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事兒傳出去不好聽
容瑾西怒哼一聲,轉身就去擰門把鎖。
房門從裏麵上了鎖,他擰不開。
又拽了幾下,還是拽不開。
他的火氣更加不可遏止的騰騰燃燒起來:“容淮南,你給我出來!”
房間裏麵,容淮南和杜欣兒的動靜戛然而止。
杜欣兒神色慌亂:“怎麽辦?是容先生?”
容淮南從情浴的漩渦中掙脫出來,發現身下的女人是杜欣兒,並不是夏桑榆,心情瞬時跌落穀底。
又聽到屋外咚咚咚的捶門聲,他的情緒也是暴躁起來。
翻身下床,扯過一條薄毯裹纏在身上,徑直就往門口走去。
杜欣兒急忙追上,從後麵抱住他的腰道:“不要!南哥不要衝動!”
他厲聲喝道:“放手!”
“我不放,就不放!”
杜欣兒緊緊抱著他:“南哥,你現在還不能和容先生起衝突!他生氣了,會讓你失去一切的!”
“閉嘴!”容淮南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摔在了杜欣兒的臉上。
他神色猙獰:“杜欣兒,你算個什麽東西?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杜欣兒被他一巴掌直接扇翻在了地上。
她捂著臉,委屈道:“南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呀!你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和容先生抗衡,他……”
‘砰——’!門被容瑾西踹開了!
他殺氣凜冽大步而來:“容淮南,你這個人渣!”
憤怒的揚起拳頭,正要往容淮南那張欠揍的臉上砸下去,眼角餘光卻突然看見了地上的杜欣兒。
這杜欣兒五官生得極為秀麗,眉眼嫵媚,皮膚也十分白皙。
晃眼一看,確實與他的桑榆有幾分神似。
難怪容淮南會留杜欣兒在身邊做長久的床伴,暗地裏竟是一直都將這個杜欣兒當成了桑榆的替身!?
該死的容淮南,實在是可惡至極!
他怒目圓瞪,舉起的拳頭正要揮出去,容淮南輕嗤一聲笑了起來。
“三弟,你昨晚去哪裏鬼混了一夜?喝得醉醺醺的,跑進我的房間就要揍人,請問這是怎麽一個道理?”
“你還好意思問我?”
容瑾西怒目道:“容淮南,你那點兒肮髒的,見不得人的齷齪心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容淮南態度輕慢,冷聲質問:“我在自己的房間裏,睡我自己的女人,管你什麽事兒?你衝進來就要揍人,請問是誰給你的權利?容瑾西,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是容家子孫?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哥哥?”
“……”容瑾西竟一時語塞。
他今天直接衝進來,確實是太衝動了!
兄弟兩人對峙的時候,杜欣兒從地上站了起來。
“容先生,要不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不用!我自己會走!”
容瑾西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正要轉身,視線突然落在了杜欣兒的脖子上。
那一串紅寶石項鏈,分明是他買給夏桑榆的!
他墨瞳一縮,身上的氣息驟然冷了下去:“你偷了她的東西?”
杜欣兒見他要發怒,嚇得連忙往容淮南的身後藏了藏:“不不,我沒有偷桑榆小姐的東西……是,是南哥給我的!”
“容淮南給你的?”
容瑾西銳戾的目光看向容淮南:“你什麽意思?什麽時候進了我們的房間,什麽時候偷了她的項鏈?”
容淮南心虛的避開視線,氣勢也比剛才弱了幾分:“你們都離婚這麽久了,她也不會再回來了!那些東西擱著也是白白浪費,倒不如給欣兒用……”
那些東西?
意思是不止紅寶石項鏈一樣?
容瑾西俊臉冷得嚇人,目光在房間各處掃了一圈。
梳妝台上麵擺放著的是桑榆常用的化妝品和香水。
衣櫥裏麵掛著的是桑榆穿過或沒穿過的衣服,包括她最喜歡的兩套淡粉和淡煙色睡衣。
衣帽間也有桑榆的高跟鞋,絲巾,和手包等物品。
他從日本回來之後,一直都在忙著處理陸澤的事情,竟是不知道容淮南什麽時候將桑榆的東西全部都搬來了他的臥室!!!
該死的容淮南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找一個與夏桑榆相似的女人,穿著夏桑榆的睡衣,用著夏桑榆的化妝品,啪啪的時候還叫著夏桑榆的名字?
把他的桑榆當什麽了?
容瑾西忍無可忍,猛然轉身,一記重拳狠狠搭在了容淮南的臉上。
容淮南痛苦的呃了一聲,身體後退數步,穩住身形的時候,嘴角的血也就溢了出來。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悶聲道:“打夠沒有?打夠了就給我滾出去!”
“一拳怎麽夠?”
容瑾西目露凶光,這一拳比剛才那一拳更狠!
同樣是打在臉上,容淮南的鼻血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
那張端正英俊的臉上,瞬時變得血糊糊的,十分可怖。
杜欣兒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抽了一把餐巾紙就往容淮南的臉上擦:“南哥,南哥你還好吧?嗚嗚,我們去醫院吧?”
容淮南伸手推開她,然後抬眼直視著容瑾西,聲音沙啞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對她心動已久!”
“她是你弟妹!你憑什麽這麽理直氣壯?”
容瑾西忿怒至極,怒叱之後,揚起拳頭還要揍下去。
杜欣兒急忙過來拉住他的手臂:“容先生不要啊,這事兒傳出去不好聽……”
家醜不可外揚,特別是對於容氏這樣有聲望的大家族來說,這事兒若傳出去,定會成為整個晉城的笑話。
容瑾西俊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舉起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
他低歎一聲:“分家吧!我把整個四方傳媒給你,從今往後,你不再是容氏子孫,也不再是我的兄弟!”
聲音很輕,聽在容淮南的耳中卻宛如驚雷。
他的身形搖晃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真的要分?”
“真的要分!必須分!”
“如此龐大的曠世集團,你就隻給我一個四方傳媒?”
“給你四方傳媒已經是我最大的底線!”
容瑾西冷戾又道:“二十四小時之內,我會讓律師帶著合同過來找你,你別想著還要從容家得到什麽,惹惱了我,我會讓你淨身出戶,在晉城連一塊立錐之地都找不到!”
銳利的眸光冷冷剜了容淮南一眼,他轉身摔門而出。
容淮南麵色鐵青,拳頭攥得咕咕作響,額頭上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都凸了起來。
杜欣兒用餐巾紙輕柔的替他擦拭臉上的血跡:“南哥你別生氣,四方傳媒也挺不錯的……”
“你懂個屁!”
四方傳媒雖然不錯,可是相對於龐大的曠世集團,根本連個啥都算不上。
他是容氏子孫,身體裏麵流淌的是容氏血液,憑什麽到最後將他掃地出門,名下就隻有一個四方傳媒?
越想越氣,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又打在杜欣兒的臉上:“都怪你!誰讓你叫那麽大聲?”
杜欣兒臉頰迅速腫起,含淚說道:“南哥,是你讓我叫大聲一點兒的……”
“滾!別讓我看見你!”
容淮南抄起手邊一隻青瓷花瓶猛力砸下,嚇得杜欣兒尖叫著從房間跑了出去。
墨爾莊園內,夏桑榆並不知道兄弟兩個已經為她鬧到了分家的地步。
她將酒瓶裏麵的酒全部喝光,然後回到臥室,抱著曜兒又沉沉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日時間裏,她忙著將宮少璽下葬。
宮少璽被炸得支離破碎,警方隻幫忙找到了一小半的遺體。
下葬那天天空十分陰暗,沒過多久就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因為宮氏一直都處於半隱世的狀態,所以這場葬禮並未對外宣揚,一個前來吊唁的外人都沒有。
夏桑榆穿著喪服,捧著小半罐骨灰,在方管家的帶領下,一步步往莊園的最深處走去。
雨水順著樹梢成串的往下滴,打在傘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整片叢林,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悲泣之中。
方管家一麵幫她撐傘,一麵低聲說道:“桑榆小姐你也別太難過,安頓好宮少之後,你還是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麽走吧!”
有什麽好想的?
九個月,彈指之間就過完了!
她神色黯然,低垂著眼睫沒有說話。
方管家沉默片刻,又歎道:“唉……最後這一批代孕女仆,與宮少同房的就隻有林心念和另外三名女仆,其餘的都還沒排上號……宮少就這麽沒了……”
“給她們一筆錢,都散了吧!”
“不行!就算要遣散她們,也要在她們走之前為她們做個萬無一失的體檢,萬一她們帶走宮少的後人就不好了……”
“隨你!要檢查就檢查吧!”
桑榆無所謂,反正這方管家忠心耿耿,這些小事情就交給他去處理好了。
一行人又行了約莫半個小時,已經走出莊園,來到了一片景色優美的陵園前麵。
“這就是容氏一族的陵墓?”
“沒錯!每一位容氏成員死亡之後,骨灰都會存放在陵園內!”
方管家拍了拍手,樹林深處走出來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壯碩男人。
光頭,臂膀上紋著妖異的蛇形刺青,濃眉環目,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凶悍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