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別太勞累
唐雲諍聞言,回頭看向夏澤,語氣微冷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澤不緊不慢道:“蘇小姐是我請過來做客的朋友,唐先生你現在也算是我的客人,我不想對你們太失禮,所以,還請你別做讓我為難的事情。”
夏澤把話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卻很明確,他是不會讓唐雲諍帶我走的。
唐雲諍拉著我的手不放,沉聲道:“夭夭是我的朋友,我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你沒有權利限製她的自由。”
“權利?”夏澤噗嗤一聲,不屑的冷笑起來,“唐雲諍小朋友,你的意思是,我讓蘇小姐在我這裏做客,侵犯了你們人類所謂的法律是麽?不過,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夏澤,不在你們法律所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夏澤說完這番話,唐雲諍的臉色白了白,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看來,唐雲諍對夏澤還是有些許了解的。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唐雲諍並沒有放棄我,為了我他在跟夏澤抗爭。
夏澤悠悠笑道道:“我想怎麽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麽樣,是幫助蘇小姐一起擺脫那隻窮凶極惡的白狐妖,還是仍由她受到進一步的侵害?你的選擇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夏澤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想把唐雲諍也牽扯進來?
“唐雲諍,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先回去吧,我過幾天也能出去,到時候我再去找你行不行?”我自己被夏澤軟禁在這裏沒有辦法,我不想唐雲諍因為我也被牽扯進來。
“不行,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不放心,要走我們一起走。”唐雲諍的態度很堅決。但是從夏澤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是不可能讓我和唐雲諍輕易離開的。
也許,唐雲諍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也是他刻意安排的。
“既然你這麽想英雄救美,那好,我就成全你。”夏澤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吧,一起吃個晚飯。”
唐雲諍看了夏澤一眼,拉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坐到了餐桌旁邊,保姆端上了豐盛的食物。不過,此時此刻,我卻一點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
夏澤端起麵前的高腳酒杯,裏麵盛著紅色的液體,遙遙的對著唐雲諍舉起來道:“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麽的,不討人喜歡。”
唐雲諍聽到這話,明顯不悅,沒有搭理他。這頓飯,我們吃的相當不愉快。
夏澤倒也不以為然,自顧自的喝著看起來很昂貴的紅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的唐雲諍。從他的眼神裏麵透著一股由衷的喜悅和期待,好像接下來會有什麽讓他高興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沒過一會兒,那個保鏢突然湊過來,在夏澤的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夏澤一天微微點點頭,然後放下酒杯,站起身對我們道:“蘇小姐,唐先生,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你們盡管在這裏住下,我的下人會照顧好你們的,有什麽需求盡管提。”
他說完,理了理袖口,拿著手杖就走了。
等他走遠了以後,我再也忍不住了,皺眉看著唐雲諍,問:“你怎麽會來這裏?你跟夏澤認識多久了?”
唐雲諍解釋道:“我也是無意中打聽到,我們唐家祖傳的玉壺在夏澤這裏,本來是想來要回家傳寶貝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你說的玉壺就是上次被搶走的那個?當時不是落在唐雲璟的手上了麽?怎麽會在他這裏?”我咬了咬唇,陷入了沉思。
唐雲諍道:“這個我也很好奇,也有可能唐雲璟和夏澤是一夥的,當初真正想得到玉壺的不是唐雲璟,而是夏澤吧。”
唐雲諍說的沒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剛才我聽夏澤說的話,那意思,好像你兩認識很久了,你知道夏澤是個什麽樣的人麽?”
唐雲諍微微皺眉,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確實認識夏澤很久了,但是我並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因為,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你以前見過他?”我愣了一下,繼續追問,“他的年齡看起來也不是很大,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應該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吧?難道你們小時候是玩伴?”
“不,不是!”唐雲諍立刻就否定了我的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在我很小的時候,看到他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了,當時他來我家找我爺爺,在書房裏麵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走了,臨走之前,專門停下來看了我一眼,問我叫什麽名字。他走了以後沒多久,我爺爺就病倒了,特意吩咐要把玉壺封存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而且,他老人家還特別囑咐我,離夏澤遠一點,不要跟他有什麽牽扯。”
“你開玩笑呢吧,你小時候看到夏澤他就長這樣了?那他這麽多年一點都沒有變老?那他如果不是妖怪的話就一定是個什麽其他怪物吧?”我笑了笑,不太相信夏澤的這番話,感覺他可能是因為小時候不懂事,認錯了人也不一定。或者他看到的是夏澤的父親哥哥,隻不過因為長得太像了,所以記混淆了。
但是唐雲諍很篤定的對我道:“不會弄錯的,我清楚的記得,就是他,因為他身上的那種氣息,這麽多年來一直沒變。”
也對哦。剛才夏澤自己也說了,認識小時候的唐雲諍,以我對唐雲諍的l了解,他這麽肯定的一件事情肯定不會出錯的。
“那這麽說,這個夏澤,該不會真的是一隻妖怪吧?”就像塗山顏清和柳般若他們那樣。
妖怪的壽命往往比人類要長幾倍甚至十幾倍,短短十幾年對他們來說確實不會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不!他不是妖。”唐雲諍再次否定了我的想法,他目光沉了沉道:“我們唐家的玉壺是一種專門克製妖物的法器,如果夏澤是妖怪的話,是不可能持有玉壺的。另外,你是和妖接觸過的,難道你察覺到了夏澤身上的妖氣?”
好吧,唐雲諍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有說服力,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那……這個夏澤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疑惑的看著唐雲諍。
唐雲諍微微皺眉,沉吟道:“這個目前我也沒辦法確定,總之,你我現在人在屋簷下,小心謹慎一些,見機行事。”
“好。”我點點頭,有唐雲諍在這裏,我心裏比一開始踏實了很多。
“對了。”我想起來對唐雲諍道,“你有沒有覺得,夏澤這裏的保鏢包括那幾個保姆,一個個都死氣沉沉的,跟活死人一樣?你來之前我偷偷試探過其中一個保鏢,我發現他居然一點氣息都沒有。這裏該不會都是死人吧?”
唐雲諍顯得比我淡定一些,他走到其中一個保鏢前麵,用手試探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這些人身上沒有屍臭味,應該不是行屍。我聽唐雲璟說過,有一種邪術能把剪紙人幻化成人形,任由施法者驅使。除了不會說話以外,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不過,這種法術似乎是已經失傳了,唐雲璟這麽多年潛心鑽研,也隻學會了一點皮毛。要是這些保鏢和保姆都是夏澤一個人操控的話,那他也太深不可測了。”
“是啊。”我也很有感觸,把頭朝著唐雲諍那邊靠了靠,小聲的對他道,“其實我在這裏還發現了一個秘密……”
然後,我就把自己從房間壁櫥的密室後麵看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唐雲諍。反正我跟他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一定要一心對外,才有機會逃出去,所以此時此刻,我不想對唐雲諍有所隱瞞。
唐雲諍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捏著下巴沉思道:“這個夏澤,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夭夭,你現在要保重身體,不能太勞累,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唐雲諍還是跟關心我,什麽冒險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不過,夏澤既然這麽放縱我們在他家的房子裏麵隨意走動,估計是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藏起來了,放在明麵上的東西,我們估計想看他也不會攔著。
我本來是想勸一勸唐雲諍不要白費力氣了,因為我之前已經轉過了,除了那個密室,這裏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就連夏澤本人,除了吃飯的時候和他願意見你的時候,其他時間,根本都找不到人影。
可是唐雲諍的想法跟我不一樣,他對我道:“既然這裏的保鏢都是被操控的,那肯定有死角和盲區,如果我們能找到破綻的話,或許就能想辦法出去。”
這倒是個大膽的想法,換做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我或許不敢去想,但是有唐雲諍在這裏,無形中給了我一種勇氣。
我點點頭,對唐雲諍道:“好,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唐雲諍直接去了二樓,我則回到了房間裏麵。剛關上門,我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寒意直逼而來。我渾身一僵,緩緩的轉過身,看到一個身影悠然的坐在我麵前的沙發上,似乎已經坐在這裏等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