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湊錢
說著，武老爺把請帖拿了出來，就要和武夫人一塊兒看。
武夫人就道，「哎呀，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又不識字，這上面寫的啥？」
武老爺就道，「是柳縣令下的帖子，說是明日上午要在聚仙樓舉行靈芝拍賣。」
聞言，武夫人瞪大了雙眼，不由得大聲道，「啥？靈芝？」
武老爺趕緊捂住了武夫人的嘴，同時朝著窗外張望，確定沒有人路過後，又鬆開了手，道，「小點聲，這可是秘密！」
武夫人這會兒也知道是自己失態了，因此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這玩意兒不是傳說里的東西嗎？還真有啊？」
武老爺就點了點頭，「柳縣令應該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吧？而且這聚仙樓是周爺的鋪子，他們二人若是一同出面，那更不會有假才是。」
武夫人就激動了，「這靈芝可是長生不老的好東西啊，老爺咱們可得買下來！就是不知道柳縣令都通知了誰……」
武老爺略一思索，道，「怕是能買得起這靈芝的人，都叫了，畢竟是拍賣，價高者得，多叫些人是對的。只是這聖上不是有令，說獻上靈芝者可賞黃金百兩嗎？柳縣令也是出身京城世家，應該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
武夫人懂得就沒有那麼多了，她想的就比較直接，「知道又能咋？也不是說必須要給皇上送過去，就算是黃金百兩，大不了賣的時候賣的更貴唄！」
武老爺覺得武夫人無知的很，想說她幾句，可一想她會拿女兒來威脅自己，便忍住了，解釋道，「話雖這樣講，可柳縣令出身世家，若是獻上靈芝就不是賞金百兩的事了，我估摸著是能得到更大的好處，沒道理他會把靈芝拿出來賣。」
武夫人就道，「許是幫別人賣呢，那人家有的就想要銀子，從誰手裡拿還不一樣？你給皇上東西，你難道敢管皇上要銀子？要是皇上到時候不開口，那這銀子不就打水漂了？」
武老爺被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只得道，「這樣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月如是三王爺的寵妾。你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月如也會被受連累。到時候三王爺遷怒月如，難道你敢去勸？再說了，皇上如今遲遲不立太子，你怎麼就知道……是吧？」
武夫人就一縮頭，不說話了。
武老爺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道，「你說，咱們要是把這靈芝買下來，獻給三王爺，再讓王爺給皇上豈不是一件美事？」
武夫人就道，「幹啥讓三王爺給皇上？咱們要是費銀子買了，自然是要自己進宮獻上去的，到時候皇上看在咱們跟三王爺的關係上，應該不會不給銀子吧？說不得到時候弄個官兒給你噹噹。」
武老爺手一背，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雖說咱們女兒進了三王爺的後院，可是三王爺的後院有多少女人？皇上的其他兒子的後院里又有多少？咱們跟皇上的關係，難道還能有三王爺跟皇上的關係親厚？是，咱們去，可能是得個銀子，得個小官兒，可是三王爺若是獻上靈芝，那是更大的功勞！三王爺該怎麼想咱們？說咱們跟他不一條心！」
武老爺又壓低了聲音道，「咱們討好皇上，皇上又不會把皇位傳給咱們，可是三王爺就不一定了，那是他的親兒子！萬一有那天，咱家月如就不止是個妾了！那是妃子！妃子能升位分，到時候母憑子貴，她沒準就……你好好想想。」
別說，武夫人還真被鎮住了，她愣了好一會兒，道，「對，你說的對，咱們是得這樣。」
武老爺就道，「明個兒去的人必不差銀子，所以咱們若是想要拿到靈芝，就得做足了準備。我想在這種事上，應當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了。」
武夫人就道，「準備多少？一千兩？」
武老爺就白了武夫人一眼，深深的覺得這個女人太過愚蠢，「給皇帝還要賞金百兩呢，拍賣怎麼可能就要你一千兩銀子？一千兩恐怕就是底價，我估摸著是一百兩一加，或是二百兩一加。不知道柳縣令和周爺會不會參與，柳縣令還好說，他自己應該沒什麼銀子，可是周爺就不一定了。這鎮上得有一半是他的產業，還有秦五爺，他們的銀子必不會少，更別說黃老闆他們那些富商。」
武夫人多少有點被嚇到了，因為武家的產業並不多，多半還是靠武月如的接濟。但是武月如也不是傻子，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養著那一大家子傷害過自己的人？她之所以時常看顧家中，主要是因為放心不下母親。
她對於家中的錢財支出有大概的了解，因此並不會讓蘭兒還有興海過上大手大腳揮霍的日子。
武月如與母親武夫人交談過，武夫人也不願意女兒省吃儉用來養別人，因此很贊同女兒的做法。武月如會單獨給武夫人私房錢，這事兒武夫人連身邊的丫鬟都不告訴。
武家的產業其實並不多，可流動的銀子也很少，因此武老爺就犯了難，一千兩他倒是可以拿出來，但是想也知道一千兩，或者兩千兩以內都不一定能拿下來。
「夫人，你那裡可還有些私房？我剛剛算了算，我們的現銀實在沒有這麼多，最多能湊一千多兩，咱們家的產業也不在這邊兒，一時半會連消息都送不過去。」
武夫人就立刻警惕起來，不過這會兒她留了個心眼，沒有說自己沒私房，而是道，「老爺，你知道的，我手裡確實還捏著嫁妝那點田地租子，還有月如之前回門時給我的那間鋪子，可是這還不到收錢的時候。如今我這兒只有點買胭脂水粉的銀子了，不過一二百兩，老爺要是用，我這就去拿來。」
武老爺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妻子沒什麼腦子，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花花腸子，因此就信了，道，「為了保險起見，你就拿一百兩吧，其餘留著花，等過段時間租子上來了，老爺我補給你。」
武夫人就推脫道，「月如也是我的女兒，我哪裡用老爺補給我呢？能把靈芝買下來，也不光是為了月如，更是為了這個家，就是不知道蘭兒妹妹願不願意了，她的手頭一向寬裕，老爺不是總給她零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