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於醉酒胃出血?這是何其可笑的死因!
三娘忽聞噩耗,立馬昏死了過去,待她醒來,卻明白這是奸人的詭計,要知道,因為她身體不好又味覺靈敏的緣故,家人為了遷就她,這麼多年來食用飯菜一直口味清淡,更是除了逢年過節不再飲酒,所以腸胃一直很健康。
父親大哥死去之後,一家人自然是悲痛萬分,但二哥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家裡的頂樑柱,絕不會有放肆喝酒的行為,更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裡喝酒喝到胃出血而死。
周二郎必然是被人害死的,三娘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為何二哥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時候死了,必然是他的調查驚動了張鵬飛等人,這才讓得那伙子賊人暗下殺死,將周二郎給除去了。
想明白這一點,周三娘是又驚又怒,還有無限的悔恨,自家兩個哥哥跟爹爹的死,就算不是張鵬飛做的,也必然跟他有很大的關係,而他能這樣輕易的殺死二哥,恐怕已經將周府掌控了七七八八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跟母親哪裡還能有活路!
周三娘病了,病的再下不來床了,她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二哥,心中已存了死志,但就在此時,三娘在半昏迷中聽到張鵬飛質問春桃,問她是否真的把葯停了,不然三娘為什麼還那麼虛弱。
一瞬間,三娘什麼都明白了,但是來不及了,再來不及了,虛弱的身體再留不住周三娘的芳魂了,她帶著驚怒,帶著悔恨,帶著怨憎,這一個如水晶花般的女子,就這樣死了。
而後,便是欒淑接手了這具身體,再然後,她聽到了春桃用身體來取悅張鵬飛的聲音。
「我自那晚上之後,原本的求死之心已經完全消失了,我原本想著同那張鵬飛同歸於盡,但我既沒有武功傍身,又不懂醫毒之術,就是想要同歸於盡,也是不得其法。
更何況,若是成功了也就罷了,若是失敗,那張鵬飛指不定會惱羞成怒,對我與母親做出更惡毒的事情來。
再者,我雖只是個閨閣少女,見識淺薄,但也能知道,單憑張鵬飛一人,是沒有本事做出這些事,他必定與外人有所勾結,若是張鵬飛死了,那外人說不定會生吞了周府,到時候母親……」欒淑的眼淚已經染濕了一整張手帕了,她邊哭邊說,邊說邊哭,嗓子已經干啞了起來。
欒淑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這般哭泣,不僅讓她肺部抽痛,呼吸急促,腦袋也難受得緊,整張俏臉煞白一片,只紅了兩汪黑水晶般的含情目。
她講的這些,十成十的都是真的,必竟在場的幾人都是擅於人心的前輩,若是欒淑有半點隱藏或是欺瞞,這些人肯定能夠看出來的,所以她只能說真話,也正因她說的全部都是真話,才能隱藏她的改變是因為換了芯子的緣故。
「周姑娘,可方便讓我為你把一下脈?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樣。」花四姑上前一步關切道。
看著花四姑長了瘤子的臉,欒淑眼中並未有任何異色,她將手伸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花四姑的手隨後便觸了上去,一放上去,花四姑就感覺手下的肌膚像是冷玉一般,再一感觸,脈搏虛弱,這弱症似乎是從胎中帶出來的,細探之下,的確有毒素深入肺腑。
手從欒淑的手腕拿下去之後,花四姑不由自主的探了一口氣,讓水晶花一樣的姑娘,性格又很是堅毅,若讓她就此隕落了,怕不是這世間的損失,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道:
「是我學藝不精,恐怕解不了周姑娘身上這毒了,這是玉清丹,你若信我的話,每日服上一粒,雖不能解毒,卻能讓你好受一些。」
欒淑將瓶子拿到手上,將裡面的藥丸倒出來一顆,直接吃了下去,而後道:「花女俠俠義心腸,三娘自然是相信的,我如今沒了求死之心,自然是要好好過活的,吃了花女俠的葯之後,我已經覺得好很多了。」
見欒淑毫不猶豫的將葯吃了下去,花四姑的臉色更加和藹了起來,被人這樣相信和感謝,總是讓人愉悅的,所以她對欒淑溫聲問道:「那你來找徐若愚,是想讓他怎麼幫你!」
徐若愚長嘆了一口氣,這一次他倒沒有猶豫不定,反而異常堅定地說道:「你放心,雖然大哥死了,但我們的情誼卻不會被磨滅掉,你是大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我就怎麼幫你。」
成了,欒淑聽了徐若愚的話之後不由心中暗喜,此番的目的就是要讓徐若愚在大庭廣眾之下保證會幫助她,經過她的謀算,如今事成,竟讓她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她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來,放到桌上推給徐若愚,而後開口道:
「多謝徐大哥,這是一千兩的銀票,待得此事事畢,我周家商行再度回到我周家子弟手中之後,我還會以兩千兩銀票酬謝於你,徐大哥先別忙著拒絕,且聽小妹分說原因。」
「你且說來聽聽,若你講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定然是要惱了你的,我願意出手助你,只因我與周大哥情誼非凡,怎能讓這情誼沾染上銅臭味呢!」徐若愚一揮手,皺眉狀似不悅道。
欒淑看出他是真的生氣了,這反而鬆了一口氣,徐若愚的品性她只是從書中三言兩語來了解,但一個人的真實性情又怎麼可能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完的。
欒淑擦了擦眼淚,鎮定的說道:「徐大哥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少年俠客,性情純善,平日里懲惡揚善,不吝金錢,這我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