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我以為你不會逼我
一個雅致的茶館安靜的坐落在鳳朝做繁華的地段，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寧靜的感覺從那雕刻精美的木雕上隱隱透了出來。
茶館對麵是一家文人墨客聚集的書畫館，彼此遙遙相對。
清香的茶，精致的糕點。凝夕的思緒卻完全不受控製的四處蔓延。
“夕兒！”哥哥的叫聲拉回她的思緒。
“胡思亂想些什麽？”慕嚴風的笑容還是那麽溫柔。
“沒有，好久沒有上街了，感覺很新鮮，罷了！”不想哥哥操心，他要忙的已經足夠他忙的了。
“和軒轅澈怎麽樣？他善待你嗎？”哥哥的眼神她不敢誠實麵對。他對她很好，真的！
察覺到凝夕閃躲的眼神：“側妃懷孕了，是不是？”
那雙清澈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凝夕。“不說話，那傳言便是真的。”
“我們很好！”回以一笑。
“你們?”清澈的眼眸不禁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環抱起手臂，等著凝夕的解釋。
“雖然剛開始是什麽都沒有的，但是在後麵的朝夕相處裏，相互的摩擦碰撞裏，有些東西卻是無聲無息慢慢滋長著，我想去阻止，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回答得很輕鬆,仿佛終於解開了那個難解的結。
“沒有辦法控製，怎麽會沒有辦法控製，你忘了，爹和他之間會有一場惡戰，皇位的爭奪暗潮湧動，這些事情，你不是不明白。這些日子還不夠你想通嗎？”哥哥變得有些激動。
“我以為哥哥是永遠不會逼我的。”凝夕輕輕咬住下唇，她知道她後麵要做出選擇。
“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哥哥。”沒有哪個哥哥可以忍受自己的妹妹成為政治的犧牲品，眼睜睜看著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凝夕的心不再是隱隱的作痛……而是收縮的痛。
“習慣難受，習慣針鋒相對，習慣等他，可是卻一直沒有習慣看不到他。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這是她勇敢的決定。
他的眼神裏充滿痛苦，“夕兒，難道成為那些人手裏的棋子也沒有關係嗎？”
凝夕的笑容有些無奈，“夕兒知道，就算我傷痕累累，我也是心甘情願，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慕嚴風一把邦過凝夕，握著她的雙肩，“可是，我不能看你這樣。到了那時候，軒轅澈自顧不暇，誰可以保的了你。”坦白的話語，固執的哥哥，他的眼裏有太多的東西，凝夕一時間看不清楚。隻是心裏的那些揮之不去的隱痛也變得清晰。
忽然，慕嚴風笑起來，“笑什麽？”
“笑我們這麼傻，我們總在重複著一些傷害，沒有一個可以躲藏痛的。一場沒有時限的角力戰，誰在乎的越多，就輸的越慘！夕兒，你辜負了我。”他笑著，這個微笑，用盡疼痛的力氣；他該放手了。赤果裹的表情無處掩藏。
“祝你幸福！”放開緊握雙肩的手，瀟灑離去。
那雙一直追逐著自己的雙眼，複雜的讓人隻能選擇歎息，轉身，望著背影，凝夕決定不掉淚，迎著風撐著眼簾用力不眨眼。
哥哥……一定要幸福啊……
凝夕隨意打量著窗外,原本漫無目的目光突然一滯,茶館對麵，確切的說,停留在某個人身上。
而她離他這麽遠，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難以呼吸的氣息。
慢慢的走進，他墨眸微眯，該死的，他是什麽眼神，他誤會了什麽。
“王爺！”凝夕微微福身行禮。軒轅易看看她，又看看軒轅澈，清了清喉嚨，正色道“皇嫂也喜歡來茶館，這裏的茶確實不錯！”
那一抹注視的目光過於火熱，讓凝夕不敢直視。“這兒茶真的不錯，是吧。澈，上次你和側妃也一起來過，對吧！”說完，迅速的逃進茶館。
某人狠狠的看了一眼軒轅易。
凝夕不禁覺得好笑，難道隻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哼！無理取鬧的男人。思想不單純。
一起回到王府，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臣妾告退！”
“回來！”剛剛邁出的步伐隻好悻悻然的收回。
“王爺，可還有事？”
沒有任何準備的一把拉過她的手，整個人倒進軒轅澈的懷裏，“說，單獨一人去見慕嚴風做什麽？”
凝夕淡淡一笑，總算問出來了。還以為運籌帷幄的王爺忍耐力也是非同常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說，老實交代清楚，別漏過一個字。”
微微側過臉，不想理會。隻以為什麽表情，滿臉寫著奸情。
俊臉微微靠近她，眼神淡漠，嘴角輕掀：“王妃是在對本王打擾了你們之間的相會而不滿嗎？”看慕嚴風是什麽眼神，看他的隻有淡漠。
他憑什麽來質問她，無非是喝茶而已，用得著這樣的不放心。那他和齊薇呢，她都沒有生氣，他憑什麽這樣來質問。
“為什麽隻有男人可以和自己的女人一起光明正大的喝喝茶，其餘的男女一起喝茶便是大逆不道，傷風敗俗！”抿了抿雙唇，抬起眉眼。
輕輕冷哼。“慕凝夕，你果然與眾不同。”他帶笑的聲音，驀地令她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凝夕轉過身，不想再麵對他。一想到，下人們口裏茶餘飯後的話題，正妃地位不保，側妃奪權，側妃先懷上子嗣，正妃不得寵……諸如此類……
“你似乎總是對本王的好意視而不見，老是把本王的告誡當成耳邊風！”
“王爺告誡過凝夕這樣多的事情，凝夕怎麽記得下來。”凝夕的聲音篤定而從容。
“好，很好，本王會讓你好好記住的。”在她耳邊說的曖昧，凝夕不禁雙頰泛紅。
“臣妾告退了。”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軒轅澈不禁嘴角上揚。
任性也好，無理也好，放肆也好，但是唯獨不要以前那般小心翼翼。這樣，很好。
回到閨房，小美迎了出來。“王妃，你總算是回來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有事的說自己在午睡，待會再來嗎？
“王爺來找王妃，奴婢要是說王妃在午睡，那王爺已經房間，不露餡了嗎？”
打斷小美的話，“所以呢？”
“因此奴婢急中生智，說王妃在花園賞荷花。”看著好不得意的小美，隻好搖搖頭。冬天，這是冬天。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