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華袍老者
“先生花費一百兩紋銀，就是要買了那條鯉魚放生？”
這道蒼老的聲音傳過來，莫塵先是一驚，隨即扭頭看去，隻見自己身邊，有一白發老者悄然而立，這老者身材健碩，麵貌頗具威嚴，穿一身華貴的黑袍，袍子上麵繡著奇異的紋路，似是有著水汽在其周身匯聚。
莫塵看著老者，身體有些緊繃，以他如今的修為，竟然沒察覺到這老者是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的，想必是個修為極深的大能了，莫塵法眼仔細瞧過去，卻隻看到老者周身一片扭曲，隱隱的能看到一條長長的虛影仰咆哮。旋即感覺到這位老者有些熟悉，仔細回想片刻，莫塵一個激靈，這老者不正是他上次無意間神遊地之時看到的那位踏江而立的老者嗎。
“莫非是條……”莫塵心中有了些猜測，卻又無法肯定。
“這鯉魚誕生了靈智，頗為不易，莫某恰逢其會，救其一救又何妨？”莫塵朝著老者一抱拳，灑然笑道。
老者聞言，威嚴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隨即反問道：“先生不怕這鯉魚以後化妖作惡，為害人間？”
老者此時雖然麵帶笑意，可心中卻是極為的震驚，剛剛莫塵看他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竟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再隱晦的看了一眼莫塵的背後，那裏有一把劍形虛影若隱若現，神識稍微探查，便能察覺到有無盡的鋒銳之意在劍身周圍凝聚，“此劍不出則已，出則必鋒芒萬丈，驚動地！”
要老者為何會在此出現，他原本在這黃珠江來辦點事，本來事情辦完就要離去，卻在江邊察覺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氣息，這才到岸上來查看，見到莫塵之後，心中頓時大吃一驚，這人身上的氣息不就是前段時間神遊地那人嗎？隨後見到莫塵花重金買了那條金色鯉魚，竟然又將其放生，心裏對莫塵多了些好感，這才主動出言問道。
“老先生此言差矣，人分好壞，妖亦分善惡，常言道，妖性難訓，卻是一些以偏概全之人的偏見罷了，在莫某看來，實在是狗屁不通。”莫塵回道。
老者聽了莫塵的話，頓時開懷大笑，片刻之後才道：“先生所言極是，隻憑先生此一言，便比那些所謂的仙家正道高明許多。”
莫塵笑笑，隨後再看了一眼上太陽，笑著對老者道：“老先生，在下還要坐船前往廣澤府，發船時間已經到了，就先告辭了。”
老者聞言，對莫塵道：“廣澤府？老夫可否與先生同往？”
“如此甚好，在下正在找人與莫某分攤船費，哈哈，對了，在下莫塵，還不知道老先生的名諱？”莫塵開口道。
老者聽到莫塵分攤船費的話，愣了一下，隨即對莫塵道：“老夫敖封。”
兩人一邊著一邊朝碼頭渡口走去，到了地方，莫塵果然見到自己要乘坐的那條船上多了兩個人，一個消瘦的男子，一個壯碩大漢。船夫看到莫塵二人過來，急忙道：“先生快上船，咱們準備走了。”
二人上了船，兩名船夫解開纜繩，來到船尾，搖動著船尾的大櫓，朝著北麵劃去。
莫塵兩人站在船頭，看著江上的景色，敖封突然歎道：“修仙問道求長生，最終也不過化為一捧黃土，長生路難走啊。”
“敖老先生何出此言？”莫塵問道。
敖封搖搖頭，道：“忽有所感而已，莫先生修道是為何？”
莫塵卻是答非所問的道：“敖老先生有酒否？”
“自然是有的。”敖封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右手在腰間的貝殼拍了一下，一壇酒便是出現在其手上。
“哈哈，好極好極，你我若不對飲一番，豈不負了這大好的黃珠江美景。”莫塵大笑一聲，盤膝坐在船頭。
敖封再度一愣，隨後亦是仰長笑：“莫先生真乃大逍遙也，的對極，如此美景，當浮一大白。”
敖封完話，也是盤膝坐在莫塵對麵，再度在那貝殼裏拿出兩個酒杯，倒滿酒之後，兩人一口飲盡杯中酒，頓時覺得甚是痛快。
兩人從中午喝到晚上，再從晚上喝到半夜，期間那船夫送來了晚飯，見兩人喝的正是起勁，也就沒話，放下燉好的魚肉，便是轉身離去，敖封剛開始拿出來的那壇酒早已喝完，早已又在腰間的貝殼拿出了五壇，所以兩人才能喝這麽長時間。
……
一晃九日時間過去，廣澤府的模樣已經在莫塵眼中浮現，大約再有半日時間，就可抵達，敖封站在莫塵身旁，問道：“還不知道莫先生來廣澤府是為了什麽？”
經過九日的相處，兩人早已是混熟了，莫塵也就實話實道：“不過遊曆罷了。”
敖封對於莫塵的話卻是不信的，這種高人行事哪有簡單的，想必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方便透露罷了。
“若不是有事在身，還真想同莫先生遊曆一番。”敖封笑道。
這幾日兩人除了飲酒，便是一些修行上的事，論道九日，都是感覺收獲頗豐，敖封更是此感尤其強烈，他雖修行千載，亦是早已走水化龍成功，可他們蛟龍一屬本就賦異稟，修煉頗為容易，可對道的領悟卻不怎麽深刻，這幾日莫塵所之言，對於他倒是受益不淺。
莫塵同樣如此，敖封對於道的理解不深，可對於修煉之事倒是頗有心得，這幾日莫塵感覺自己所推衍的修煉之法有了不少改進的地方，正該找一處安靜地方，再度推衍一下。
兩人著一些閑談雜事，眨眼間半日已過，客船也到了岸邊，待船夫兩人拋了錨，掛上纜繩，眾人上了岸，莫塵伸個懶腰，錘了錘胳膊腿，船上雖好，可連坐九日，身體也有了些乏累。
“敖老先生，這次你請莫某喝了酒，下次去德順府安溪縣，莫某也請你一頓酒喝。下無不散之宴席，咱們後會有期。”莫塵笑著抱拳道，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又從包袱裏掏出一個桃子，遞給敖封，接著道：“莫某這裏還有個桃子，是我自家種的，敖老先生千萬不要嫌棄。”。
敖封伸手接過，看著這麽鮮嫩的桃子，愣了一下，旋即再看莫塵之時，後者已經走到了人群裏，如同凡人一般，左顧右盼，似乎對什麽都很感興趣的樣子，敖封見狀，搖頭一笑，旋即咬了一口桃子，頓時覺得唇齒留香，咽下去之後，敖封驟然瞪大了雙眼，感覺一股暖流伴隨著一絲極淡的雷霆之力在腹中升騰而起。
“靈果？！還是自家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