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戀受挫
我把衣服撒花一樣的散在床上,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劃,挑選。終選得,一件黃色連衣長裙,是無袖的,露出藕粉色的手臂,上面印花別緻,有蕾絲花邊。
我把手機放進袋裡,又準備好需要的零花,就打車到目的地了,我去的時候路有點堵,去晚了,他們已經開始了。
我在那裡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材窈逸,娉娉婷婷,如弱柳扶風般。這個女生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不僅如此,她的總成績甚至比徐鴻儒還要優秀,活脫脫的學霸,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他們遊戲玩的正酣,早就忘記了我的存在,我就默默地看著,只是詫異女神白宥珍居然特別照顧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是那個邀請我過來,又把我晾一邊的。她一會給他擰水,一會給他遞紙巾,不顧周圍人的曖昧眼神。
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已經是決賽的一比一了,砰的一槍,范進的精準爆頭,贏下決定性的一槍。這個范進也沒有那麼菜雞嗎,看著大家把他圍做一團,討論剛才得分的賽事,儼然一副大神的架勢。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我,他隔著人海對我打招呼說:「嗨,你來了」面色緋紅,剛贏下比賽的好氣色。我根本沒有理他,轉頭去找徐鴻儒的影子,他一件夾克衫,一頂棒球帽和一條墨洗的水藍色牛仔,青春洋溢的樣子。他和朋友討論著什麼,我聽不到,只看到他拍著朋友的肩一個勁的笑,我眼都要繚亂了,彷彿有千枝萬枝梨花突然在我眼前下梨花雨。
我心內詩興大發,「此間少年梨渦醉,且寫梨花賣酒錢」。咻的一下范放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被驚厄了,忙忙往後退,一個屁股落地,摔得狗吃屎。他不羈地笑著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對於他這種無心的嘲諷,我只有報以白眼。
要不是為了為了徐鴻儒,我才不會來看什麼破比賽,不過這裡,范進似乎比徐鴻儒還要有人氣,他的身邊總是擠著絡繹不絕的女生,其中也包括那個白宥珍。他似乎不以為意我的白眼,高興的搭著我的肩說:「你能來,我很高興,我們以後一直會是好同桌」。我甩開他的手,他真的不是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沒事勾肩搭背叫人怎麼看我。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不跌不忙的說:「黃色裙子很襯你」。看著其他人曖昧又探究的目光,我不知所措的用一句話打破尷尬,「謝謝你邀請我來,比賽很精彩,我看得很激動」,我盡量用客氣的語氣就擺開距離。他聽我那麼一說,表情淡淡,「比賽好看就行,話說你也得看得懂」,話語略帶嘲諷,而後拍拍屁股走了。
白宥珍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理他,他這人就是這樣的,對人忽冷忽熱的,等一下我們還有下一趴,去ktv唱歌,你去吧」。我點點頭,想這徐鴻儒也在,就忙不跌的答應了。
很快我們一行人就進了ktv,范進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正中間,跟他的美少年形象極為不符,一臉痞子像,看得我極想抽他。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社會小青年霸著點歌器,對著范放笑嘻嘻的說道,「哥,你的口味我都知道」,哈巴狗似的一臉討好。他居然管他叫哥,實在很難把一個美少年高中生和一個混黑社會的大哥扯上聯繫。
他這個人性格真的是多樣,從單純的高中生,到喜歡暗諷的電腦高手,再到混黑社會的黑老大。《曹操》的音樂響起了,黃毛說,「哥,你的歌」,順手把話筒遞過來。他接過站了起來,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唱到「東漢末年分三國,戰火連綿不休,兒女情長被亂世左右」。他的歌情緒層層遞進,咬字恰如其分,速度死扣字幕。
白宥珍點了一首《涼涼》,她的嗓音清脆,空靈,狀如空谷幽蘭,「涼涼天意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護著我」一飄出來彷彿置身仙境,哀怨、傷感也隨之飄出來。我看見她和范放的眼神有交匯很快又分開了,哇這兩人果然有一腿。最可怕的是,我老中意的徐鴻儒眼睛從沒離開過白宥珍。我悲哀的認識到,我在校花面前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