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放行
我爬上圍牆的時候通過望遠鏡確實看到有大概一百多人的車隊向著這裏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
隨著車隊一點點的靠近,我可能很清晰的看到,這些人的衣著並不統一,甚至看起來還有些寒酸,但是他們很多人卻用紅布掩著口鼻,身上背著各種槍械,其中還是以AK居多,或許是身上背著槍的緣故,我看到他們深陷的眼窩時,竟然給我一種狠戾的感覺。
他們的車基本上分為兩種,皮卡和卡車,所幸的是並沒有裝甲車,如果他們要是開裝甲車過來的話,一旦發生戰鬥我們這裏可能根本扛不住。
車隊很快就開到了近前,接下來我就看到對方囂張跋扈,有恃無恐的端著槍對著廠房裏麵喊話。
這時候我們所有人基本上都躲在岩體後麵,基本上沒有人露出身體,估計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圍牆上麵竟然藏著一百多號同樣全副武裝的戰士。
說真的,他們這些人雖然也端著武器,不過在經過夜梟一個多月的特訓以後,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這些人的的武器裝備其實很爛,根本上不得台麵,和這裏的雇傭兵們的武器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通過韋少的翻譯我也聽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夥有著一個非常拗口名字的極端組織的成員,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也說的很清楚,就是來這裏搶劫的。
牆外的人看起來邋裏邋遢,根本沒有一點軍人戰士的氣質,一個個流裏流氣,站沒站相,有幾個人端著槍的時候,嘴裏還叼著煙,與我心中祖國的軍人形象相比,這些來這裏打劫的家夥完全就是一群土雞瓦狗。
然而現在這裏並不是祖國,即便是一群土雞瓦狗那也是一群可以要人命的雞狗。
韋少給我介紹完了以後,韋少告訴了夜梟讓夜梟他們盡量拖住這些人,他準備請當地政府軍出麵對這些人進行圍堵。
我問他為什麽忽然要多此一舉,咱們這裏裝備和人數一點都不輸於對方,直接開火把他們趕走就是了唄,找政府軍圍堵的話萬一跑掉幾個人會不會被這幫人記仇,以後可能還會惹來報複。
韋少臉上冷笑連連,他掀開自己的後背,我看到在他的背上,竟然有兩道可怕的傷疤。
我遲疑的問他,這傷疤難道和那個組織有關係?
韋少說:當然有關係,我這些年可一直都在尋找這個組織的蹤跡,沒想到他們竟然送上門來了。
我的心裏忽然有一種後怕的感覺,我眼前的人可是韋少,是一個在國內和國外都有著很強勢力和影響力的人,然而他的身上竟然有極端組織留下的傷疤。
韋少背上的傷看起來完全就是這兩三年留下的,從我比較業餘的眼光來看,他的傷,幾乎致命,甚至還有一處槍傷傷口就在正後心的位置。
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韋少能活下來,在我看來稱之為奇跡一點都不過分。
我問他:“你這是準備複仇?”
他說:“對,就是要複仇,在小龍冒著生命危險把我救回去以後我就發誓,這個組織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命,我全要。”
韋少說話的時候語氣堅定,帶著幾分我很少見的冷酷,同樣的,他話裏的內容也讓我很意外,他竟然說是小龍把他救回去的。
然後我就想起了以前小龍給我說過的一句話,那是在他第一次跟我提起一品青山的時候,他說他和一品青山的老板可是有著過命交情的。
後來我知道韋少和小龍本就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以後我也就沒太多想,以為當時小龍隻是在說他們的關係夠好呢。
現在來看,小龍說的還真的一點都不差。
韋少告訴我,這個組織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極端組織,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管是平民還是政府部隊,隻要有機會他們總會用嘴殘酷的方式發動襲擊。
他們在這個地區聲名狼藉,而且還是國際恐怖組織名單上榜上有名,隻是讓韋少沒想到的是,本來他們主要的活動區域並不在這裏,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忽然出現。
韋少左側的嘴角輕輕翹了一下,冷冷的說:“來了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我勸他說,報仇歸報仇,不過還是得多注意安全。
他說:“這是當然,又不是拍電影,我肯定不會衝動的。”
他頓了一下,然後又對我說:“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他們和武老告訴你的那個組織之間來往很多,交情不淺。”
“嗯?還有這樣的事?”如果是這樣的話,仇人的朋友,那不正好也是我的敵人?
韋少調侃了我兩句說:“所以有機會的話,你可以開幾槍試試能不能狙幾個,你要知道,像這種打活靶子的機會可不多。”
額,我頓時就慫了,如果說讓我協助消滅或者抓獲這些人我肯定義不容辭,但是要說讓我直接開槍殺人,我覺得我還是做不到的。
韋少笑了笑,並沒有多說,正好這個時候,一聲槍響,接著我的耳邊便響起了子彈穿透空氣時的嗖嗖聲。
外麵的人開槍了,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雇傭兵兩位大佬也在和外麵的人談判,隻是現在看來,他們的談判似乎並不太愉快。
接著我便看到剛才在談判的一位頭目他揉著自己的肩膀,血水正從他的指縫裏往外流。
受傷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依然沒有衝動,在幾位頭目的控製下,其餘的戰士依然隱蔽者沒有暴露,而這位傷員卻很彪悍的麵帶笑容,誇張的哭嚎著。
我趕緊摸過去,作為一名半吊子醫生,我覺得這個時候我還是有必要給他檢查一下的。
他的傷並不算太嚴重,他本身就長得很壯,肌肉很厚實,子彈也隻是從他肩膀上擦過去,帶走了一塊皮肉,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傷勢。
不過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起來還是挺滲人,然而這位大佬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一邊無所謂的笑著,一邊偶爾哭嚎兩聲配合外麵的人演戲,就好像受傷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我的心情很複雜,這就是打仗啊,一不小心就會受傷,甚至死人。
我聽到外麵人群中傳出哄笑,然後就是更加囂張的說話聲,接著就聽到了一陣密集的槍響,甚至我還聽到了一聲手雷爆炸的聲響。
外麵的人似乎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開始發動攻擊了吧。
這個時候韋少也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他對雇傭兵的幾位頭目點點頭,低聲交談了幾句。
然後這位受傷的頭目便大吼一聲,端著槍往槍頭一趴,於此同時,躲在牆頭的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在圍牆上露出身影,同時將槍架好。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看起來多了幾分肅殺,而牆外的人那肆無忌憚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雙方並沒有立即開火,而是將彼此的角色呼喚了一下,剛剛一直在裝慫的雇傭兵頭目此時變得囂張了起來,他們大大咧咧的站在圍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人,臉上表情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沒辦法,這些個來搶劫的家夥可能是太大意,也可能是戰術素養太差,竟然在廠房門口連個掩體都沒有的情況下亂哄哄的站成一團。
在現在被忽然冒出來的雇傭兵們用槍指著,他們簡直就跟活靶子一樣,別說是身經百戰的雇傭兵們了,就連我都想好好嘲諷他們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工廠的選址還挺不錯,站在圍牆上四處望去,好像還真沒有什麽地方可當做攻擊廠房的掩體。
廠房的地勢本就偏高,再加上附近又幾乎全是平坦的戈壁灘,如果真要是有人想要攻擊廠房的話,隻能被當做靶子打。
當然,如果對方有遠程重火力的話,這些東西自然無用,可利用掩體的優勢,對付牆下的這些烏合之眾,應該完全足夠了。
下麵的這些家夥在雇傭兵們冒頭的瞬間便懵了,他們楞了兩秒鍾以後這才亂哄哄的朝著汽車後麵躲去。
韋少並沒有沒有下令開槍,他在雇傭兵頭目身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這位受傷的大佬很不爽的對著下方狠狠的嚷嚷了幾句,最後揮揮手讓這些人離開了。
“為什麽不開槍?”我問韋少。
下麵那些倉皇逃竄的家夥可是韋少的大仇人啊。
韋少指了指身邊的廠房說:“當然要讓他們走,因為這裏的位置比較特殊,如果要是換個地方,我肯定二話不說先把這些人幹掉再談別的,但是在這裏可不行。”
夜梟也對我說:“你放心吧,這些人跑不掉,他們在這裏耗了這麽久,當地政府軍肯定已經在附近布置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跳呢。”
韋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夜梟的說法:“不錯,政府軍已經落位,接下來你就等著聽煙花吧。”
我心裏很不爽,剛才不是說什麽要參戰,不是說要發朋友圈,不是說生死大仇?
現在你丫竟然玩借刀殺人的把戲。
“你以為我不想一聲令下把他們全宰了嗎?可我不能這麽做,隻能借刀殺人,因為這個廠房的存在不能暴露出去,如果消息傳出去他們的人是在這裏被我們殺的,那麽以那個組織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肯定還會回來找麻煩,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這個廠房很重要?”我問。
“對,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