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於歡要讓她毀容
季寒深說的不動聲色,時言卻聽的肝腸寸斷。
和季寒深回到別墅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季寒深竟然會讓自己去當於歡的仆人。
“怎麽?我的話沒有聽清楚是嗎?”
季寒深對時言的回答很是不滿意,“啪”的一聲,就用力的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
一時間,整個客廳很是寂靜,隻剩下季寒深拍筷子的聲響。
時言肩膀猛的一顫,抬頭就迎上了季寒深那雙陰寒的眸子。
腦海裏麵再一次浮現出唐柔倒在血泊裏麵的情形。
還有唐柔在醫院裏麵宣布死亡,被蓋上白布的那一天。
“寒深,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時言無論怎麽說,都是你法律上合法的妻子,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你怎麽能夠讓她去幹下人幹的活兒呢?”
“寒深,我知道你很愛我,你想對我好,但是你能夠把我接回別墅來,我已經很知足了。”
“而且時言從始至終都沒有反對過,我在這裏主,也主動把主臥讓給了我,她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不要再這麽為難她了。”
“要不然她在這裏還怎麽呆下去呢?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和時言好好相處的,你……”
於歡見狀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開口。
一開始的時候,說的還是合乎情理的。
可那話說到最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那個隻要高氣昂的樣子,就好像她才是極寒,是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好像她已經成為了這個別墅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一樣。
“不必了,於小姐,我在這裏住了五年的時間,不用你照顧。至於季總說的,我自然會照辦,我馬上就把我的東西搬到傭人房裏麵去。”
時言不甘示弱,立刻就拒絕了於歡所有的好意。
她算是個什麽東西?在這裏一直頤指氣使的,還真的是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女主人的是嗎?
說完,時言又看了一眼季寒深,轉身就準備上樓去搬自己的東西。
“時言,你和我客氣什麽。你才在這裏住了五年的時間,要知道,我可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還有,你們都不能欺負時言,若是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找你們算賬的。”
於歡卻更是變本加厲,站起身來,警告著那些個傭人。
時言聽到於歡這話,更是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張口就要反駁。
可於歡那一句從小在這裏長大的,瞬間就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麵去。
是啊,她自詡她在這裏住了五年的事情。
可她怎麽忘記了於歡和季寒深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於歡可是在這裏從小長大的,嗬,這一句從小長大的就已經打敗了所有的一切,其他的什麽都再也不用說了。
要不然,為什麽,她掏心掏肺無怨無悔的付出了五年的時間。
幾乎上犧牲了她所能犧牲的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而季寒深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呢?
從小到大的情分,果然,是那麽不可撼動的嗎?
還是說她這輩子都贏不了於歡,至少在季寒深那裏,無論如何都贏不了。
心底一陣一陣苦澀蔓延開來,時言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邁動腳下的步子,一步一步上樓。
“……”
季寒深看著時言毫不猶豫上樓的背影,無聲沉默著。
滿腦子都是時言剛剛那一聲“季總”。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聲“季總”聽著格外的刺耳。
季寒深意識到自己心底深處仿佛對著時言,有些異樣的情愫升起。
他逼迫著自己不去想這些東西,拿起筷子繼續用餐。
時言回到了客房之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可她打開衣櫃才發現,裏麵隻有一件衣服,剩下的就是自己身上穿的這一件了。
她轉身又看了看身後的床,床上的被子,枕頭全部都是白色的,像是賓館一樣,就是臨時住的。
這個時候,她才猛然發覺,這裏所有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也沒有什麽可收拾的。
但下意識的又想要去收拾些什麽東西,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可憐。
她又像洗手間裏麵走了去,到了洗手間,左看看右看看,連一套像樣的護膚品都沒有。
她隻找到了自己刷牙的杯子,牙刷,牙膏,還有毛巾和浴巾。
最後,她拿了一個很大的袋子,好像這個大袋子能夠讓她的心裏麵多多少少沒有失落。
就算是大袋子裏麵,隻裝了一件衣服,還有一個牙杯,一隻牙刷,一管牙膏。
她提著大袋子從樓上走下來,直接就去了傭人的房間。
可是她剛走下樓,季寒深冰冷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
“站住。”
季寒深看到時言那麽迅速的收拾完畢之後,拿了一個大袋子走下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忽然格外的煩躁和壓抑。
“作為一個仆人,就該有仆人的樣子。就算是收拾東西,也該等到晚上,主人走了之後再收拾。沒有看到,現在歡歡還在吃飯,你是幹什麽吃的,過來伺候歡歡用餐。”
季寒深環於歡迎胸前,說出來的話直擊時言的心髒。
“……好。”
時言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反駁,可抬頭看到季寒深,想到唐柔的死,那種來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直接就點了頭。
於歡看到時言這般痛苦的樣子,心裏麵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時言剛剛走過來,用人就端上來了一碗湯,還冒著熱氣,很明顯是剛做好的。
“愣著幹什麽?伺候人不會?”
季寒深掃了一眼那碗湯。
時言隻好彎下腰,拿起勺子給於歡盛湯。
於歡伸出手看了看那碗湯冒出的熱氣,還真的是燙呢,如果這個湯燙到臉上,怕是會毀容吧。
於歡這麽想著,手直接翻了翻,而時言這個時候正好是低著頭的。
眼看著那碗湯就要潑到時言的臉上。
“時小姐,小心!”
連一旁都傭人都出聲提醒著,可季寒深卻在一旁冷眼旁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