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側妃小產
“王妃,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親手交到王妃手裏。”小美如實說道。
凝夕放下手中的畫筆,閑來無事,便選擇作畫打發時間,軒轅澈,將王府那些事情都交給了總管和各位主管,知道她身體弱,讓她好好養身體。他不說,但是她知道,其實,他是舍不得讓自己的王妃這樣的辛苦。
“是送來的?”邊整理者袖子,凝夕問道。
“是一個小孩,陌生人給了她幾串糖葫蘆,讓他把信送到王府,說完信便跑了。”小美認真回答道。“糖葫蘆竟然可以收買一個小孩。”這個世界還真是簡單呢!
她沒有遲疑,帶著笑意,接過小美手中的信,拆開信封。看著內容,眉頭微皺。這是哥哥的筆記,她認得明白,手指暗暗劃過那幾個字,夕兒,好自珍重!
“王妃,信上說了些什麽?”看著王妃眉頭微皺,好奇的小美還是沉不住氣的問道。
收起手中的信紙,緩緩的收入手心。“沒什麽,你去忙吧。”
他們要行動了。這信是讓她來選擇,選擇站在哪一邊,這對於她無疑是選擇不了的問題,她退,一步步的退,直到退無可退,逃無可逃,那便隻能……
即使是很早便知道,她要麵對今時今日這樣複雜的情況,可真讓她選擇,她還是一樣的糾結。一場血腥的戰鬥即將開始,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周身散發出凜冽殺氣,彌散開來。
要犧牲多少人,才可以換來夢寐以求處心積慮的一切。衣袖不經意的扶過桌麵,一聲清脆的響聲,那紫色的玉鐲碎了,蹲下身,拾起玉鐲的殘片,尖利的碎片,狠狠地劃開她的手心,視線緊緊鎖在手心中被鮮血洗禮的玉鐲片,緩緩勾揚起嘴角,淡淡一笑。
軒轅澈和哥哥,也許,她願意選擇後者,默默地閉上雙眼,既然心意已決,那就無需後悔。
那信,她慢慢的撕,直至全部成了小紙片,無法拚湊到原來的樣子。
這一次,她也隻是與命運賭一次。
翌日,凝夕一大早醒來,便有丫鬟匆匆來報。
側王妃昨夜身子不適,下身見了血,孩子隻怕是保不住了。
凝夕心裏一驚,稍作梳洗打扮後立刻去了齊薇那裏。
她們快步的趕到是,太醫正在為齊薇施針,有位在寫藥方,滿臉的疲憊與著急之色。屋內彌漫著藥味。丫鬟們忙綠的端著熱水,還有眼前那一盆盆來回替換過的血水看的凝夕觸目驚心
軒轅澈神色嚴峻的站在一旁。
“王爺!”凝夕走過去,看了一眼床上額頭冒汗,神色憔悴的側妃,問道:“情況如何了?”
“小產,流血不止!”
齊薇躺在床上,細密冷汗布滿全身,眼眸緊閉,眉頭緊皺,手指不停地揪扭床單,身體的痛楚,讓她身吟出聲。
他們站在一起等待著,誰都沒有說話,他墨眸微眯,眼裏閃著盈盈的光亮。
好一會兒,太醫起身拱手說道:“王爺,側妃的血暫時已經止住了,但是尚未脫離生命危險。”
軒轅澈頷首,請了大夫出去。
“本王想知道,側妃何以會小產?”花廳裏,軒轅澈劍眉微蹙問道。
年老的太醫捋了捋胡須,說道:“側妃平日的飲食都是經過銀針試驗的,應該問題不會處在飲食上;臣為側妃把脈是察覺側妃的脈象不平穩,像是體內的藥物所致。”
“去把伺候側妃的貼身丫鬟叫來!”他冷然出聲。
“王爺!”如月眼角帶淚的跪在軒轅澈前麵,好不傷心。
鷹眼狠戾的注視著如月,“側妃平時服用的安胎藥都是由誰負責的?”
“都是奴婢一手負責,沒有經過別人的手。”如月回道。
“王爺,可否讓老臣看看側妃平時服用的藥材?”太醫向軒轅澈說道。
凝夕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安!說不清的情緒。
王府第一個孩子沒了,他不好受吧。他神色冷凝,凝夕收回自己的視線,垂眸凝思,王府的孩子,需要多少的小心。
這時,有個小丫鬟急忙進來,說道:“王爺,側王妃主子依然流血不止!”冰冷的寒意,直直地射向她。怎麽會突然小產呢?她身邊服侍的人全部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飲食更是層層把關,沒有半點的馬虎。
凝夕心中一怔,太醫聽聞,迅速一路小跑趕到齊薇的房間。
軒轅澈和凝夕也在後跟了過去。
“王爺,薇兒是不是快死了?孩子,孩子沒了,昨天寶寶……還踢我了。臣妾是那樣活生生的感覺到寶寶的存在。可是,今天……怎麽便離開臣妾。”齊薇緊抓著他的衣袖,聲音如蚊呐。“沒了孩子,薇兒對不起王爺。王爺休了臣妾吧,臣妾不配在擁有側妃之位。”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看著軒轅澈說道。
“不要胡說,孩子以後還會有!聽話,這會兒好好讓太醫給你治病!”
軒轅澈從床榻上起身,拉開她的手,給大夫讓出了地方。
太醫們又是一番緊急的醫治,商量著方法,寒冬時節,太醫的臉上冷汗布滿額頭。
“側妃如何?”軒轅澈問道。
“側妃下身雖然流血已經比剛才要少,卻一直不停的一點點往外流。”太醫稍作停頓。
“說!”聲音冷清,嘴角輕掀,眼神陰鶩,他天生便冷酷吧,一個字卻足以讓人害怕。
“老夫盡人事,餘下的隻有聽天命!”
冷冷地瞥了太醫一眼,“側王妃要有什麽不測,本王要你們陪葬!”冷然的聲音,卻使人不敢正視他的眼眸。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太醫喜道:“回王爺,側王妃的血止住了!”
軒轅澈去了屋裏看望。在一旁屏息的凝夕鬆了口氣,但依然擔憂著。滿心心事的走到了院落中,心底開始忐忑不安,獨自欣賞著臘梅花的姿態,寒冬卻也是挺直綻放在枝頭。
“王妃做什麽愁眉不展?”院中,一直在屋內伺候著的晴玉問道。
“側王妃小產,這件事會牽扯上本妃!”麵色十分平靜,她自己聲音裏的淡然讓晴玉覺得有些冷意。
“何以見得?”柔和的看向凝夕的美眸。
淡淡一笑,“但願是我多想了吧,說不定明天是暴風驟雨,或者明天陽光美好。”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不了。
“王妃大概是王府事情太多,累了。側妃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王妃不必自責。晴玉送王妃回去。”她的聲音溫柔平穩,給人一種穩定的力量。
微微一笑,“好!”不想,斷不會活得如此難受,如此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