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戰火轉移
「仔細想想,我兄長從頭到尾都與你沒什麼牽扯,你卻硬要言語糾纏他,這本身就很奇怪,毀了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兄長又不會因為你的誣賴就娶你,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觸柱碰瓷才是你們二人的最終目的吧?」
這春雨怎麼可能承認,她都顧不得假哭了,連忙反駁道,「你胡說!我才不是這樣想的。」
孫香香就道,「那你怎麼解釋,人家好心扶了你一把,怕你摔倒了破相,你就賴著人家要死要活的?我尋思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雙眼睛都瞧著呢,人家也沒怎麼著你吧?你不是要碰瓷,怎麼突然平地摔倒,還專往陌生男人身上倒呢?」
說著,孫香香又把矛頭對準春雨的小夥伴,道,「你明明就拉著她,怎麼她要倒了你不扶,反而任由她往人家懷裡撲?這能是好姐妹乾的事嗎?要不是謀划好的,那就是你心思歹毒,故意害人。」
春雨的小夥伴雖然真的是春雨很好很好的小夥伴,但是她也不是沒有自我的,自然是知道一個姑娘家,頂著這樣的指責是很不好的,因此也急忙辯白。
「我沒有!我不是要害人!」
林花便道,「既不是害人,為何明知她已經與人定親,還拉著她來街上走?她倒向哪裡,這事不由你,許是事發突然,你來不及反應也是人之常情。」
春雨的小夥伴雖然不知道林花為何替自己說話,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我是來不及反應而已。」
林花勾了勾嘴角,又接著說道,「可是事發之後,你非但不幫著她撇清,還幾次三番的硬是將她與我兄長扯上關係,這是何居心?」
眾人這會兒也是反應過來了,可不是嘛!
按理說,定了親,男女雙方要避嫌,且女方這個時候一般也都不出門,或是極少出門,安心在家待嫁。
村子里的女人一樣需要下地幹活,這就不說了,可是春雨住在鎮上,是不用去的。
若是出門有事要做,誰也不會說些什麼,偏春雨每次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鎮上閑逛,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
再一個,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尋常女子,若是遇上此事,恨不得當做沒發生一般,悄悄的道過謝就算了。哪有像她一樣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的?
「我我我……」
周圍的人議論聲越來越大,都是說她們不好的,春雨的小夥伴就慌了神。且她們本就虧心,所以這會兒一反駁的句話都說不出來。
春雨的小夥伴就求助似的看向春雨,然後拉著她的手搖晃,「春雨,你說句話呀,不是這樣的,不是我害你。」
春雨就一臉怨恨的看著林花,她嚴重的仇恨已經有如實質了。
孫香香自然看不慣她這番做派,明明是自己算計人,被拆穿了還覺得是別人的錯,簡直是討厭。
「來來來,大傢伙可看好了自家門前的地方啊,別等會她惱羞成怒,撞在誰家門前,然後賴上你們。到時候,這人一出點什麼事,人家家裡人索賠,這可說不清。」
林花就助攻,道,「聽說她是讓她娘為了錢,賣給了一個瘸子?這樣只認錢的娘,可不會講理。」
於是聚集的人群瞬間就散了一片,有鋪面的人紛紛拉著親朋好友,或是跟看熱鬧的人說句好話,然後圍了道人牆,嚴嚴實實的擋在兩邊的鋪面周圍。
「咱們可無冤無仇,這位姑娘若是想尋事,還是換條街吧,咱們家店小,生意小,可賠不起銀子。」
「對,咱們這邊生意小,掙不著什麼錢,姑娘還是移步吧。」
聽著周圍店主的聲討,看著那一雙雙充滿防備的眼神,春雨簡直氣得要吐血。
「我何時說要訛你們的銀子了?」
孫香香就故作驚訝,道,「呀!真沒聽說過,哪個小偷偷東西前還會說一聲,『我要偷你啦』?又有哪個壞人把『壞』字寫臉上啦?你要是說出來,別人都防著你,你還訛什麼呀?」
圍觀群眾就紛紛響應。
「就是,就是。」
「你看著也不是傻子,咱們也不傻。」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們可要報官了。」
「對,報官,我們這麼多人都能作證呢,你可別想誣賴這麼些人。」
一時間,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也不再害怕春雨會賴上他們了,紛紛喊話,讓春雨走。
春雨這會兒時真哭了,氣得。
原本她還算清秀的面龐,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甚至嚇哭了一個小孩兒。
那小孩兒嗓門大,聲音又尖,直接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嗚哇!娘,綠衣服的好嚇人啊,好像鬼啊,娘,我害怕,嗚嗚嗚……」
然後,然後春雨的臉就更扭曲了,小孩兒就更害怕了,然後就接著喊,他這一喊,春雨就更氣,就更嚇人,然後小孩兒就更害怕……
如此循環套娃……
直到春雨忍受不住,用更尖利的聲音大喊,「閉嘴!」
小孩兒被嚇得一愣,安靜幾秒后,哭得更大聲了……
小孩兒的娘這會兒終於火急火燎的趕來過來,她原本就在人群里,只不過藉機到一邊買個菜,這會兒一聽見自己家孩子哭了,急得不得了。
「咋啦?咋啦?二蛋,你咋哭了?這咋回事?哪個殺千刀的把老娘的寶貝疙瘩惹哭了?」
二蛋娘是個潑辣的,原本擁擠的人群,她一進來,立刻就鬆散了,這肩膀挨肩膀,腳後跟挨腳後跟的地方,二蛋娘竟然還能雙手叉腰,脖子伸得老長的來迴轉悠。
人群立刻分開,露出被圍觀的林花等人。
孫香香見了立刻閃到一邊,道,「不是我。」
二蛋娘就又看向林花,林花也搖著頭閃到一旁,順便還拉走了傻愣著的道渡。
然後二蛋娘就看見了春雨,春雨剛想裝模作樣的否認,二蛋就扯著脖子喊,「娘,就是她,那個綠衣服的醜八怪,她嚇唬我,還嚷我。」
再看二蛋,眼淚鼻涕還在臉上掛著,嘴角卻已經咧到耳朵根兒了,顯然他平時也沒少這樣干過。
見春雨不過是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片子,二蛋娘就來勁了,畢竟也是欺軟怕硬的選手嘛。
「好啊你,敢欺負老娘的兒子,膽子真大啊,有種你跟老娘使使你那厲害勁兒?一個小姑娘,擦脂抹粉的,是出來賣的?小小年紀不學好,今天老娘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