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非正常反應
容瑾西的眼底被怒火燒出了一片駭人的赤紅。
他撐在門框上,怒目瞪著她。
氣到極致,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先開口。
夏桑榆短暫的驚詫之後,浮上心頭的卻是見到救命稻草時候的驚喜。
“瑾西,瑾西你快想想辦法,千萬不能讓陸澤出來……”
“陸澤?現在你還有心思想著陸澤?”
容瑾西逼近她,冷聲厲道:“你難道不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嗎?嗯?你為什麽會在俱樂部?”
厲喝之時,直接將她抵在了牆上。
她被他憤怒的身影籠罩著,心裏慌亂得不行:“瑾西,瑾西你先別生氣好嗎?”
“別叫我的名字!”冷聲又補充了一個字:“髒!”
他又嫌她髒了。
夏桑榆心裏一委屈一著急,也是紅著眼圈直接就嚷了起來:“我怎麽又髒了?你在我的臉上寫下這些鬼東西,是你弄髒了我!”
“我弄髒了你?”
他抬起她的下頜,看著她左右臉頰上的字跡,邪妄道:“不是我弄髒了你,是這俱樂部的男人弄髒了你!”
“你……,你別欺人太甚!”
“嘖嘖!你還有臉哭?你有什麽可委屈的?你到俱樂部鬼混你還有理了?”
“我沒有鬼混!”
“還敢狡辯?”
他的手輕輕撫過她臉上的字跡,琢磨不透的語氣十分陰冷:“一會兒唐夢瑤,一會兒喬玉笙,你為什麽一直都不肯給我說實話?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在你臉上寫字逼你,還真的想不到你居然會躲到這鬼地方來……”
他的怒火中夾雜了一種十分危險的東西。
她不想惹他!
“我懶得給你解釋!”
推開他,她大步往裏麵走。
他黑瞳驟冷,快走兩步,直接將她扛起來,扔在了床,上。
夏桑榆在彈力極好的床,上彈了兩下,還沒回過神來,他高大的身影直接就壓了下來。
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大驚:“容瑾西,你不是嫌我髒嗎?嫌我髒就別碰我啊!”
“你不是說你不髒嗎?髒還是不髒,我必須親自檢查一番!”
她急得快要哭了:“容瑾西快停下!不行!”
“為什麽不行?”
“我,我還沒準備好……”
“不需要準備,你隻管好好配合就行!”
他一低頭,又要吻上她的嘴唇。
她急忙一偏頭避開:“瑾西,今天真的不行!我沒心情!”
“我有心情!”他在她的香腮上麵親了一口,悶聲:“今天我要持證上崗,行使我做丈夫的權利!”
她一急,脫口道:“真不行!我那個來了!”
他沒反應過來:“什麽來了?”
“我大姨媽來了!”
“……”
他怔了片刻,眼裏的怒火與浴火都消散了些:“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隻能繼續撒謊:“昨天早上!”
昨天早上來了大姨媽,昨天晚上自然沒法做那種事情。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她雖然住在俱樂部,可實際上也是什麽事情都幹不了的!
這樣想著,容瑾西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
夏桑榆急忙拉住他的手腕:“瑾西,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沒有?陸澤要放出來了,他……”
“學姐,我把檸檬買回來了……”
房門突然打開,厲哲文拎著一袋新鮮檸檬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一抬眼,正對上一雙陰鷙的寒眸。
他頓時僵在原地:“學姐……有客人啊?”
夏桑榆正要回話,容瑾西回頭瞪她道:“穿好你的衣服!你看看你衣衫不整成何體統!”
夏桑榆癟嘴:我衣衫不整?誰把我弄得衣衫不整的?
心裏抱怨,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怠慢,急忙扯過毯子把身體裹了個嚴嚴實實。
容瑾西見她把脖子包括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裹起來了,這才轉身看向厲哲文:“你叫什麽名字?”
厲哲文到底還年輕,氣勢上被壓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厲,厲哲文。”
容瑾西看向他手中的水果袋:“買檸檬做什麽?”
“給,給學姐洗臉……”
“嗬……,你倒是聰明,知道那字體裏麵加了堿水!”
容瑾西的聲音陡然轉寒:“可是我容瑾西寫上去的字,豈是你想去就能去掉的?”
這句話幾乎是厲聲吼出來的。
吼完之後,抬起一腳,將厲哲文手中的水果袋直接踹飛了出去。
檸檬滾落得到處都是。
厲哲文也有些生氣,握緊雙拳怒沉聲說道:“學姐既然容先生的女人,那容先生應該愛護她嗬護她才對,為什麽要在她的臉上寫字來羞辱她?”
他話沒說完,就已經被容瑾西一腳踹得仰跌在了地上。
容瑾西怒聲喝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想要怎麽對她是我的事情,你算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妄加議論?”
還要再踹,夏桑榆急忙說道:“容瑾西,別打了!讓他走吧!”
容瑾西忍了忍,衝地上的厲哲文吼道:“滾!”
厲哲文神色複雜的看了夏桑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夏桑榆穿好衣服,乖乖的跟著容瑾西出門。
見他臉上沒了剛才那種暴戾神色,這才又小心的開口說道:“瑾西,喬玉笙在幫陸澤翻案……”
他神色冷凝:“你放心!陸澤他跑不出來!”
一想到混蛋陸澤那一日在電梯裏麵對她的所作所為,他就恨得牙根發癢。
他說過,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至於陸澤,想翻案?
嗬嗬,那他就把他的案子做成鐵案,看他還怎麽翻!
夏桑榆並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有他在身邊,她心裏就踏實了不少。
一樓大廳熱鬧又曖妹,各種辣眼睛的畫麵隨處可見。
桑榆跟在容瑾西的身邊,從電梯出來,正要繞過大廳往門口走,那位熊太太突然站起身,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喲!我說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和我搶男人,原來是容先生的妻子啊!”
她身邊一個女人也跟著附和譏笑:“早就聽說容先生是gay,一定是那方麵不行,滿足不了容夫人,容夫人才會到俱樂部與熊太太搶男人吧?”
眾人爆發出一陣奚落的哈哈大笑。
容瑾西麵色鐵青,心裏憤怒至極,可他不是那種擅長與人爭辯的人。
特別是麵對女人,他根本不屑於辯駁。
無盡的怒火,隻能被他憋在心裏。
他拉著夏桑榆就要離開。
夏桑榆本來想要幫著他說幾句,可是臉上頂著字,實在也不好意思與這幫女人計較。
這口氣,隻能先忍下了。
從富太俱樂部出來,容瑾西後牙槽磨得咕咕作響:“烏煙瘴氣!我一定要將這鬼地方踏平!”
夏桑榆歎了口氣:“瑾西你消消氣,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臉上有字,她一刻都不想在外麵呆了。
回到容氏公館,已經夜深了。
容瑾西幫她把臉上的字洗掉,鬱氣滿滿的說:“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去旁聽陸澤殺人案的審理!”
夏桑榆點了點頭,低聲說:“瑾西,我想為爺爺守一晚上的靈!”
爺爺對她那麽好,雖然不是她殺死的,卻也是因為有人要陷害她,爺爺才被殺死的!
她一直心存愧疚,想要按照晚輩之禮為爺爺守靈。
容瑾西的眸色動了動,點頭答應:“嗯!”
爺爺怕疼,還怕火燒。
他活著的時候就曾經無數次叮囑過容瑾西:“瑾西呀,萬一爺爺哪一天死了,你可千萬別把爺爺送去火葬場啊,爺爺想要一口上好的烏木棺材……”
而現在,爺爺就躺在一口做工考究的烏木棺槨裏。
因為是大夏天,棺槨的周圍碼砌著大塊大塊的寒冰,絲絲寒氣幾乎將整個棺槨都包裹了起來。
夏桑榆跪在棺槨前麵,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十分涼爽,後半夜感覺到寒氣入骨,不過她瞌睡來了,也懶得動,趴在旁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就覺得頭腦昏沉,身上到處都酸脹隱疼。
吃早飯的時候,容瑾西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舒服?”
她搖搖頭:“沒有!就是有些緊張!如果陸澤真的被放出來了……”
“我說過,他沒機會出來!”
容瑾西居然破天荒主動給她夾菜:“吃吧!吃了我帶你去旁聽!”
“嗯!”
早飯吃的是玉米粥和蟹黃包,鹹鴨蛋還有幾樣清爽可口的小菜。
這些東西夏桑榆平日是十分喜歡吃的。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吃到嘴巴裏木木的,柴柴的,毫無香味兒不說,還十分難以下咽。
她不想讓容瑾西看出異樣,咀嚼兩下,就強迫自己吞下去。
然而,腸胃十分十分的抗拒!
她一吞下去,腸胃一個痙攣,她急忙捂著嘴往洗手間跑去。
容瑾西看著她狼狽的背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來個大姨媽而已,用得著食不下咽嗎?
他從小到大身邊都隻有兄弟,沒有姐妹。
又因為有溫馳在,他成年之後連親近女性的機會都沒有。
女人生理期那幾天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態,他並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