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賣了個臉
宋婷婷這一次哭的時候臉上並沒有笑容,同樣也看不出來多傷心的樣子,我隻是覺得她好像是受了委屈以後,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用眼淚來發泄的人。
她哭了一會說,肩膀借我用一下。
我忙不迭的答應,對於女孩子哭這樣的事情,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手足無措。
她靠在我肩膀上低聲的啜泣,哭的有些壓抑,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我隻知道她現在肯定很傷心,一位她哭的時候還不時的抽兩下。
以至於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頂著我胸膛的飽滿胸圍也會隨著她的抽泣而聳動。
她僅僅的抱著我,絲毫不顧及男女之防,這個時候的我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的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腰背上。
女人在哭的時候需要的並不是毫無用處的安慰,她需要的是安全感。
這句話我不知道是從哪看到的,但是當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時,我心裏浮現出的就是這句話。
她的腰肉很軟,但是以我的經驗,她後背的腰椎處卻有些異常的僵直,我手指動了動,在她尾椎附近輕輕按了兩下,發現她的腰椎果然有些錯位,需要矯正以及後續的保養治療。
她應該是被我的手指按到了痛處,正哭泣的她忽然帶著鼻音呻吟了一聲說:“嗯,疼。”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仰了一下頭,清新的口氣撲進我的鼻子,讓她身上的油煙味可以稍微淡化一些。
想起以前身穿職業裝每天早早來到店裏微笑著麵對每一位同事以及顧客,而且幾乎每天都會為我送上一包咖啡對我說加油的女孩,我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究竟發生了什麽,讓她離開了韻泰?
這一次她哭的時間不長,很快她便離開我的身體擦了一下眼淚歉意的一笑說,“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也哭髒了。”
我說沒關係,你要是願意就是再哭一會也行。
她笑了笑,臉上還帶著淚珠,在操場的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
“怎麽樣,現在能說說了嗎?”我問。
雖然我知道她很可能不想談這個問題,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她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轉身然後慢慢的在操場走著,我搖搖頭,看來她新來的那道隔閡還是沒有打開。
於是我跟著她一步步的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抱著我的手臂將她的半個身體都靠了上來,讓我在承受她身體重量的同時,還得抑製自己的心思,不讓自己去幻想緊挨著我手臂的那個軟軟的物事。
“劉旭。”她忽然叫了我一聲,把我從胡思亂想的狀態喊了出來。
“嗯?怎麽了?”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我,目不轉睛的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非常信任的人其實就是陷害你的那個人,你會怎麽做?”
這個時候,我在她的眼睛裏隻看到了我的影子,並沒有看出她問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
所以,我理所當然的把這句話理解成了她被人陷害了,而且還是她最信賴的人。
想到這一點,我也沒好繼續追問,我知道她肯問這個問題,必然會繼續說下去。
“我?要是我的話,得看是誰,如果真的是我非常信賴的人,我估計不會報複吧。”
說這個的時候,我對她講起了我和阿秀的事情,當時阿秀她當著我麵把韓廣輝領進家門,被我抓了個現行,我當時真的非常的生氣,傷心欲絕,恨不得一刀一個把他們倆給劈了,但是我最後看到阿秀哭得那麽傷心的情況下,我還是忍住了。
甚至在我摔門離開的時候,我還不忘警告韓廣輝對阿秀好一點。
這是我第一次與人分享我和阿秀分手的細節,我估計以後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宋婷婷聽了以後,抬頭看了我一眼,像是在重新認識我,那個眼神我一直都忘不了,當時的我以為她是在對我的處理方式和我的寬容心表示震驚,但是後來當我經曆了一些事情以後,我發現我錯了。
而且錯的很離譜,不僅僅我解讀錯了她的這一個眼神,甚至就連她剛才問我那句被信賴的人陷害的話,我也理解錯了。
宋婷婷就這麽站在那裏盯著我看了半天,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她還是沒有將她心裏的話說出來,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
“我離開韻泰確實是因為我家裏出了事,我奶奶住了院,不過現在好多了。”
“這樣啊,怪不得你走的那麽急呢,不過為什麽你要換手機號,而且回來了也不跟我聯係?還有,為什麽你不去韻泰了。”
對於這個問題,她解釋的很簡單,說是因為奶奶住院花的錢不少,她家裏承擔不起,所以她便想鄭玉潔借了一筆錢。
等家裏的事情安定以後,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韻泰上班了,畢竟欠著老板錢,再繼續在她手下做事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就想著去別的地方打工。
我又問她,以她的條件,去哪不行,為什麽偏偏要來這裏一個飯店當服務員。
她聽了這個問題,臉色一正認真道:我說我來這裏其實就是因為這裏離你們學校近,專門是來等你的,你信嗎?
看著她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我心裏稍稍有些驚喜的感覺,不過更多的還是意外,“嗯,當然信了,我這麽帥!”
她哼哼的輕笑,啐了一口說,“自作多情,一點都不帥,不過我確實來這裏等你的。”
“為什麽?”
她仰頭看著夜空,我也看了一下,天色不怎麽樣,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沒什麽,就是想看你一眼,現在也看過了,我以後肯定不會繼續再呆在這裏了,至於去哪裏,我想應該還是會在這個城市吧。”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她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對我有什麽意思?這有些不可能吧,她可比我大好幾歲呢,像她這樣的女孩,不是應該喜歡成熟一些的嗎?
我眨眨眼,沒有繼續想這個問題,而是問她暫時有沒有什麽打算,想好去哪上班了沒有,身上錢夠不夠。
她搖搖頭說暫時還沒有打算好,不過很快就會把這裏的工作辭掉,然後再去找工作。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周方瓊你記得吧,要不你去她公司上班吧,我以後很可能也會去的,到時候咱倆還做同事。”
說這話的時候我有些心虛,因為一提周方瓊,我就會想到,她見我一次就提個三五次的她想要包養我的話題。
因為被她說的多了,而且她每次來都會跟我說一些大道理,搞得我最近見到周方瓊都有些心虛了,生怕我哪天一不小心就點頭答應做她的閨中客。
不僅僅如此,在她不厭其煩的說教引誘之下,我心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已經開始覺得,我在韻泰上班真的是在浪費我的青春。
甚至有時候我都會想,如果韻泰的老板不是鄭玉潔和蕭榆,就算我能掙更多的錢,也許我也不會繼續在這裏幹下去了吧。
我真的很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至少我現在覺得,鄭玉潔和蕭榆或許就是我目前繼續在韻泰做下去的唯一理由。
宋婷婷一聽我要給她介紹工作,而且還是去周方瓊的公司,她忽然來了興致,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說:“以我的條件,人家周總會答應嗎?”
我說會的,上次周方瓊來的時候還向我問起過你呢,說是你形象很好,在韻泰做前台有些可惜之類的。
這可不是我瞎說,在宋婷婷離開的那段時間,周方瓊來了兩次,確實向我問起過宋婷婷的事情。
其實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周方瓊的身體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她之所以還這麽隔三差五的來幾次,用她的話說純粹就是為了來看看我。
不過我知道,她可能不是來看我,也許隻是想來我這裏回憶一下她和她前夫之間的事情吧。
宋婷婷考慮一會說,她這幾天先考慮一下,或者說她自己去那裏應聘試試看也行,讓我去為了她的工作賣臉,總覺得有些不合適。
她的這句話讓我很滿意,這才是我認識的宋婷婷,雖然長得有些娃娃臉,但絕對是一個有自信有能力的女孩。
不過你說的那個賣臉是什麽意思,不應該是刷臉嗎?
聊了一會她的事情,我又問起了她還記不得記得我被下藥那天發生的事情,問她陳軍是不是在秦柔來的時候跟秦柔說過些什麽。
我問完以後,宋婷婷就低下了頭,我以為宋婷婷是在回憶當天的事情,因為她沉默了一會以後說:
“時間有些久記不太清了,不過好像陳軍就是在我後麵來的。”
我又問她知不知道那天的簽到表丟了。
這一次她很果斷的說知道,因為那天我出事以後店裏亂成了一鍋粥,她當時見被抬著的人是我,所以也有些急,然後便跟著大家一起把我忘診所送,等她回來以後,簽到表就沒有了,為了這件事,她還挨了鄭玉潔一通罵。
我笑了一下說:其實我隻是隨便問問,因為我已經知道那天對我下藥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