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天荒有情川
這一章寫了一下午，填了所有的坑，總算是寫完，至於這本書完結之後的一些打算，我會在之後的完本感言簡單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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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十彩桑樹磅礴的身軀上，睜開一雙巨大的眸子，眸子深邃至極，似蘊含無盡星空，其中彌漫的道韻波動，讓四周的天荒虛空瘋狂扭曲，仿佛承受不住它的威壓。
無與倫比的氣勢瘋狂擴散著，一股遠遠超出無量之尊的恐怖氣息徹底爆發，天荒的法則驟然沸騰，一股似帶著無盡憤怒的無聲咆哮，遠遠傳來，充滿難以形容的惡意。
桑樹的雙眼沒有絲毫感情，沉默良久，它任憑自身的力量瘋狂碾壓，甚至是崩潰四周的虛空，即便那無比恐怖的法則風暴席卷而來，也無法將它撼動。
“大道皆空，如今……吾已來到輪回的盡頭，與輪回比肩，與道威武，既然這個世界，能有我這一層次的強者出現，那麽是不是也意味著……”
“在天荒之外，存在著更加精彩的世界，否則，既然我能掌握輪回，從一個輪回中超脫而出，也就代表著在天荒之外，存在著更加強大的輪回，道所蘊含的力量，可以讓仙之境的至強者源源不斷獲取能量。”
“就如同天荒能創造出無數個世界嗎，無數種生靈，這一點，我也能做到，那麽……天荒之外的道的力量，同樣也強大到能讓仙也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
良久，桑樹通體發光，然後不斷縮小，直到最後，竟直接化作一個人類模樣，其樣貌，赫然是楚恒！
他內視體內，在自己丹田位置，那裏原本是虛界所在，如今，卻存在著一個縮小了無數倍的乾坤道界，他能感受到其中每一個生靈的七情六欲，甚至能夠看到他們的未來，也能主宰他們的過去，逆亂所有時空。
至於乾坤道界如今的能量消耗，對他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
他緩緩抬頭，清澈而深邃的目光裏，似蘊含了無盡的滄桑，這種滄桑，就隱藏在他的目光深處，這些歲月的氣息，來自於桑澤，也來自於遊蕩天荒無數年的桑樹。
他緩緩抬頭，看向天荒大虛空的無盡深處，似穿透了數不清的時空，隱隱約約間，他像是看到了一條橫亙一整個天荒的磅礴山脈，山脈無名，可他心中卻突然升起了一種明悟。
“情川……”
楚恒喃喃自語，這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召喚，在那裏，似存在著一些什麽，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緩緩抬起腳步往那裏行去，他每一步踏出，都不知縱橫了多少距離，比光還要快，所過之處，沒有引發任何波瀾。
不得不說，天荒真的很大，大到以無量之尊的修為，也永遠走不到盡頭，但在楚恒看來，他隻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便能抵達盡頭。
而他的神識，已經在瘋狂蔓延之下，在前方很遠很遠的距離，感受到一股股無比強大的氣息，更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勢，似蘊含了天荒的最強意誌，似等在他的去路上。
“到了現在……你還未放棄將我抹殺的念想嗎？”
楚恒嘴角勾起一絲譏諷弧度，他的目光如形成，一眼仿若能洞穿一切虛妄，看向天荒大虛空糾纏了無數因果的核心，似在那裏，感受到了天荒的真正麵目。
“原來……你就是天荒一切悲劇的源頭，是你的存在，注定了讓天荒無數個世界……終究會走向毀滅嗎？”
楚恒目中露出一絲鋒芒，隱隱的，他似明悟了更多，嘴角的譏諷更為濃鬱，再次看向大虛空時，眼神滿是殺機。
他幾個邁步間，已然來到那充滿一道道強大氣息的空間，在這裏，漂浮著一塊塊巨石，每一塊巨石上，都盤膝坐著彌漫滄桑歲月氣息的強者身影。
“數百位無量之尊嗎……你倒是看得起我。”楚恒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他發現，這些強者的身上，都縈繞著無比強大的意誌之力，使得他們所擁有的力量，都達到了半仙層次。
尤其是在人群的最後方，他感受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波動，而那股氣息，也是數百人之中最強的，遠遠超出半仙層次，甚至比之當初最強時期的桑樹，還要可怕太多！
“浩宇至上尊！”
楚恒的目光透過一塊塊局勢和強者身影，看向極遠處渾身彌漫無盡灰光的威嚴中年男子，此人劍眉星目，此時臉上，眼裏都彌漫著一股詭異和瘋狂，渾身透著毀滅氣息！
“殺！”
刹那間，數百位半仙強者驟然發動，一個個渾身上下綻放無上道韻波動，滔天的異象在虛空中凝聚，排山倒海般，直奔楚恒碾壓而來，勢如破竹，看起來場麵壯闊，聲勢浩蕩！
極其恐怖和震撼的滔天破壞力席卷而來，麵對數百名半仙強者的聯手攻勢，楚恒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樣的力量在乾坤道界，或許是無法抵抗的，但在他看來，太弱！
他隨意揮手，周圍的時空驟然扭曲，天荒大虛空轟然間破碎大片，下一刻，無法言喻的時空之力爆發，一道道楚恒身影浮現，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柄劍，直接化作了龐大的式神之影，猙獰可怖，悍然斬出一劍。
“無限弑神！”
隨著話音回蕩，那數百名半仙強者被時空之力籠罩其中，隻聽得無盡轟鳴聲回蕩，整個大虛空瘋狂震顫，堅不可摧的虛空寸寸崩潰。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數不清的劍幕縱橫交錯，摧枯拉朽般，將所有半仙強者的攻勢悍然擊潰，然後緊接著又是無盡弑神攻勢降臨，將他們全部困住，頃刻間斬於劍下，形神俱滅！
一招……滅全部！
浩宇至上尊看到這一幕後，瞳孔驟然收縮，一種無法言喻的顫栗，在他心中瘋狂蔓延，與此同時，天荒的意誌也在咆哮，一道道法則力量全部降臨，形成數不清的雷霆巨人，全部湧向楚恒。
“天地！”
楚恒淡淡開口，他體內有一個世界投影轟然出現，肉眼可見無限放大，直至將這方大虛空徹底掩蓋，一望無際，遮天蔽日般，狠狠碾壓向這些雷霆巨人。
轟轟轟轟……
霎時間，數不清的雷霆閃電徹底湮滅，這一世界投影的厚重威勢，蘊含了磅礴到了極點的能量，直接將這方虛空猛地炸裂，甚至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難以愈合。
楚恒信步走出，緩緩接近浩宇至上尊，後者額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倒吸冷氣時，心中無比驚駭，這才過去多久？對方怎麽可能變得如此強橫？
“從一開始，你的道，已經注定走到盡頭。”楚恒淡淡開口，再次抬起手，整個大虛空中，無盡紅塵霧氣浮現，而後，整個乾坤道界的眾生之力爆發，形成無與倫比的瘋狂意誌，裹挾著難以想象的無上力量，狠狠碾壓呼嘯向浩宇至上尊！
後者發出一聲怒吼，手中多出一杆滿含天劫雷霆的閃電神槍，驟然化作流星，直奔紅塵長河轟擊而來，可怕的天荒意誌裹挾著無窮無盡的法則之力，驀地噴薄！
轟隆！
兩者的攻勢狠狠碰撞在一起，紅塵霧氣宛若流沙，形成鋪天蓋地的囚籠，將浩宇至上尊所在空間全麵封鎖。
吼！
他拚命在囚籠中咆哮，雷霆槍芒撼動紅塵囚籠，隻是他駭然發現，這囚籠宛若一個世界，自成法則，他根本無法將之擊潰。
“仙的力量，與道比肩，豈是你這種輪回之下的芻狗能與之抗衡？”
楚恒目光無情，他抬手間，直接釋放輪回之力，一刹那，整個大虛空宛若化作了滾滾的漩渦，磅礴的輪回之力降臨，充滿泯滅之力。
嗡嗡嗡！
天荒的意誌也同時降臨，悍然幹預楚恒的手段，隻不過，輪回的力量無法被撼動，就如同以楚恒如今的力量，還不足以徹底將天荒的意誌毀滅，兩者處於同一層次，卻都無法直接出手將對方毀滅。
至於借助天荒意誌，使得實力大漲的浩宇至上尊，對於楚恒而言，就是輪回伸出來的一隻手，他舉手投足都能將之斬斷。
“鎮！”
楚恒口吐寒音，輪回禁錮封鎖一切，刹那間，浩宇至上尊身上的所有天荒意誌被直接驅散，他的修為頃刻間跌落至無量之尊層麵，氣息變得無比虛弱，正絕望地在無盡輪回中掙紮。
在輪回裏，他連一絲一毫的力量都無法動用，事實上，之前那數百個半仙層麵的強者，都被楚恒眨眼滅去，如今修為大幅度跌落的浩宇至上尊。如何能夠抵抗？
“不可能，本尊絕不會敗，本尊已經超脫，本尊已經是輪回之下第一人，你怎麽可能將本尊鎮壓！”
浩宇至上尊瘋狂嘶吼著，充滿不甘和瘋狂，他在燃燒自己的神魂和生命，甚至開始燃燒道藏之力，想要徹底從輪回中解脫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輪回的意誌，到底許諾給你多少好處，但這些對我而言，都微不足道，即便是這天荒意誌，它有能奈我何？”
楚恒淡漠開口，一揮手，輪回徹底爆發，直接將浩宇至上尊輕而易舉絞殺成血霧，讓其形神俱滅。
下一刻，一團璀璨的光芒被牽引著，緩緩飛到楚恒的麵前，而後，磅礴無盡的生命之力瘋狂湧入其中，甚至，楚恒還動用時空之力，讓歲月倒卷，讓他手中的善惡道藏重歸當時的那個狀態。
天幻的意誌還在瘋狂咆哮著，怒吼著，無與倫比的能量爆發，想要阻止楚恒這一舉動，要知道，他在天荒中，讓歲月倒卷，這不亞於與整個天荒意誌挑釁。
楚恒冷哼，輪回轟然逆轉，直接將無數湧動而來的輪回之力碾壓成齏粉，片刻之後，時空之力追溯到千多年前，回到林夢琪自我犧牲，徹底成全浩宇至上尊的那一刻！
轉瞬間，楚恒手中的輪回道藏被他直接捏碎，徹底毀滅，而後，一道身影緩緩在虛空中凝實，絕美聖潔，流蘇遮麵，身著雪白長裙，白衣勝雪！
“師姐，我將你帶回來了！”
楚恒臉上含笑，看向麵前的絕美女子。
林夢琪先是茫然，而後美眸恢複清明，她怔怔看向楚恒，之前的一幕幕在記憶中回放，她也知曉楚恒將浩宇至上尊擊殺的那一幕，不由露出一絲傷感，那畢竟是她的師尊。
但她又能說什麽？那是她師尊選擇的路，既然做出這一選擇，那麽就要做好與楚恒徹底敵對的覺悟，即便身死道消，也是自作自受！
“你做得很好，現在，師姐也要仰仗你，走向那問道之上！”林夢琪嫣然一笑，似忘卻了浩宇至上尊殞落的悲傷，她的笑容絕美，眼眸似雲火焰無盡星辰。
“好，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回去執掌浩宇太上天。”楚恒依舊含笑。
對麵的女子妙曼無雙，此刻美眸閃爍，抿嘴問道：“你要離開了嗎、”
“我無處不在。”楚恒笑容燦爛，如同鄰家書生，使得林夢琪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
嗡鳴聲中，楚恒將林夢琪帶入體內乾坤道界中，而後，他凝望天荒遠處，那依舊存在著的，隱隱約約的無盡山脈，毅然邁步行去。
在他行進過程當中，乾坤道界發生了不小變化，林夢琪返回浩宇太上天，與宋憶山執掌宗門，太阿神域回歸山門舊址，重新傲立在天地間。
在楚恒的力量影響下，岩皇等古石一族的強者全部得以重生，且記憶也沒有消失，古石一族再次進入一個輝煌發展的時代。
太阿神域各大死去的妖族強者們，也被楚恒從輪回中找出，讓他們複活，還有魔淵、靈界、三大上古世家，所有在最後的戰鬥中死去之人，全部被複活。
摩羅仙國徹底覆滅，聖盟的餘孽也統統被鎮壓，天地間再次多出一個勢力，名為陰曹地府。
執掌陰曹地府的主宰有四位，閻羅王柳君來、孟婆孟霓裳，魔王萬化魔神以及聖女牧連齊雨。
牧連齊雨如今的修為也恢複到了巔峰，甚至更進一步，在四人的安排下，陰曹地府開始向天下招收弟子。
人們都清楚陰曹地府背後的真正靠山是楚恒，而楚恒卻消失不見，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已經成為這方世界的主宰，無處不在。
在柳君來的安排下，牛頭馬麵直接成為陰曹地府的第一批弟子，他們傳奇大能的修為可震懾四方，戰力更能媲美天尊，當之無愧的陰曹地府代表性弟子！
而後，孟霓裳也安排三大世家之人進入陰曹地府，三位頂級天尊強者直接成為一方帝王，統馭無數強者。
尤其是複活重生的範無救與謝必安，被孟霓裳欽定為黑、白無常，專管陰曹地府的律法規則。
天下人自然都明白陰曹地府真正實力，所以在招收弟子的當天，就有無數人前來參與，各方大勢力前來恭賀，2氣象萬千！
在乾坤道界某處凡俗間，一處繁榮的城池中，這裏大雪漫天，銀裝素裹，，郭平安懷中正抱著一個女嬰，他的臉上充滿歡喜笑容，再沒有了當初的冷漠無情，天上正下著雪，但絲毫冷意都沒有降臨這個地方。
懷中的女嬰是他的妹妹，名為郭芙。
“平安，快帶著你妹妹進來喝粥，熱乎著呢，別讓你妹妹凍著了。”
屋裏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旋即一男一女走出房屋，手中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糯米粥，剛才雖然那麽說，但他們還是主動來到這冰天雪地中。
這兩人赫然是郭扶蘇與貞麗媛，郭平安見狀連忙迎了上去，笑著喊道：“爹、娘，有我在呢，絕不會讓小芙凍著了。”
郭扶蘇和貞麗媛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笑意，旋即看向這白蒙蒙的天空，似在凝視這片世界後的那個人，在從輪回世界中來到乾坤道界後，他們當初的記憶已經完全蘇醒。
“平安，我們來湊湊熱鬧，你該不會不歡迎吧？”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爽朗的話音，而後，已經有了肉身的小宇，帶著他的弟弟陳浩還有父母，冒著大雪走了進來。
“是小宇啊，趕緊進來吧，剛好我煮了一鍋的糯米粥，你們也來嚐嚐吧，暖暖身子。”
兩家人都興高采烈圍坐一堂，聽著小宇和郭平安講述著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貞麗媛和郭扶蘇以及小宇的父母都一陣唏噓，感慨萬千！
……
不知過去了多久，楚恒在天荒中行走無比遙遠的距離，他的眼前，赫然出現一座似能連接天地的浩瀚山脈。
山脈通體漆黑，根本看不到山脈的盡頭到底有多遠，或許是天荒的盡頭，或許已經在天荒之外，但這一切對楚恒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了。
遠遠地，他就在這條無比龐大的山脈上，看到無數個雕像，雕像有男有女，有妖獸也有靈物，蘊含的歲月氣息皆不相同，而他一眼……就看到了無數雕像中最高大……也是最醒目的一個。
雕像是一名女子，麵容並不算絕美，卻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且隱隱的，楚恒似在雕像內部，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七彩之芒氣息。
至於雕像的麵貌，他同樣一眼認出，赫然是……李琳兒！
他靜靜站在原地，看向這無邊的山川，在它麵前，楚恒有一種自身極其渺小的感受。
在這裏，他已經很難感受到天荒的法則意誌，也就是說，這一條無邊無際的山川，即便是天荒的力量也無法影響到，楚恒不由感歎，如此手筆，會是誰留下的呢？
他搖了搖頭，緩緩走向李琳兒的雕像，在雕像的一隻手掌上，他感受到了許許多多熟悉的氣息，在雕像的頭頂，更存在著一股極其強大，卻無比陌生的氣息！
他來到李琳兒雕像的那隻手掌中，頓時就看到一隻百萬裏漆黑猙獰斷手，斷手之上，存在著無數生靈，經過千多年的繁衍，竟已經誕生了本源大能級強者。
楚恒笑了，笑容有些莫名，那是修真界，其內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載了他數不清的回憶。
他感受到了宋憶山老邁虛弱的氣息，千多年過去，他也隻是達到虛主巔峰，遲遲無法突破，達到聞道者層麵。
他還看到了周青天，周青天已經成家立業，子孫滿堂，生如今也已經成為虛主境強者，乃是踏雲宗一代老祖級人物。
章心茹、章從安、羅千媚、卓非凡等等等等，如今的修為都比當初強了很多，無一例外，在漫長的修行當中，一直在等待，等待那讓他們每每想起，都會心潮澎湃的人！
魑、魅、魍、魎、魁等人都在默默守護著修真界的安寧，作為最強者的魁，它已經成就本源大能，修真界於大虛空漂泊無數年的時間裏，他獨自一人擋下了許多次危險。
“輪回中的你們，就讓他們活在輪回中吧，曾經死去的，我會將你們複活，你們等了我那麽久，現在……也該讓你們團聚了！”
楚恒微笑著，大手一揮，一股力量直接籠罩而下，直接將修真界的一切全部接引入體內乾坤道界，他的所有牽掛，如今都已存在自己體內！
心念一動，他開始安排乾坤道界裏的一切，在聯係上柳君來後，讓他去接納修真界的人，且還動用輪回之力，將曾經於修真界死去的柳家族人，全部複活。
最後，楚恒上方望去，一步步走向李琳兒雕像的頭頂，在那裏，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靜靜等候著，兩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來。
“你……終於來了！”
開口的，是一個青年，長相英俊妖異，但身上卻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威勢，眼裏更有滄桑氣息彌漫，他似是等候了無數年，在這裏一直站著，如同雕像，這似也是他漫長歲月之後的第一次開口，顯得有些沙啞。
“她……還好嗎？”
楚恒目光複雜，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話語之中的她，指的是腳下的李琳兒雕像。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你將那一縷天荒法則放出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滄桑青年含笑開口，頓了頓，又繼續沙啞道：“這裏是情川，天荒大虛空中，唯一一處那個意誌無法降臨的地方，也是。”
“這裏的每一尊雕像，都是天荒無數年來，無數來到此地的生靈所留，他們的執念，都隻有一個，就是讓這些人得以複活，讓悲劇從此消散。”
楚恒再次沉默，許久，他又問道：“需要多久？”
“是我的話，一生都行，若你想將我收回，那麽我也希望你能一直等待下去，等她複活。”滄桑青年依舊含笑，目光灼灼看向楚恒。
這一刻，楚恒笑了，他搖頭道：“自我將你放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這天地間將會再次多出一個人，他叫楚天，不叫楚恒，她要等待的不是我，是你！”
滄桑青年目中有一抹深邃稍縱即逝，麵色變得鄭重，道：“是你還是我……有區別嗎？”
楚恒再次搖頭，斷然道：“區別很大，就像這個……”
說著，楚恒抬手一揮，孟霓裳赫然就出現在他身邊，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美眸直接被對麵的滄桑青年所吸引，刹那間，她如遭雷擊，渾身僵硬當場。
在看到孟霓裳的刹那，滄桑青年眼神產生了無法掩飾的波動，他深深看了楚恒一眼，旋即露出苦笑，輕聲道：“你……還好嗎？”
孟霓裳渾身都在顫抖，高傲如她，此刻也落下了晶瑩的淚水，一步步朝著對麵的青年走去，臉上的笑容絕美，但淚水卻止不住往下掉。
“楚天，你個混蛋，讓我等了那麽久，我還以為你已經……”孟霓裳的聲音哽咽，她一步步走向青年，最後站在對方麵前，癡癡地看著他。
楚恒這個時候將注意力落在另一個人身上，那是一個老者，雖然麵目變得陌生，可楚恒還是一眼認出對方。
“蠻瘋子？”他輕聲開口，目中盡是複雜。
“主人，很高興您能走到這一步。”那老者露出恭敬笑容，這不得不讓楚恒感歎，這輪回因果當真是變幻莫測，誰又能知曉，當初布置一切因果，留下滔天棋局的，竟會是這兩個人？
他看向滄桑青年，也就是自己當初的分身楚天，緩緩說道：“她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楚天似明白楚恒的意思，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身形一閃，楚恒又再次踏入大虛空，向著遠方飛掠而去，許久之後，牧連齊雨的身影出現在他身旁。
“你要帶我去哪裏？”牧連齊雨美眸閃爍，好奇打量著四周的景色，疑惑道。
“你不是要找回歸故鄉的路嗎？我現在就帶你去。”楚恒含笑開口。
牧連齊雨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燦爛絕美的笑容，輕聲說道：“謝謝。”
楚恒牽起她那白玉般的冰涼素手，朝著虛空深處行去，牧連齊雨並沒有反抗，她麵頰微紅，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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