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晉為莞貴人
次日,宮雀剛醒便看見頭暈目眩,想來是昨日睡前服下的藥丸起了作用。喚了寶娟,遣她去給皇后告個假再把綠頭牌撤了,然後再去太醫院請太醫。寶娟立馬抬眼擔憂看了正倚靠在床榻上掩嘴咳嗽的宮雀一眼,連聲應道退下。幾炷香之後,寶娟帶著身後的溫太醫小跑而來,宮雀略帶驚訝竟然這樣巧,今日居然是溫太醫當差。
「溫太醫不必多禮,勞煩溫太醫為我看看了。」宮雀抬手免了溫實初的行禮,手腕朝上放置桌面,溫實初立馬拿出帕子墊在宮雀手腕上,沒過多久就起身行禮:「回珍貴人,前些日子的病情已經好了,只是昨日似乎受了風寒。待微臣等會兒開服藥,貴人喝幾日便會康復。」「多謝溫太醫了。」宮雀給寶娟使了一個眼色,寶娟會意上前遞上一個裝滿銀兩的荷包,溫實初頓時連聲拒絕,宮雀也不在意只是轉了個話題,「對了,溫太醫,昨日你可給甄姐姐看了一下嗎?姐姐的病可好了?如今著沒著風寒?」
一說起甄嬛,溫實初的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回貴人的話,嬛……莞常在的病過幾日就差不多大好,今日一早也找微臣診過脈了,倒是未得風寒。」宮雀欣慰地點點頭,如果甄嬛得了風寒,自己的計劃又要耽擱了呢。於是笑了笑,看向原劇情甄嬛走到最後的大功臣溫實初:「那就好,真是勞煩你了,今兒一大早的,去碎玉軒為甄姐姐診脈,又來延禧宮給我診脈。寶娟,送送溫太醫,順便跟溫太醫去取個葯。」「是。」寶娟語罷便帶著行完禮的溫實初一起告退了。
又連喝了幾日的苦藥,皇上得知自己著涼,還賞賜了些東西下來。宮雀實在受不住苦藥,便偷偷讓寶娟送給冷宮那邊得了風寒的小奴才,畢竟也不能浪費湯藥不是?
這一日,宮雀正坐著軟墊上哼著歌綉著花,就聽見寶娟來說沈眉庄身邊的采星來了,宮雀愣了愣這是什麼劇情,趕忙讓人進來。采星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才開口道:「珍貴人吉祥。我們貴人說內務府新進了一些春日的綢緞,請貴人一同過去挑選。」聽到這兒,宮雀才知道原來是甄嬛變成莞貴人的那一天,只不過原身和沈眉庄到底是有些距離,沒有如今她和沈眉庄情同姐妹,沈眉庄也就只叫了甄嬛一起。宮雀彎眸應下,起身帶上寶娟就徑直去了存菊堂。
到了存菊堂門口,宮雀便瞧見甄嬛和沈眉庄正在說說笑笑,二人看著自己來了沖自己招了招手,宮雀笑了笑快步走進去。「甄姐姐,眉姐姐。」宮雀上前握住二人的手,餘光看見春日新進的幾匹料子眼前一亮,「呀,內務府這次的綢緞真好看,特別有春日的感覺呢。」「正是呢,嬛兒剛剛也很喜歡這些綢緞。我瞧著就知道,你們二人定會喜歡,所以讓采星采月去找你們一起挑選。」沈眉庄拉過宮雀和甄嬛,帶她們二人一一看過綢緞,甄嬛一眼便看中了紫色的綢緞,摸著綢緞料子道:「這個好看,若是有什麼賞花宴會的,定是極為好看的!」
「甄姐姐甚少穿這樣的顏色,但是甄姐姐花容月貌,若是賞花的時候穿了,必定人比花嬌!」宮雀立馬打趣著道了一句后,便繞到沈眉庄身後,甄嬛對著沈眉庄嚷著:「你瞧瞧,這丫頭越來越貧嘴了。」「我倒覺得,陵容是和你學的。」沈眉庄也喜歡這種歡樂的氛圍,與甄嬛和宮雀一同打趣著,甄嬛嗔了沈眉庄和宮雀二人一眼:「你們可就欺負我吧,當真是越來越貧了。」
宮雀討好般歪頭笑了笑,忽的驚喜摸著旁邊的綢緞:「眉姐姐!我喜歡這個!」甄嬛和沈眉庄不約而同望去,只見那綢緞是一抹淺綠色,綢緞上的粉色荷花更是顯眼。甄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側頭看向宮雀:「陵容好像很喜歡荷花?我記得陵容前幾日說的那個自幼帶的玉佩好似就是荷花的?」沈眉庄聞言也好奇看了過來,宮雀羞澀垂頭一笑,將掛在身上的玉佩摘下遞給二人:「我自幼喜歡荷花,我娘便把她嫁妝里的玉石,讓人雕刻了一個荷花的樣子給我。」「陵容為何喜歡荷花?」作為菊花黨的沈眉庄問道,梅花黨的甄嬛摸了摸荷花模樣的玉佩也看了過來,荷花黨(宮雀:怎麼整得像打仗似的,還黨黨黨。黨就是最牛的!)宮雀莞爾慢慢輕聲道:「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語罷,喜歡差不多高風亮節品性的梅花和菊花的甄嬛和沈眉庄霎時就懂了。甄嬛瞧著晴朗天色又想起了那個自稱果郡王的人,先跟宮雀和沈眉庄告了別,宮雀許久沒和沈眉庄一起嘮嗑了,倒是想念她,這些日子沈眉庄正跟著皇後學習看賬本管理宮務。宮雀邊和沈眉庄一下有一下沒地嘮著嗑,一邊看著有著御花園情景的屏幕,沈眉庄也不太在意宮雀的不在狀態,因為她自己也正在邊看賬本邊聊天,主要的原因還是很久沒見著了,想一起多坐會兒都是好的。
御花園,甄嬛坐在鞦韆上,流朱站在背後輕輕推著甄嬛,余鶯兒給身邊宮女暗囔了一句:「又是她。」宮女立刻會意大聲道:「什麼人在那?怎麼見了咱們小主還不過來?還不過來啊,說的就是你!」甄嬛坐在鞦韆上冷眼看著余鶯兒和她身邊嘰嘰喳喳的宮女,流朱也對這個把宮雀關進慎刑司的余鶯兒沒有好感,推著甄嬛的手不停,也沒忘回一句:「我家小主是碎玉軒莞常在。」
小宮女站在余鶯兒身邊嘟嘟囔囔著:「哪有穿得這麼素凈的常在啊。」小宮女不認得,余鶯兒見到甄嬛的正臉瞬間就認得了。那日在倚梅園的兩個女子,一個是宮雀,另一個就是這位坐在鞦韆上女子。聽華妃娘娘說,剛進宮時沈眉庄和宮雀就是一起的,那時候還有個莞常在,長得倒是這批秀女最出眾的。可惜不經嚇,看見了個井裡的屍體就嚇病了,到現在還沒好,也沒侍寢。想來,這位便是那位莞常在了,她和華妃一個陣營,更是視宮雀為自己的頭號敵人,只可惜她的位分比自己高,口齒也比自己伶俐,如今看來,可以來諷刺一下她的朋友。
如此想著,余鶯兒慢步走到甄嬛前面,還不忘問著旁邊宮女:「莞常在?就是那個被嚇病了還得了頑疾的常在?還沒侍寢過的那個?」「小主,好像正是這位莞常在。」宮女也會意應答著,余鶯兒隨意行了一個禮便站起身:「答應余氏見過莞常在。」甄嬛坐在鞦韆上不停晃蕩著,打量這個宮雀和沈眉庄都在自己耳邊說過的余鶯兒:「余答應好,怎麼這般有雅興出來走走?」「我要服侍皇上,哪像莞常在這麼休閑自在?」余鶯兒輕蔑地看著坐在鞦韆上的甄嬛,「不過有句話我要奉勸莞常在,要是姐姐身患頑疾,就不要出來。免得讓人沾了晦氣,平白招人嫌。」
流朱怒氣沖沖想開口,就聽見鞦韆上的甄嬛用溫柔語氣說道:「多謝余答應提醒,不過我也有一事要告訴余答應。」「哦?不知莞常在有何高見?」見著余鶯兒一直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甄嬛也沒動怒:「聽說皇上喜歡禮儀周全之人,可是剛才余答應見到我,並未向我行大禮,可見是對宮中禮儀還不熟悉。不如這樣,我讓侍女示範一次,也好叫答應好好學學。」「是,請答應看看。」流朱本就討厭這個余鶯兒,如今又對自己小主不敬,見到小主這樣說,頓時滿臉笑意朝甄嬛行了一個蹲禮:「答應余氏見過莞常在,莞常在萬福金安。」
甄嬛抬眼看向滿臉不忿的余鶯兒:「常聽宮中姐妹誇余答應聰明,一學就會。那就請答應按照剛才流朱所示範的,再向我行一次禮吧。」余鶯兒冷眼不屑瞧著甄嬛:「你只不過是一個入宮無寵的常在,竟然敢讓本小主恭恭敬敬的向你行禮,你也配?」余鶯兒身邊的宮女側頭對余鶯兒勸著:「小主,莞常在的位分的確在你之上,小主。」余鶯兒聞言不耐煩地抬手一巴掌打在小宮女的臉上,怒斥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余鶯兒冷眼又轉身看向甄嬛,笑了笑:「莞常在不會真以為,輪自己的位分就能定尊卑吧?皇上寵誰,誰的位分就高,否則位分再高,那也只不過是卑賤之軀。更何況你的位分只不過是比我高出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你憑什麼敢指使我?」一直在暗處看了許久的皇上突然出聲道:「如果是朕指使的,要你向莞常在行禮參拜呢?」眾人驚愕看過去,余鶯兒率先反應過來跪下:「皇上吉祥!皇上,您怎麼來這了?」「那你怎麼來這兒了?」皇上冷著臉背手朝眾人走去,余鶯兒也是個沒腦子的直接開口道:「臣妾聽說皇上最近喜歡來御花園,想必這裡景色一定很美,所以臣妾也想過來逛逛。」
「這話說得不老實。」皇上面無表情盯著跪在地上的余鶯兒,余鶯兒轉動眼珠,頓了頓:「臣妾只是想隨時陪在皇上身邊。」皇上眯了眯眼問著她:「怎麼你對朕的行蹤很清楚?」皇上看著無言以對的余鶯兒,抬眼看向仍然坐在鞦韆上滿臉驚訝的甄嬛,甄嬛被流朱拉著叫了好幾聲才清醒,甄嬛向前走進步蹲下:「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皇上背著手看著又拘著禮的甄嬛:「朕,那日並非故意爽約遲來,朕這幾日雖然政務繁忙,心卻惦記著你這裡,你可有再來等朕嗎?」
宮雀暗啐一聲,大豬蹄子,老子的斗篷和暖爐都借給你用了,老子病了才給些子賞賜,有本事多賞一點啊,離譜。皇上瞧著甄嬛誠惶誠恐的模樣,笑了笑揮手道:「起來吧,扶好你家小主,她身子弱。」待流朱扶起甄嬛站穩,皇上才低頭看向地上跪著的余鶯兒訓斥:「你這老毛病沒改,看來太後上次對你的責罰太輕了。」余鶯兒一聽就知道要被責罰了,連忙說道:「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今日蒙了心,才衝撞莞常在的。要不,要不臣妾向莞常在請罪吧,請皇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宮雀關掉和原劇情一模一樣的片段,瞧著沈眉庄已經快整理好了賬本笑了笑:「眉姐姐當真蕙質蘭心,這麼一會兒就快完成了。」沈眉庄抬頭嗔了一眼宮雀:「你啊,天天貧嘴,瞧你當初多容易害羞,如今像個小孩子似的。」「怎麼,眉姐姐不喜歡這樣的我嗎?那陵容真傷心。」宮雀歪頭故作無辜睜大雙眼看著沈眉庄,沈眉庄瞧著嘴上說著傷心,臉上還有些笑意的人,無奈搖搖頭。
忽然采月和寶娟滿臉驚訝地跑了進來,沈眉庄蹙眉訓斥:「你們這是怎麼了?」「小主恕罪,只是剛剛皇上下旨封了莞常在為莞貴人,還貶了余答應為余官女子,遷出鍾粹宮,找個皇上看不見的地方搬進去!」寶娟看著采月說完,偷偷抬眼看了看宮雀,宮雀微微點了點頭,寶娟才開口故作震驚:「而且奴婢剛剛還聽說很多小宮女小太監看見皇上抱著莞常在,不,莞貴人,從御花園一路抱回碎玉軒。」
沈眉庄本面帶笑意為甄嬛開心,但是聽見一路抱回宮中微微蹙眉,宮雀當然知道沈眉庄在擔心什麼,伸手握住沈眉庄柔夷:「眉姐姐,不必為甄姐姐擔心,咱們姐妹三人在後宮互相扶持,只要咱們姐妹一心,不論有什麼陰謀,咱們都可以盡量避開。雖說甄姐姐這次實在惹眼,但是也不會太過危險,畢竟甄姐姐身子還沒好,暫時不能侍寢。」沈眉庄聞言放下懸著的心,回握住宮雀重重點了一下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