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永璂
正午,太陽隱在一片巨大的雲翳里,捲雲迴環,閃亮得如同一塊剛出爐的炭火。陽光普照在屋檐上,整個紫禁城都如在火烤之中。
宮雀手握一把綉有牡丹花卉的團扇為自己扇風,瞟了一眼因著早晨自己行為言語感到詫異,乃至現在還未緩過來的容嬤嬤默默無語。
伸手拿過早已冰鎮好的葡萄剝皮食下好不暢快,好似是想起了什麼,望了望灑進窗外的縷縷陽光,又塞了一個葡萄進口中,囫圇吞下。
「容嬤嬤,都這個時辰了,永璂還沒回來嗎?」
容嬤嬤一抖那模樣像是從發獃中被叫醒一般,剛想開口問宮雀要不要去催一催上書房那邊,便聽見應是鞋底與地面發出的噠噠清脆聲響傳來。
宮雀抬眸還未仔細看清,便見一個小炮彈似的小人兒跑來,因跑快了些和太陽而紅彤彤的臉蛋壓抑著開心驚喜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便道:「皇額娘,您是在等兒臣嗎?」
宮雀瞧著面前這個小臉上還帶著汗水緊繃著臉卻嘴角不斷上揚的小傢伙,撲哧一笑,站起身抽出帕子溫柔擦拭著小孩兒額角的汗水:「沒錯,皇額娘昨日啊才發現前幾日因為還珠格格她們冷落了咱們永璂,永璂會不會生皇額娘的氣呀?」
「怎麼會!兒臣知道皇額娘最喜歡的還是兒臣!」小孩兒慌慌張張否定彷彿生怕一說生氣自己的皇額娘會很傷心,仰著小腦袋濕漉漉的眼睛又黑又亮,亮晶晶地盯著宮雀,說到後面那句語氣又自信又得意,像個得到了最甜糖果的臭屁小孩。
宮雀:啊……是人類幼崽,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寶貝媽媽愛你!!!
抬手掩唇輕咳一聲,拍拍小傢伙的腦袋瓜兒,彎眸淺笑:「嗯,皇額娘最喜歡的就是咱們小永璂啦。」
剛開口讓宮女們傳膳,一望門口便見著滿臉欣慰慈祥的容嬤嬤。宮雀咬咬牙,深呼吸,心中默默念著那是原身忠僕,不可以罵人不可以罵人不可以。吐了一口氣看著陸陸續續呈上來的飯菜終於轉移了注意力。
可能是永璂太過可愛,宮雀一副母愛泛濫的模樣,一直給永璂夾著菜,直到最後永璂摸著鼓起來的小肚子委屈巴巴說吃不下的時候,宮雀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一直在給這小崽子夾菜,雖然但是他可愛,也不能阻止宮雀陷入沉思。
好在還沒沉思多久,便聽見屋外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上前率領宮中眾人行禮,待那人喊了免禮才緩緩起身,抬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皇上怎的這個時辰來了,可用過膳了?」
本因著令妃正午勸過一回早晨的事心裡沒那麼生氣,如今瞧著自己皇后小意溫柔眉眼中夾帶些許愁緒的模樣(宮雀:不,我不是,我沒有)又生出來了不少怒氣:「已經用過了,朕是來……看看小十二的,聽紀曉嵐說小十二最近進步不少。」
剛剛聽完1023說的皇上只不過剛好路過想起來了早晨她許久不見溫柔的樣子才進來的,便聽到皇上說這句,.……咋的大豬蹄子不敢直說你lsp了,眼底閃過一絲嫌棄,裝作十分驚喜的模樣笑顏如花,連眼睛都滿是笑意:「當真?」
皇上對上宮雀眼眸不到幾秒就快速看向旁邊的小永璂便看到小孩兒身上的一小片墨水,故作訓斥:「永璂,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不說到此事還好,一聽見這事兒永璂便小臉一皺委屈地揪著染了墨汁的地方,許是和這位皇阿瑪不太熟悉,奶呼呼的聲音變小了許多:「皇阿瑪……今日小燕子姐姐又在課堂上大吵大鬧,把兒臣墨水弄翻了.……」
聞言,皇上本裝作怒意的樣子變得無比尷尬起來咳了一聲剛想開口便被打斷「皇上,臣妾也正想與您說說此事,此前經常聽見永璂說小燕子在上書房鬧騰的事兒,小燕子出於民間,沒有任何基礎,又是上書房唯一的格格,不如請一位女先生單獨教授她,既能讓其他阿哥認真學習,又能讓小燕子從她學習到的地方開始學,豈不美哉?」
皇上聽見前面就知道皇后又要開始所謂的忠言逆耳,針對小燕子了,剛想呵斥便聽到後面幾句認同地點點頭:「皇后說的是,如今你既是小燕子的嫡母,這些事情便交給你吧。」
「宮雀:你別攔著我,這大豬蹄子哈,老子憑什麼啊」
「1023:人設!小小小小小雀兒啊啊啊啊衝動是魔鬼!」
長指甲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疼的淚眼婆娑低頭好似不想讓皇上看見自己這脆弱的模樣一般:「臣妾也想與小燕子好好相處,但皇上您今早也看見了,小燕子實在討厭臣妾,不如小燕子的事情就交給令妃吧,令妃和小燕子關係好,找女先生也方便,臣妾就不討人嫌了。」
皇上哪見過她這般模樣當即安慰說了好些甜言蜜語,聽得宮雀都快吐了,最後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重點:「令妃掌著鳳印也有些時日了,朕待會兒便讓她送鳳印回來。」
宮雀低頭得意地眨了眨眼語氣卻滿是悲傷:「如此令妃妹妹不會傷心吧?令妃妹妹肚子里懷了龍嗣,身邊還有七格格和九格格要照顧,臣妾聽太醫說令妃妹妹還經常動了胎氣,萬一妹妹一傷心……」
語罷,皇上也是沉思良久:「朕相信令妃不是為了鳳印而傷心的人,至於你剛剛說的倒也沒錯,來人,讓令妃明日一早便交還皇后鳳印,將小七送往穎妃宮中代為撫養,小九送往慶妃宮中。」
等聖旨寫完皇上便準備去御書房處理奏摺,安慰般拍了拍宮雀手背便離開了。
抬手揉了揉做戲做久有些僵硬的臉部,轉身就瞧見因為震驚而懵逼的小永璂和容嬤嬤,挑眉嘴角上揚,無視了旁邊的容嬤嬤,伸出萬惡之源宮雀牌豬蹄(宮雀:呸!)捏了捏人類幼崽白嫩嫩軟乎乎的臉蛋開口:「小永璂,你要學的還多著呢,皇額娘記得你下午還有騎射課,還不快去?」
滿意地看著小臉從懵逼到疑惑到恍然再到像是好似遲到的委屈,看著人類幼崽只道了句兒臣告退便頭也不回就跑了,不滿哼哼跟著小夥伴委屈「1023,我不溫柔不可愛不體貼嗎,這人類小崽子怎麼就頭也不回就上課去了呢!」
1023:咱也不敢說啊,您個暴躁老妹兒,萬一不滿我說的話把我拆了咋整,我一個系統我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