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西吉斯蒙德再就業
“昆特牌就像政治，隻是牌桌上老實了點。”——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
在一般人的認知裏，間諜應該又矮又瘦、賊眉鼠眼，總是躲在黑不溜秋的大兜帽裏。
西吉斯蒙德既不帶間諜標準配備的兜帽也不愛穿深色衣服，他將近七英尺高，體重超過兩百斤。雖然這個胖胖的大個子給人一副愚蠢又遲鈍的印象，但那隻是假象，這位前瑞達尼亞情報頭頭是真正的陰謀家。
善騎者落馬。善於玩弄人心編織詭計的西吉斯蒙德在上一次南北大戰期間卻險些溺亡在了黑水之中。
當時的情況是，西吉斯蒙德提前察覺到了借尼弗迦德人針對瑞達尼亞情報人員的陷阱，他打算借尼弗迦德人的陷阱，讓老情人菲麗芭·艾哈特栽個大跟頭，從而獨占達尼亞情報部的秉權，並徹底擺脫那個麻煩的女人。
西吉斯蒙德承認，菲麗芭有令他迷戀的身體，但強大的女術士也有著令他難以接受的性格。而且更令西吉斯蒙德不能忍受的是，兩人原本對等的合作和情人關係，因為個體實力的懸殊逐漸有了主次。兩百多斤的大個子每次都是被推倒的那個，那不是西吉斯蒙德想要的幸福生活。
西吉斯蒙德的計劃沒有成功，他騙過了自大的菲麗芭，尼弗迦德人也被他耍的團團轉，但他卻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西吉斯蒙德和他的部下都低估了名為“莎莎”的美豔女人，那個和數名尼弗迦德官員有著不清不楚關係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麽交際花，也不是什麽能套出消息的小白兔，而是懂得放長線掉大魚的美女蛇。
可憐的瑞達尼亞間諜到死都不知道哪裏出了紕漏，西吉斯蒙德意識到狩獵關係發生改變的時候為時已晚，瑞達尼亞耗費幾十年幾代人在尼弗迦德埋下的釘子幾乎被連根拔起。在懇求國王原諒和先保住性命之間，大個子小膽子的先生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果不其然。老情人菲麗芭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國王維茲米爾二世也沒顧念過去十幾年的君臣之情，西吉斯蒙德從王國英雄變成了逃犯。
幸運的是。作為前瑞達尼亞情報部門的頭領，西吉斯蒙德是有真本事的人，也知道萬一有那麽一天，他也不能孑然一身的跑路，存於矮人銀行的一大筆錢和一支效忠於他的隊伍就是他的退路。
西吉斯蒙德不甘心，他還年輕，後半輩子窩在小地方當個土豪的日子不是他想要的。
身懷無數瑞達尼亞秘密的西吉斯蒙德，有著隨時成為柯維爾國王座上賓的價值，但他沒有貿然的把籌碼放在柯維爾。
最了解你的人，是想弄死你的敵人。作為前瑞達尼亞情報部門頭領，西吉斯蒙德曾經收集的柯維爾的情報可以堆滿好幾間屋子。而越是深入了解，越是對柯維爾的前景不看好。關於柯維爾的優劣，世人知曉的（前文提到過的）就不多言了，西吉斯蒙德對表明上自由和諧，實則散漫無序的這個地方也是不喜歡的，而且他還知道，柯維爾暗藏顛覆王國的隱患，南部貴族和商人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柯維爾近年來的改革雖然手段溫和，但也已經超出了那些人的底線。隻不過那些人一方麵忌憚伊斯特拉德國王，另一方麵也缺少聯手掀桌子的底氣和契機，這才維係著表明的和平美好。
柯維爾王子坦克雷德·蒂森遠不如現在的柯維爾王。西吉斯蒙德敢斷定，坦克雷德繼位，柯維爾必亂。
拯救王國這種戲碼，不適合他西吉斯蒙德，危險太大難度太高。
西吉斯蒙德也不打算投靠泰莫利亞，不是說弗王和泰莫利亞沒前途，隻是如今泰莫利亞已經強盛了，他去了也隻是個錦上添花的外臣，弗王那種正麵平推的打仗風格，和他最擅長的背刺也不是很搭。
其餘幾大王國，西吉斯蒙德觀望中，亞甸、科德溫和辛特拉都各有優劣。
就在西吉斯蒙德打算南下的時候，一個意料之外的橄欖枝伸了出來，他有了另一個選擇——回歸瑞達尼亞，效忠拉多維德五世。
並不是效忠現在的瑞達尼亞國王維茲米爾，而是未來的國王拉多維德。
一次隱秘的會麵。
那個在西吉斯蒙德印象中木訥的循規蹈矩的瑞達尼亞王子，展露了他極有魄力和智慧的一麵，他給了西吉斯蒙德許諾——比過去更高的地位和菲麗芭·艾哈特的腦袋。
西吉斯蒙德心動了，和去其他地方從頭開始相比，重回瑞達尼亞無疑有更多的便利。至於他現在背負的罪名，還不是國王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了。而且拉多維德對菲麗芭的態度，也是西吉斯蒙德喜歡的。
“你還不是國王。”西吉斯蒙德還有顧慮。
王子和國王兩者意義完全不同，即便前者是王國裏唯一的王子。
“很快就是了。”拉多維德很自然的回應道。
西吉斯蒙德看得出，對方不是敷衍，而西吉斯蒙德是知道維茲米爾二世身體狀況的，無病無災再活個十年，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隱忍十年的年輕王子，還是在我和菲麗芭的眼皮子底下。實在太可怕了。”
西吉斯蒙德向拉多維德獻上了忠誠，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沒有答應的話，恐怕很難活著走出去，即便他也有保命的底牌。
“瑞達尼亞的王權，悄無聲息的就更替了。”
西吉斯蒙德很快就被拉多維德赦免了過去的罪行，並賜予了正式但需要暫時保密的職務。赦免和任命文書都蓋有國王的印章，但其間並沒有見到西吉斯蒙德熟知的維茲米爾二世身邊的傳令官。
到底是老國王主動讓權，還是宮廷版‘父慈子孝’，西吉斯蒙德不想也不敢去探究。他在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裏，按照拉多維德的計劃，推動著柯維爾走向內亂，促成反叛貴族建立亨佛斯聯盟，把坦克雷德拖入汙水也西吉斯蒙德的手筆。
柯維爾的分裂，已經不可避免。
隻要等到接下來的北方王國會議舉行，西吉斯蒙德的這筆功績就穩了，他會重新被瑞達尼亞人視為英雄，他會被新的瑞達尼亞國王重要，他會掌握那個女人的生死。
但關鍵時刻，又出了岔子。
“為什麽我要說又？！”西吉斯蒙德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