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44 真實世界（下）
“你肯定聽過草原上的狼和羊的故事。你們就是草原上的羊，太多的羊會吃光草，沒有了草，土地就會沙化，環境就會惡化，一直到無法恢複，所以必須有所節製。節製的途徑當然是宰割，殺死一部分來保護草場，使其不超過環境的允許範圍。這就是收割的本質！”修亞裏斯冷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地球上生活的人，也都是你們克隆的？”林楓很難相信這樣的事實，原本自以為高高在上的高等種群，原來也隻是另外一個更加高等的種族的放養克隆人。
“事實就是事實，你不相信，它照樣在那裏存在著！”修亞裏斯嘴角露出了一個高人一等的微笑，“那片星域被空間裂隙吞噬之後，空間裂隙本身提供了強大的引力作用，才不至於發生空間崩塌。然而，空間裂隙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好什麽時候又會爆炸，把其他的星係也吞噬掉。所以必須有辦法把它關閉掉。所以，我們特意從人馬座中心的‘皇後’那裏得到了你們所有人的基因信息，進行了克隆！”
“目的是什麽？”
“模擬！”修亞裏斯指著大屏幕，畫麵轉化成了一台超大型的計算機主機，“這是被稱作新一代計算機的‘量子’號，它和以往的計算機最大的區別就是依靠量子進行計算，計算能力超強。我們編寫了新的程序，通過主機和你們克隆人的大腦相互連接，在你們的意識中創造出了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當然了，對於你們來說是真實存在的，對於我來說，那隻是電腦中的一個程序而已。在這個虛擬的真實世界中，你們仍然按照自己的方式生存，隻在有必要的時候，我才幹預一下！”
“收割？”
“對，在虛擬世界中，我們安插了子程序，也就是說，你們的大腦意識在其中也可以繁衍，當然了實際上那是程序的副產品，如果實在是太多，電腦就會當做垃圾處理掉。這時候，我會進行幹預，隻把優秀的留下來，當你們大腦意識在虛擬程序中的那個人即將死去的時候，我再把這個人的虛擬‘後代’的意識裝入他的大腦中，在培養池中，他就變成了自己的‘父親’而在虛擬電腦程序中，他仍然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現在躺在培養池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至少他的意識是他的後代？”
“沒錯，意識脫離了身體，很難存在，我可不想浪費資源再去克隆更多的空白身體出來。那樣的話，收割就是去了意義。況且，”修亞裏斯打了一個響指，屏幕上的畫麵又換了，“我需要測試的還有很多。”
林楓看著屏幕閃爍最終出現了五個大的數字“30265”的時候，腦子翁的一聲，這不是自己還在地球的時候的聯邦紀年的時間嗎？
“它不僅僅是一個時間，也是一個數字，是我運行了這個程序推演紅日帝國文明發展的次數！”修亞裏斯頗有成就地說道：“在短短一百多年時間內，總共推演了30265次，最幾次剛剛結束，你想知道結果嗎？”
林楓沒有表態，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修亞裏斯接著說道：“第30265號文明在動亂中毀滅。太陽係在空間裂隙還沒有吞噬它之前，就已經爆發了大的暴動。那個叫做帕布裏克的黨派和教會發生了衝突，三大家族以及普林提斯再也不能維持帝國的統治，加上周邊其他星係的介入，太陽係很快變成了主戰場。這就是30265號文明的最終命運。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有很多種，其中不乏人類本身的缺陷引起的。”
“其他人呢？”林楓忽然想起了湯姆等人。
“其他人？你指的是黃河家族？秦嶺家族？還是江南家族？亦或是凱特皇後？拉貝爾·貝裏曼？私生子展飛？還是江梨花，鹿小雨，湯姆·科隆？”修亞裏斯別有深意的笑道，“放心吧，在你為我完成這件事情之前，江梨花和鹿小雨一定會安然無恙，至於湯姆·科隆和秦寒煙還有那個黃思成，他們三個同樣擁有特殊能力，我已經讓人給他們注射基因，促使他們蘇醒過來了。你們四個，將要完成這件事兒！”
“這件事兒？什麽事？”林楓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什麽。
修亞裏斯指著重新變成了漆黑一片的屏幕，“空間裂隙已經擴展了好幾十甚至幾百個光年，我需要你們四個想辦法把它關掉！”
聽到這句話，林楓忍不住一陣冷笑，“哼，你真是異想天開。既然你都沒有辦法，為什麽確定憑借我們四個低賤的人就可以？”林楓故意把低賤這兩個字說得很重。
修亞裏斯笑道：“你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他對一直站在身邊的厄爾蒂斯使了個眼色，厄爾蒂斯走到林楓麵前，把一枚戒指交給了他。修亞裏斯接著說道：“這枚戒指就是從地球皇宮的羅伯特·普林提斯墓穴中找到的，據說可以關閉空間裂隙，但我們始終沒有找到辦法。由於克隆人的記憶不健全，也沒能從普林提斯家族的人腦海中獲得更多的信息。聽說，那個叫做科隆的家夥知道的很多，但願如此！”
“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既然是交易，總得有收益！
“好處當然是很多，一旦關閉了空間裂隙，我就會上報星皇陛下，請求在原址上重新創造太陽係和行星，把這些克隆人放回去。你也不希望他們永遠躺在冰冷的培養池中，在一次又一次的虛擬程序中度過餘生吧？”修亞裏斯從林楓過往的記憶資料中了解了很多關於他的事情，所以才敢用這個條件來誘惑他。
果不其然，當林楓聽到以這個作為交換的時候，他同意了。林楓禁不住回想起了林一峰說的話，你永遠都做不了壞人，即使裝得很像！
“重新創造太陽係之後，收割行動還會繼續嗎？”
“這是毋庸置疑的，”修亞裏斯回答得非常坦率，對於他來說，在低等星係進行的這樣的行動似乎是出於一種本能，“在人類這種種群不能自給遵守自然規律的情況係，我們的幹預是必要的。當然，再重新創造的太陽係中，我們會可以增加行星的承載能力，但也是有個極限的。當人類的活動逼近這個極限的時候，收割行動就顯得至關重要了。不然的話，太陽係還會會在人類自己手中！”
林楓聽著這個理由是那麽的無懈可擊，本來殘忍的屠戮，到了這個四皇子的嘴裏都變成了理所當然，顯得這些人是在為太陽係的長遠發展考慮似的。不過細細一想，也不無道理。畢竟草場有限，羊的數量一旦超過了草場的極限，草也沒了，最終羊也沒了，而以羊為生的狼也將不複存在。所以狼對於羊的收割是必然的！
離開了四皇子修亞裏斯後，林楓跟著本科多·簡寧來到了臨時休息的房間，簡寧非常羨慕林楓受到了四皇子的賞識，並且告訴他一定要好好表現。林楓聽得出來，簡寧的話裏除了羨慕還有嫉妒。不過林楓自己對於這樣的“賞識”並不感興趣，因為他此時還不確定，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是虛擬的還是真實的。
林楓看著簡寧離開，靜靜地坐在屋子裏，回想著剛才修亞裏斯的話。一百多年前，太陽係普林提斯家族的統治到了最後關頭，在暴動中毀滅。空間裂隙爆炸，吞噬掉了周邊的星係，造成了現在的空洞區，也就是說，裂隙另一頭的諾克斯空間還沒有消失，經過了一百年的時間，還在逐步被壓縮。如果諾克斯被壓縮成一點，那將是多麽浩瀚的能量，直接會毀滅整個銀河係。
到了那個時候，銀河係就會變成諾克斯！就像氣球的裏層翻到了外邊，外層被包進了裏邊。
林楓低頭看著手中的戒指，想不透一枚小小的戒指怎麽可能關閉空間裂隙？
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響了。林楓起身開門，卻看到了一個光頭和一張笑臉！林楓驚訝得看著這個人，竟然會是拉貝爾·貝裏曼。
“我喜歡熟人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拉貝爾習慣的笑容浮現在臉上，推開了林楓，走進了房間，他四下看看，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別無他物，“太簡陋了，也許應該向四皇子申請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洗漱用具，被子衣服等。”
“你怎麽會在這？”林楓打斷了拉貝爾的喋喋不休。
拉貝爾嗯了一聲，回頭看了林楓一眼，說道：“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一個很難解釋的問題。一句話，我在地球爆發動蕩之前就離開了，乘坐飛船來到了室女座。就是這樣簡單！”
林楓看著這個老太監，忽然發現他好像變得年輕了很多，臉上的皺紋少了，光頭變的更亮了。“你自己逃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怎麽可能會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呢？我當然是把非常重要的人一塊帶出來了！”拉貝爾眯著眼睛說道。
“什麽人？”
“年輕人，打聽別人的秘密不是一件很禮貌的事情！”拉貝爾笑道：“不過，我可以用這個秘密和你做個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