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花病
對於張宏生的什麽病我根本不在乎,愛生什麽病生什麽病,反正對我有沒有什麽影響,我這會腦子裏一團漿糊,根本沒心思去關心他。
提到錢,他臉色糾結的猶豫了一會說,是的,我的錢基本上都拿來看病了,如果不是因為需要看病,我也不會缺錢花啊。
我說你生病了怎麽不跟家裏要錢看病啊,你家裏不是挺有錢的?
雖然對他的家庭不是很了解,不過之前在寢室的時候,張宏一直都是寢室裏最壕的那個,玩個遊戲幾千幾百的往裏充錢,可是對同學就比較摳門了。
就拿我之前借他錢的事情說吧,他就是寧願把錢都衝到遊戲裏,也不願把錢借給我救急,所以我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但也不至於跟他有什麽仇怨。
頂多就是他們幾個因為我家窮,有些看不起我而已。
“就是不想讓家裏知道我生病了所以我才過得這麽拮據,以至於這一次交完錢我連吃飯的錢都不夠了。”張宏感慨道。
我終於有些感興趣了,什麽病居然都不告訴家裏,我隨口問了一句,“你不會是得那個病了吧?”
其實我也就是兩個嘴皮子隨便磨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沒想到我說完之後,張宏卻臉色一紅,緊張的四處觀望,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
“你輕點,輕點,別讓人都聽見了,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確實得了那個病。”
我暈,什麽病啊,那個病是什麽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說的什麽,你怎麽就承認了呢?
“那個病是什麽病?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以前沒發現張宏這孩子還挺有意思,怪能吊人胃口的。
“啊?什麽?”張宏一臉懵懵的問我。
“你到底得的什麽病啊,我就是隨便一問你怎麽就承認了。”
張宏說,“你不是猜到了嗎?”
我說,“猜到什麽,我隨便說的,我怎麽知道你得的什麽病?”
張宏的語氣有些慶幸,同時又有些喪氣道:“你不知道就算了,這種病也沒有什麽值得到處宣揚的。”
我長這麽大,其實也沒有怎麽生過病,他頭上掛著輸液瓶上寫的那些字我都不一定全都認識,更別說從輸液瓶上研究他究竟是什麽病了。
不過根據他的臉色和他剛才說的話,我覺得他的病應該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類型,那麽,“是那個不幹淨的病?電線杠上到處都是廣告的病?”
我話一出口,張宏立即激動了起來,央求道:“哥,哥,別說了,快別說了,丟死人了。”
他說著就像伸手來拍我,嚇得我唰的一下就往後退,然後吼道:“尼瑪,你別動我,離我遠點!”
罵了隔壁啊,我這人一般不說髒話,就連平時說話的時候連髒字都不帶,但是這一次我真的是忍不住了,你才二十出頭啊小夥,你他麽的居然得了性病,更他麽扯的是,你居然跟我還是室友,而且還他麽的更我在一個診所看病,還是鄰床。
我腦子裏幾乎連想都沒想,直接抓著我的水瓶子就跑到另外一張床上,離的他遠遠的,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我還是躲遠一點的好。
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傳染的,離得近了說話不知道會不會傳染給我,還有就是得了這種病到底有得救沒有啊?
“你別跑啊,又不會傳染給你,你跑什麽。”見我二話不受跑得遠遠的,張宏的臉更紅了。
“我怎麽知道傳染不傳染,所以我還是離得遠一點吧,安全第一。”
你娘個腿的,你怎麽不早說啊,你要是早說的話,我也不至於跟你離得這麽近說半天話啊,不行,等一會我得問問醫生這病傳染不傳染。
張宏無奈的擺擺手,往床上一躺說:“隨便你吧,離得遠點也好,我心裏也清淨。”
我,我真的想罵人,你得了這種說都不能往外說的病,你還好意思說你心裏清淨。
張宏哭喪著臉求我說:“不過劉旭啊,念在大家一個寢室這麽多年的份上,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啊,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可真就沒臉見人了。”
這事我跟誰說去,說出去我都嫌丟人啊,室友得了性病我他麽臉上也沒有光不是。
不說不說,肯定不說,隻要你離我遠遠的,我肯定不說。
然後我的好奇心便給他給勾引了出來,不停追問他怎麽會得這種病的,你丫的不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嗎?
這貨平時就喜歡玩個網絡遊戲,對找女朋友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被我糾纏得沒有辦法了,看看診所裏暫時也沒有人輸液,他終於才一臉後悔的說:
“正是因為沒有女朋友所以才得病了啊,要是有女朋友的話,我會去打野雞嗎?要是不去打野雞,我也不會害上這個病啊,現在後悔死我了快。”
“確實挺可憐的,讓你不找女朋友,要是早點找女朋友的話,也不至於這樣。”
原來這貨有一次逛街時候正好路過了在當地比較出名的桃花街,也就是那種站了一排站街女的小胡同。
然後他沒有能經受得住女孩子們熱情的招呼,被一個看起來姿色還算不錯的女孩拉進了小黑屋。
於是,這哥們為了省幾塊錢的套子錢,辦事的時候就沒有戴套子,然後風流完沒幾天,他就發現了自己的小兄弟好像不正常了。
後來他查了查資料,然後就開始治病了,但是這種病他肯定不敢在學校附近治,所以就在街上溜達,無意中找到這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診所。
聽他說完,我狠狠的鄙視了一番:“作為一名大學生,你居然去打野雞,我真是看不起你!”
“我也是一時腦殘,真的是第一次啊,結果居然一次中標。”
對於張宏的經曆,我心裏略微表示了一下同情,然後覺得他就是活該。
大學裏多少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等著你去開發,你卻整天抱著一個電腦,最後又花錢去打野,還搞得自己得了花病,你說這不是活該是什麽。
我又問了他朱偉他們知不知道他得病的事情,他回答我說他們肯定是不知道的,這種事他怎麽好意思跟別人說嘛。
沉默了一會他尷尬的喊了我一聲說:“劉旭,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事?”
他支支吾吾了一會說:“就是我看病的錢暫時不夠了,你能不能先借給我一點。”
我的臉一沉,啥?借錢?我心裏發笑,你居然好意思找我借錢,當初我借你錢的時候你怎麽想到今天呢?
“我知道上次你借我錢的時候我做的不對,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也知道,我這種病,那是越早治越好,為了治病我已經拖了很久,真的不能再拖了。”
他說話的時候可憐巴巴的,但是根本不能讓我心軟,我又不是菩薩在世,你的病能拖不能拖,跟我有什麽關係,我自己掙個錢容易嗎。
“我知道你最近兼職掙錢不容易,但是兄弟我真的急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行吧。”
我依舊不為所動,我可憐你,誰可憐我?
“我肯定會還你的,等我病好了以後,我一定會還你的。”
張宏好說歹說,我愣是不鬆這個口,不過最後我還是把錢借給他了,因為他說了一句話,讓我不借不行。
“你看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你也不想我一直治不好,最後把病傳染給大家吧。”
他這麽一說嚇得我就是一哆嗦,在我看來盡管他說的話有一定的威脅成分,但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啊。
最終為了我自己的身體健康,我還是妥協了,“說吧,要多少,要多少錢才能治好,順便把你的夥食也算進去。”
張宏高興得差點從床上跳下來,“真的,劉旭,真夠意思,你這個哥們我交定了,以後你就是我哥。”
“少廢話,說吧,要借多少。”
張宏想了一下說“五千吧,有五千就足夠了,等過幾天我家裏就該給打錢了,到時候我先還你一部分。”
“五千,你怎麽不去搶?”我算了算我身上的錢,總共還不到五千,而且還算上了於婕給我發的紅包。
之前的提成和工資我租房買東西,再加上跟阿秀一起腐敗,又給家裏打了不少,現在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那你能借給我多少錢?我是真的急用啊,我這情況你也看到了,輸完明天就斷糧了,要是不繼續治療的話,之前的可就全都白費了。”張宏向我訴苦。
“給你三千五吧,我這裏也沒有多少了。”三千五,差不多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借給張宏以後,我身上也就隻剩下幾百塊錢了。
不過還好,再過幾天就要發工資了,這個月我應該能拿一萬多塊錢吧。
聽到我能借給他三千五百塊錢,這讓張宏激動得不行,如果不是因為還在輸液,我估計他都能跑過來抱我。
把錢借給張宏,我暫時就沒有錢了,反正暫時我也沒有時間去找房子,租房子的事情,那就等發工資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