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敬茶風波

  大婚，如期舉行。 這一天，慕府內紅色的彩帶掛在門楣，屋簷下，下人們都身穿紅色衣服，裏裏外外都充滿了喜氣。整個皇城都格外熱鬧喜慶，兩位皇子娶親，丞相的兩個女兒出嫁。達官顯貴來祝賀的人紛紛送來禮物，人聲鼎沸，紅燭高燃。爹爹與姨娘們在門口眉開眼笑的招呼客人。 大街上人聲鼎沸，洶湧的人潮，水泄不通，平民百姓都想領略一番皇家大婚事宜的隆重。兩位皇子大婚，婚禮由禮部精心策劃，大街小巷處處洋溢著歡呼聲，更派出皇宮裏的侍衛，維持秩序，更是保障安全。 凝夕的房間裏早就在昨日就貼了大大的囍字，還是府裏的老嬤嬤親自剪的，說是這樣才會美美滿滿，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些鮮豔的囍字，在凝夕眼裏，卻是那麽諷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真是一句傷人的話。用在她與軒轅澈的身上，真是滑稽。 望著銅鏡中一身紅裝的自己，紅色錦衣羅裙襯得她嬌豔欲滴，白皙的皮膚猶如凝脂，隻是臉上沒有新娘子的喜色。今日，她便要離開慕府，開始學做一個王妃了？今日，果真要正麵麵對他了？ 時間可真快，快到她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他的心不甘，情不願。可她，又能如何呢，能奢望什麽呢？ “小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您該笑笑。”為她梳頭的老嬤嬤對她善意的說。見嬤嬤把披肩而下的青絲宛城已婚女子那樣的發髻，這一刻，凝夕知道，她失去的太多太多多了，再也回不去了…… 努力牽動嘴角，卻發現也隻是苦澀的苦笑。 由媒婆牽著走出閨房，這個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要離開了，難免不舍。 出嫁之前，要向爹娘敬茶。軒轅澈比軒轅齊年長，理應凝夕先敬茶，可大姐哪裏會肯，“一個小妾的女兒，憑什麽要先與我敬茶。” 她就是這樣的盛氣淩人，以前就是這樣，爹爹有意無意的縱容，娘親吃了不少的苦。今日，她又是這樣。今日，凝夕絕不讓。 凝夕揭開繡有龍鳳呈祥的紅蓋頭，大家錯愕“新娘子，這樣可使不得，快蓋上。”媒婆焦急的接住紅蓋頭。 “慕凝紫，你沒資格比我先敬茶。”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凝夕篤定，爹爹就算在維護她，但是今日他絕不會這麽不知分寸。 “紫兒，澈王爺比齊王年長，理應夕兒先。”夕兒這一聲，讓她覺得無比虛偽。 “紫兒，就讓讓凝夕，你是大姐。”大娘看似出聲的勸道，這麽多人看著，扮演著一貫的賢惠。 “我就是不依。”說著搶過茶。她怕不吉利吧，一直蓋著紅蓋頭，凝夕快步走上前，從她手裏搶過那杯茶，滾燙的水溢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此時卻感覺不到燙，隻知道不想像娘與姐姐這般軟弱。這樣，她才不會，重蹈覆轍。 “好了！”爹的語氣裏有些怒意。 按照禮數，的確是她先敬茶。 重新蓋上紅蓋頭，跪下，敬茶，起身，離去。沒有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