經隱隱從對方的話語中猜出一些大概，隻不過他並沒有去追問，而是暗暗沉思，不明白對方找上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或許本道所說，讓你有些茫然，但這卻是事實！”道衍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再次歎了一聲，麵色恢複正常，凝視對麵的青年，語氣鄭重。
“前輩盡管說來便是，小子也想知道關於當初的一些事情。”楚恒想了想，如此回答對方，心中已經有了期待。
道衍子點了點頭，示意楚恒喝茶，他再為自己倒上一杯，似乎在整理語言，當他再次抿了一口後，才緩緩開口。
“關於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本道知曉得並不太多，當初的我還處於突破的臨界點，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有一個非常逆天的妖孽出現了，他一夜間滅掉了勢力極其龐大的中州，攀登時光藤，殺上蒼穹，將天地攪得混亂不堪，好似末日！”
隨著他娓娓道來，楚恒精神猛然一震，目中閃爍精光，呼吸都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仔細傾聽。
“隻是一日不到的時間，整個天地都仿佛要崩潰，那個逆天強者殺得天都一群人倉皇逃竄，而本道也正是鑽了這個空子，在渡劫完後，成功晉升，沒有遭受到來自天都一方強者的阻攔與圍殺，比前段時間得以突破的時光藤還要順利太多！”
道衍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最終，他將目光落在楚恒身上，看著對方那已經有強烈光芒閃爍的雙目，他沉默了幾個呼吸，便說道：“那個人……便是你，亦或者說……是前世的你！”
驀地，楚恒的身軀一顫，盡管早有猜測，但當從不導演盒子口中聽到這個事實後，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與不可思議，自己……真的有前世，而且……還做出了不得了之事！
他的腦海仿佛有萬千雷霆炸響，呼吸變得粗重，一個個念頭劃過心神，之事瞬間而已，他已經是思緒萬千。
“然後呢？”他忍不住詢問對方，很想知道之後到底都發生了一些什麽。
道衍子歎了一口氣，抿了抿熱茶，語氣充滿感慨與滄桑，道：“那一戰，聲勢太浩蕩，前世的你殺傷天都，天神以及十位神衛對你展開圍殺，原本情勢非常不妙……”
“可就在那個時候，聖女姬羅帶著白龍突然暴起，與你聯手將整個天都都掀起了無窮風暴，並且，還有一名強大的天都神衛與姬羅一同叛變，三人一獸殺得天都一方強者狼狽不堪。”
聽著道衍子那看似平淡的話語，可楚恒仍舊覺得心驚肉跳，他的腦海中不禁幻想那種畫麵，太浩蕩與恐怖，雖然他早就有了一些猜測，但道衍子說得很仔細，就連有一名天都神衛叛變，他都是頭一次聽說。
“最終的結果是……那個存在不惜動用積累多年的本源力量，將你、姬羅還有白龍的肉身與神魂粉碎，將在它自身也消耗嚴重之下，前世的你化作了輪回道果，墜落修真界，姬羅在最終爆發，帶走穹樓問道碑，其執念一直鎮守荒海。”
“至於那名叛變天都的神衛，他則是趁著那個存在力量耗盡、天神以及其餘天都神衛都重創，帶著人馬逃走！”
“此戰之慘烈，前所未有，雖說你最終殞落，僥幸化作輪回道果重生，但天都一方也因為你的瘋狂而再折損一名神衛！”
一番敘述，道衍子將三千多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凡是他所了解到的，都說了出來，使得楚恒這裏聽得心潮澎湃，感覺太不可思議了，自己的前世……竟有這般偉力，居然殺了一位聞道者？
如此一來，那麽如今的天都，包括天神和占據仙城古祖肉身、恢複當初巔峰的那位強者外，天都總共還有九位聞道者，底蘊太可怕，遠不是如今的修真界能夠相提並論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更為恐怖的存在，怕是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脫困，到了那個時候，誰能擋得住？
這麽一想，楚恒都在倒吸冷氣，對於前世的自己做出的驚天動地壯舉之震撼，也衝淡了許多。
“多謝前輩告知這一切，小子心中有幾個疑問想要前輩來解惑。”楚恒朝著對方恭敬抱了個拳。
道衍子擺了擺手，麵含微笑道：“無妨。有什麽疑惑你雞牛問吧，說起來，你我之間海水有些淵源的，若我猜得不錯，你所在的踏雲宗，應該是師尊當初建立的道衍天宮其中一脈。”
楚恒一聽，心中了然，看來那與魑占據同一身軀的強大魂體果然是道衍天宮老祖，他不由感歎，這數萬年前的絕頂人物，竟還真存活於這世間。
“這麽說來，小子還需要喚前輩一聲師祖！”楚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端起熱茶喝了一口，使得道衍子那裏開懷大笑，的確，楚恒是踏雲宗弟子，算起來，也算是道衍天宮的弟子。
半晌，楚恒才平複心中一些湧動的情緒，他想了想，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
“天都之上……那個被封印的存在到底為何物？”
“我們所生存的這片大地，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嗯……還有，各大前輩們與天為戰，不惜一切代價，到底在圖謀著什麽？”
“輪回……真的存在嗎？那又為何會被篡改、我等的魂又為會被掌控？”
說完這些，楚恒深吸口氣，用滿含期待的目光看向道衍子，其實，他心中還有更多疑問沒有說出來，隻不過，目前對於他而言，這四個問題才是關鍵，無論是他對關於這片天地的理解，還是了解天都的神秘以及……探究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秘密，都太重要了！
頓時，道衍子的目光變得深邃無比，他很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楚恒會問出這些問題，他並沒有說話，似乎在做著什麽決定，楚恒並沒有急著讓對方回答，同樣是很平靜地等待。
良久，道衍子才苦笑一聲，歎氣道：“你問出的這些問題，不是本道不回答你，實在是這裏麵的情況非常複雜，關乎甚大，如今的修真界……仍舊存在著一些隱患，以免露出馬腳，我隻能回答其中一兩個，並且隻能告知皮毛！”
楚恒目光一滯，他看得出來，道衍子不是不願意告訴他，也對他沒有任何防範，卻是顯得顧忌，但不是針對於他，而是其口中……如今修真界似乎仍舊存在的一些隱患。
“沒關係，小子願聞其詳。”楚恒不免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深吸口氣，虛心請教，與道衍子的這次交談，或許對於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會有不小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