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冰涼冰涼的
這一次的檢查就比較專業了,按照劉氏推拿的介紹,手指依照特定的線路和位置,在老邢的身上推壓按點等各種手法下來,直到檢查結束以後,我這才發現我居然感覺到了有一點點累。
估計是因為我停了下來,老邢便問我說:“怎麽樣,還有救嗎?”
我說:“別急,再稍等一下。”
老邢往後扭了一下頭說:“你比擔心,經曆了這麽多,我的承受能力還是可以的,有什麽你隻管說,我經得住。”
我笑了笑,看來老邢應該是誤會了,他估計是覺得我對他的身體狀況有些不樂觀,所以才會告訴他讓他等一下。
而事實情況卻是,因為我的這一套檢查的手法正是我劉氏推拿專門為老人身上的疑難雜症研究出來的檢查手法。
針對的正是像老邢這樣上了年紀,經脈已經老化堵塞的人,像他們這麽大年紀的老人,經過幾十年生活中的各種汙染,以及傷病,他們的經脈已經很僵硬,經脈自然會出現一些正常的病變。
所以這套手法在劉氏推拿之中便被稱為是枯木回春。
其實也就是個名字,叫的是挺高大尚,但是呢,其實也就是個檢查手法,一套枯木回春做下來,還得再等個幾分鍾,然後才能知道結果。
而且就算是知道了結果,也隻是剛剛做的這一條經脈的檢查結果,如果檢查結束以後,效果不理想的話,還得檢查接下來其他病症相關經脈。
聽了我的解釋,老邢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他驚疑的問我說:“你不會真的是江湖騙子吧,說的這麽玄乎。”
我說怎麽可能呢,我可是老實人,怎麽可能是江湖騙子,我這可是實打實的正宗的治療手法,我都準備申請專利還有文化遺產呢。
說我是江湖騙子,我也可以理解,畢竟在十幾年前,社會上忽然刮起來的那一股全名氣功潮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場驚天騙術。
先不說氣功這東西我自己確實認為它是存在的,但是當年的氣功潮背後的推手卻是真真正正的大騙子,之所以在當時會風靡全國,究其原因其實還是人家的營銷手段夠高。
甚至一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和公司在做推廣營銷的時候,總是會那當年的案例來分析學習一波。
和他說話的功夫,結果也出來了,在老邢背後六七節脊柱中間的骨縫上,出現了一個大米粒差不多大小的逗逗。
看到它的出現,我心裏也算是有安心了不少,這充分說明我的判斷很正確,一次枯木回春就檢查到位。
我抽出一根鐵針,在逗逗上麵比劃,同時問:“邢老爺子,有沒有覺得後背上麵很癢?像是被什麽咬了一下?”
“嗯?”老邢迷糊了一下,然後疑惑的說:“沒有啊,難道我沒救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就對了,要是有感覺那才叫沒救了。”
說完我把逗逗挑開,然後用手指開始再次擠壓他的經脈,再次施展枯木回春,於是,在我按摩之下,這個被我挑開的逗逗之中,便開始出現了絲絲黃中帶黑的液體。
我皺皺眉,對老邢說:“邢老爺子你放心吧,還有救,很快你就會康複過來。”
“真的?別騙我?”老邢顯然很不相信我的話。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就算我現在騙了你,以後我們又不是不見麵了,再說了,我騙你對我也沒有什麽好處啊,要是最後你發現了我騙你,吃虧的還是我啊。”
老邢將信將疑的說:“你說的倒也是,你說為什麽別人給我看過以後都說治不了,為什麽到你這就能治了?”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其實在我看來,每一個醫生和醫生之間,他們關係更多的有些像武俠小說裏各個門派一樣,彼此之間都有著各自的自信,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驕傲。
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們除了自己的水平,對於別人的診斷和治療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不信任和看不起,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診斷結果往往才是最正確的,一旦出現不同的意見,那就是誤診,是庸醫。
所以說,老邢問我的這個問題,我可不敢亂說,我要是一個說不對,要是傳出去的話,明天就會有人過來找我比試一番。
我隨口敷衍了一下說:“各自的治療手法不一樣,結果自然也就不一樣,可以說就是各有各的好處吧。”
然後我就開始盯著老邢脊柱上那個逗逗發呆。
因為在那黃中帶黑的液體出來以後,我當時就聞到了一股腥臭味,同時看到那一縷黑色的液體,我的心都有些冰涼了。
因為按照正常的情況,在施展完枯木回春之術以後,挑開逗逗出現的應該是黃色的稍微有些稀的液體,不同的病症以及不同的人,也僅僅是有顏色的淺淡不同而已。
可我在老邢的身上,卻看到了有黑色的液體出現。
這樣的情況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爺爺卻給我講過。
枯木回春之術出現的那黃色的液體其實和為小龍檢查時候的結果差不多,都是經脈中的汙穢和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毒素。
如果有這樣的液體出現,至少說明這人的經脈還通,還有救。
但是一旦出現了黑色的液體,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說同樣還能救,但是卻表示了另外一個我根本不想看到的結果。
那就是老邢在之前曾經被人下毒,而且還是那種毒性很平緩很慢性的毒。
所以我現在的心裏很涼,冰涼冰涼的,父子親情本來應該是世上最穩固的感情吧,但是現在看到老邢一家以後,特別是現在老邢的情況,我真的是開始對世間冷暖有了一層新的認知。
不過這一點我並沒有告訴老邢,他雖然早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孝順,盼著他死,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告訴他他被人下毒這件事以後,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的一種判斷,從那一滴液體中黑色的痕跡多少來看,老邢他被人下毒的時間應該已經不短了,很可能在很多年以前老邢就已經被人下毒了,甚至我直接懷疑,老邢他之所以會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很可能就和這還不知道來源的毒素有關。
當然,這些還都是我自己的胡亂猜測,具體的情況我自己也不確定,所以我就更不可能告訴老邢了,我所能做的隻能是盡量幫老邢排除體內的毒素,然後讓他一點點的恢複。
至於他身上的那些舊傷,我也已經檢查過了,有火龍血在,雖然不能讓他完全康複,但是讓他告別疼痛,恢複個六七分還是有可能的。
我心裏正胡思亂想呢,耳邊忽然傳來老邢有些拔高的聲音:“誒,小劉,你想什麽呢,問你話你怎麽也不吭聲?”
“啊?老爺子你剛才說什麽,我想事有點走神。”
老邢說:“你想什麽這麽出神?”
我趕緊轉移話題說:“沒,沒什麽,就是在思考一下接下來的治療方案,老爺子你剛才給我說什麽?”
老邢笑著說:“我剛才問你,你要是真的有把握能把握治好的話,那麽咱們就有必要談談診費的事了。”
診費?說實話,我從一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想過診費的問題,在我心裏所想的一直都是如果要是能治好,那麽我就可以借著這股風請老邢幫我一把,不管是劉氏推拿,還是房子又或者是娛樂公司,老邢都是能幫上一把的。
就算他不全幫,隨便幫一樣兩樣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完全可以接受的結果。
我推辭說:“老爺子,說什麽診費,這也太早了,還沒有開始治療呢,就算要算診費,那也得在您感受到治療結果以後再說才比較合適吧。”
老邢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激動,他的臉上笑眯眯的,看起來還有些輕鬆自在: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其實你和小李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們不就是想要讓我幫著你們做推廣嘛,舉手之勞而已,還不能當成是診費。”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確實有事情求到他,但是現在確實不是提的時候。
而李總現在又不在這,我和老邢隻是第一次見,提那些要求總覺得有些過分,於是我稍微想了一下便對他說:
“老爺子您先別急著說診費的事,其實呢我確實還有些事想要請邢老爺子幫忙,所以啊,現在我可不適合談這些。”
“除了推廣之外,還有別的事求到我?”老邢問我。
“是啊,隻是現在說還有些不合適,以後老爺子你要是對我的治療效果還滿意的話,我們再談怎麽樣?你放心,到時候不管老爺子你是同意幫我還是不同意,我都會一如既往的盡我所能幫您把病治好的。”
老邢雖然看起來很淡定,但是從他一直堅持要談診費這件事來看,他此時的心裏應該很激動。
最後在我勸了他好久以後,他這才答應,等過幾天再給我談診費的事。
不錯,是診費,他說的很清楚,就算是我有事請他幫忙,他也是要給我診費的。
我想了想,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非要給診費,反正我覺得吧,回頭我給他提買他家別墅的時候,幹脆讓他把診費算在裏麵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