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有沒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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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心中一片沉重,前方,是令他都望洋興歎的磅礴山嶽,羊群被埋葬其中,十死無生!
本以為,他可以帶著羊群,不斷變強,成為這青青草原上最強大的族群,隻不過,他遠遠低估了這片世界對他的惡意針對。
若非他始終警覺,且經驗豐富,剛才怕是也要被埋葬於斷山之下,他不禁陷入沉思,摩羅太子在這裏,到底扮演者什麽樣的存在?他要如何進行反擊?
對於那神秘而強大的黃庭問道,他心中無比忌憚,這一道法太過匪夷所思,居然並非修為之間的鬥法,而是從根本上進行打擊,從一開始,他就處於劣勢。
在這裏凝望良久,他才邁著沉重而蕭索的步伐,走向遠方。
羊群沒了,可他依舊無悲無喜,這隻不過是一場大道之戰,他不會因為些許情感而迷亂心智,前路未卜,他依舊要堅持走下去。
一夜的翻山越嶺,他小心謹慎行走於山林間,沒有驚動那些實力強大的野獸,少了羊群的幫助,一兩頭豺狼虎豹他還能應付,可數量一單多了,隻有逃跑的份。
很快,他又踏上廣闊無邊的草原,雙目深邃無比,他注視整個蒼穹與大地,自己如今……又該何去何從?
他有些迷茫,原本羊群還在時,他還想著帶領羊群逆轉命運,成為青青草原上霸主之一,可不受其他強大野獸的侵害。
可是現在,他孤身一羊,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能有什麽作為?
“以這具身體的力量,麵對不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太過微不足道,摩羅太子的道……是什麽?我又該怎樣才能不輸?”
他深吸一口氣,眸子裏寒芒閃過,或許,對方之所以安排自己化作一頭羊,然後再將羊群埋葬,就是要將他推入迷茫的深淵。
“既然現在不清楚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但……走下去就清楚了!”他內心一片冰寒,在吃飽喝足後,他朝著青青草原深處走去。
羊父曾說過,青青草原無邊無際,仿佛沒有盡頭,這使得楚恒心中懷疑,他倒要看看,若自己就這麽一直走下去,就如同他始終堅持自己的道,會是一個怎麽樣的情景?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每日磨礪自己的犄角、蹄子與牙齒,忍受疼痛,鍛煉己身,一步步走向一千羊群不曾到達過的地方。
期間,他遭遇過狼群,遇上過獵豹,幸甚至哉還和一頭巨熊打了一架,堪堪逃亡,渾身傷痕累累,流著血,不時隱藏於山洞中,也有時進入兔子的地洞裏,用舌頭舔著傷口。
就這樣,他的身體不斷長得壯實,意誌也更為堅定,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在蟲蟲危機中,橫跨了不知多遠距離。
他也各路猛獸廝殺,甚至開始吃肉,根本不像是一頭溫順的綿羊,反而更似饑不擇食的凶殘惡獸!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他的身上不知多出傷疤幾何,毛發也漸漸變得猩紅,仿若地獄修羅,渾身散發著煞氣,罕有猛獸敢靠近。
轟隆隆!
這一次,他遭遇一場風暴,那席卷天地的颶風,卷起無盡風沙,鋪天蓋地,聲勢浩蕩,直奔他碾壓而來,數不清的草木連根拔起,蒼穹與大地都好似哭泣,嗚咽聲連綿不絕。
他的麵色大變,知曉這又是一場針對自己的自然災變,立刻往回狂奔,密密麻麻的碎石朝他砸來,讓他身上多出十多處淤青,甚至一條腿還被砸斷。
他忍著傷痛,氣喘籲籲,總算找到一處山間裂縫,拚命鑽了進去。
外麵風雷滾滾,砂石衝天,尋常野獸都為之驚懼,紛紛逃避,風暴所過之處,滿地狼藉,看起來很是可怕。
楚恒將頭埋在裂縫中,無數沙塵覆蓋而下,將他掩埋,但好在他找到的裂縫起了極大的防護作用,待風暴過去,他才緩緩從中爬了出來。
“這一幕……與曾經的見聞何其相似!”他目中閃爍冰冷之芒,回想起在兩極洲時,他於大衍道法神石所在秘境中,那最後一場考驗裏的一幕幕。
他親眼看著一個個紀元破滅,然後重生,其中,有超過一半紀元,都太過普通和尋常,人們力量有限,無法避免天災,卻依舊不放棄去征服大自然,直到有修真文明出現。
“這整個世界,都對我有惡意,摩羅太子也潛伏於暗中,虎視眈眈,那麽……我若不去征服這片世界,我的道,怕是根本無法在對方麵前抬起頭來!”
他喃喃自語,目中光芒更盛,回頭望向風暴遠去的地方,他開始進行養傷,自己接上斷裂的腿骨,自己采藥,小心潛伏一段時間後,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他又踏上征途。
這些年來,他的身子已然無比壯實,這個時候,他開始讓自己學會人力而走,甚至讓自己的蹄子斷裂,形成三根手指一樣的形狀。
他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疼痛,讓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改變,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那麽就必須不擇手段,讓自己獲得更多的生命保障。
時間飛快六十,一年後,他徹底掌握用兩隻後腿直立而行,兩隻前蹄傷口也徹底愈合,三個手指也漸漸能夠靈活運用。
期間,他遭遇過無數次危險,有暴風雨降臨,洪水滔天,他飛奔上高山,然後與那裏同樣聚集著的猛獸廝殺,九死一生,場麵慘烈。
最後,他被群獸逼到懸崖上,不得已選擇跳下,躍入洪流之中,得虧那個時候他及時抓住一根大樹枝,堪堪沒有被淹死。
生死危機過後,他學會製作武器,如彈弓,木指長矛,因為兩個前蹄變成六個指頭,所以才能更好運用這些武器。
使得在麵對不可離地的猛獸時,勝算較大。
不久後,他繼續上路,朝著青青草原更深處走去,他目睹一個個族群繁衍生息,更是見識無數場弱肉強食般的血腥畫麵,心中一片平靜。
他甚至走訪兔族,蟲族,與他們進行對話,但是這些野獸們見到他,都無比心驚,因為它太不同尋常了,甚至都產生濃濃的畏懼,不願意與他過多交流。
“猛獸們都針對我,這些肉小的野獸們紛紛疏遠於我,摩羅太子,你是想讓整個世界都孤立我嗎?”楚恒臉上充滿冷笑,對方硬是如此,他也就更加堅忍不拔,勢必要讓整個青青草原都知曉他的強大,他會走到草原盡頭,就仿若他注定要走向大道彼岸!
就這樣,他獨自一羊進入青青草原更深處,草地依舊清脆,但他已經很少吃草,大多都捕食各種野獸,向它們展示自己的強大。
一路上,羊群、獅群都向他發起攻擊,他手持長矛,將一個個敵人刺得慘叫流血,用彈弓遠距離射它們最脆弱的眼睛。
他也受過傷,更中過毒,但好在生命力非常頑強,一次次挺了過來,足跡更遠,他毫無畏懼,一往無前,麵對危險,他就當做是大道之路上的種種阻礙與考驗。
“沒有人能將我擊敗!”他意氣風發,已經是踏上了羊生巔峰,吃過狼肉、啃過虎骨,與巨熊爭雄鬥勝,這放在普通綿羊身上,根本就不可能!
他試想過,能夠在青青草原裏遇到其他羊群,但卻失望發現,摩羅太子似乎有意為之,注定了在這片世界,他將孤獨一生。
時間再次流逝,五年後,他已經成長至壯年,身上長滿了肌肉,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他是一頭羊,那銳利的雙目,血色的絨毛,都透著一股子血煞之氣。
他也不知道與各路猛獸廝殺過多少次,一次次於狼群中險死還生,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每一次都是以寡敵眾的驚心動魄局麵,可他未曾膽怯,也不曾放棄,依舊走向草原最深處。,
泥石流、暴風雪、幹旱等等自然災害,他已經經曆過數十次,曾在隆冬瑟瑟發抖,也曾在炎炎夏日差點找不到水源被渴死。
他殺巨熊穿上熊皮,喝獸血進行解渴,徹徹底底從一頭羊,變成一尊來自地獄的魔鬼!
“摩羅太子,你有什麽招都使出來吧,我楚恒都接著!”他朝著天際淡淡開口,腳步不停,昂首挺胸走在草原上,仿若喃喃自語,又仿佛在向世界宣戰!
他背著幾杆尖銳長矛,腰間別著石匕,熊皮兜裏還放置著尖銳小石子和彈弓,每已經得出一個結論,每過一片大區域,就會遇到無數猛獸的攻擊,遭受自然災變的恐怖襲擊。
可他怡然不懼,接受一次次挑戰,於戰鬥當中浴血逃亡,擊殺一頭頭猛獸,直奔下一個前方,如此征戰不休,時間更是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走過多遠距離。
又過去數年,他的身體更為強壯,他的戰鬥力愈發嫻熟,尋常猛獸們的襲擊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盡管通往草原深處的路,會血流成河,但他的心誌卻更為堅毅。
他疲累過,他痛苦過,也反思過,甚至自問這樣走下去,到底有沒有一個盡頭,摩羅太子的目的究竟是要殺死他,還是有著其他想法?
歲月如梭,他與猛獸們廝殺不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經受著一次次通往大道的考驗,十年過去,他依舊氣勢如虹,充滿對這片世界和眾生的蔑視和冷漠,一路向前。
二十年過去,他的身體漸漸開始有了衰老,這讓楚恒皺眉的同時,依舊咬牙堅持,猛獸們無窮無盡,一個比一個凶殘,自然災害同樣可怕至極,但豐富的驚豔,讓他有驚無險渡過。
十年時間再次飛快流逝,很快,楚恒有些麻木,他的身上,無數疤痕猙獰無比,觸目驚心,步伐不再如以前那般穩重輕快,倒顯得沉悶和遲疑。
他經曆無數危險,拜托一個個挫折,與自然作鬥爭,與病魔作鬥爭,但有一種力量,他無法改變,那便是歲月,身體狀況開始走下坡路,他的戰鬥力,不再如以前那麽犀利。
甚至有幾次在與猛獸搏殺時,他險些喪命,得虧他有武器,上麵還塗抹了毒液,將一個個敵人放倒,慘烈地結束戰鬥。
五年後,他的雙腿已經不足以支撐整個身軀,不得已之下,楚恒才又回到了以往的四條腿行走,他有些疑惑和迷茫,回想起羊父所說,青青草原……到底有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