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番外 卿嫵3

  「真是造孽哦，景余村那家人又在賣女兒了。」

  「可不是嗎？真是可惜了那幾個姑娘，長得好還賊勤快，要不是他家彩禮要的高，我都想給我兒子說一個。」

  「切，」那人聽了撇嘴，心裡在想這素芬家這麼窮居然還想講媳婦，講個大頭鬼哦，哪家的女娃子會被嫁過去吃苦。嘴上卻說道，「你也就說的好聽，要是人家都給你生女娃，你還不知道要跳多高呢。」

  「哪有這回事，都這年頭了，生兒生女都一樣，只是說兒子是個勞動力，以後可以幫家裡減輕負擔，但是女兒就不一定了，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了，養來養去似乎什麼都撈不著，感覺有點虧。」

  女人搖了搖頭，像是對這樣的日子有些忌諱。

  「那彩禮錢要高一點不就好了。」

  「彩禮錢要高了，那女娃砸到手上怎麼辦？跟那家人一樣？我可下不了這個手。」素芬擺手，這兒媳婦都沒有，孫女也不知道啥時候來，想這些也沒用，便轉回了話題。

  「不過那家人是真的狠心啊，這女兒都弄出去4個了，這剩下三個居然還要弄出去。

  這樣下來，他們家到時候不就沒孩子了？」

  「人家準備留著空間生兒子了，沒見著那兩老的最近白白胖胖了不少，可在家裡享了不少福。」

  另一個人湊了上來，「你們在說景余村那家？」

  「對對對，這事太奇葩了。」

  「這咋沒人管？」

  「管啥管啊，這有人倒是去摻合了一腳，最後卻被對方給了個沒臉。而且對方都說了這些男人是給女兒介紹的相親對象，你還能咋管。這自家的事都管不完，還能管別家的事兒？」

  其中一個靠近兩人低聲詢問，看她神色有些悄摸，兩人也湊近了些。

  「你說這家人嫁女兒賺的錢多嗎？」

  「肯定多啊，你看看他們提的那個彩禮錢，估計能騙到一些外省的土大款。」

  其中一個人挑眉，「咋的，你還動心了？可不能做這種虧心的事兒啊。」

  那人訕訕一笑，「這不是還沒想了，只是想問問，看能不能找那中間人，給我家妮子介紹一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妮子長相還是很可以的，可能有人會喜歡。這嫁個有錢人也比留在我們這個鄉旮瘩好。」

  其餘兩個人翻了個白眼，就你那姑娘，長得倒是好，就是又懶又笨，有錢人娶她幹嘛？供起來？！真搞笑。

  卿山海他媽早上起來逛菜市場就看見到處都圍起一堆人嘀嘀咕咕，買完菜之後去聽，就只聽了個尾氣。

  人都是好奇的，下意識地問了句：「又發生啥事了？」

  「喲，山海他媽，又買一堆大白菜，我說你也該多買點肉給你家兒子吃啊，他都要去當兵保家衛國了，不給多補補？」

  「還補啥？這長得油光滑亮的，去了那地兒也要掉膘，這不浪費嗎？不補了，讓他最近控制控制體重。」

  「這話說得可真夠狠心的，不愧是你能講出的話。」

  「嗨，謝謝誇獎，謝謝誇獎。對了，你們剛才在講啥了？」

  那三人說起這個八卦是真的老來勁兒了。

  連忙給消息滯后的山海媽補補課。

  「這樣……那樣……」一通說完，山海他媽神色都獃滯了。

  「還能這樣搞？這景余村的人還真是刷新了我對他們認知的下限啊。」

  「對了，山海媽，你好像也是景余村那地兒的？那邊是不是真的非常不好。

  我有個外甥，好像說媳婦就是你們景余村的。你看看，這麼一遭，我老懷疑那地兒的風氣了。這窮兒賣女，還沒兒子了，就逮著女兒賣。

  那有兒子家裡面那還得了？不行不行，越想越不行。我覺著還是勸勸我妹吧。那我可得先走了，下次見啊。」

  這山海媽還沒說話了，她就撲通撲通跟下餃子一樣把話給溜完了，然後就提起菜籃子就走了。

  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也不知道她是急著去把對方家調查清楚，還是急著去跟別人家八卦這件事。

  行吧，春娟嫂子都走了，其餘兩個人也沒有留下來的興趣了，隨便說了幾句，三人便分道揚鑣了。

  此時已經上午十點了，回到家沒多久就是煮飯的時候。

  卿山海在家，拿著球在院子裡面拍，隔壁的幾個弟弟妹妹也圍在這裡跟著玩兒。

  見山海媽媽板著臉回來了，也沒害怕，還甜甜地喊了聲：嬸嬸。

  這讓山海媽媽的心情好了一些，都是一些小天使啊，怎麼就會有人不珍惜了？還想要兒子，這老天爺哪裡會不開眼給對方一個兒子，等女兒都嫁出去了，那老兩口就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吧。

  「山海，把球給弟弟妹妹玩，進來幫媽媽做飯。」

  手裡拿著白菜，山海媽媽越撕越氣憤，「你說這家人是咋回事啊，這姑娘多不挺好的嗎？他們還不惜福，現在把姑娘都給嫁出去了，這找人也不挑挑？什麼土大款土老帽臭流氓都介紹上去，瑪德，這還是不是親爹親娘。

  真是讓人越想越氣。

  這人居然還不知足，還想要個兒子。要我說，他們就是活該。

  我還想著給你生一個妹妹呢，這肚子也不爭氣，你看看，對方那亂七八糟的樣子，居然還生了7個女兒。

  你說說，這有沒有天理。」

  卿山海這也十八歲了，該懂的，他爸爸媽媽都已經教給他了。

  聽到這話，他就知道他媽媽正義感爆棚的同時又酸了，不過他媽媽現在已經30多歲，如果不是大齡產婦生孩子太危險，他都想支持媽媽去生。畢竟這當兵當警察都是流血流淚的職業，他還有點怕自己哪天掛掉了……

  不過——「媽，是哪家的女兒？」

  「就老家村裡的那個卿正余家裡。哇塞，也得虧對方爹媽死的早，要不他的屁股早就被打開花了。想當初和嬸的脾氣，也不知道這卿正余怎麼養歪的。」

  山海媽媽嘆氣，對於老家的風氣實在是看不過眼。也好在，他們家早就搬離了，不然這兒子不知不覺養歪了，她能怪誰？此時氣憤之餘她心裡全是慶幸。

  「卿正余？哪家啊，是那個門前有偏房的那家？」

  「你搞錯了，那家只有五個女兒，不過那家父母雖然重男輕女，但是處事還是清正。有兩三個女孩子好像還考起了高中。」

  「算了，你也沒怎麼去過。卿正余，也不知道隔了幾房的你的堂叔，我記得他家住在那個山腳下，最破的那家就是他家。對了對了，」山海媽媽好像想起了什麼，「我們趕集的時候，那家的姑娘會來賣魚。你見過的，就那個卿小艾。」

  卿小艾？卿山海臉上一片空白，「媽媽，你剛才是說她要嫁人了？」

  「對啊，」

  「她不是才十八歲多一點嗎？這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傻孩子，這農村裡面可不講究這些，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更有一些家裡面不講究的，十六七歲就把孩子給嫁出去了，這些案例不多著嗎？這十八歲嫁人還算晚的。不過我說你這麼激動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