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不懂水性,沒法上來,不過他手中的御海銀鐵,能保他在海中不死。」
塗懷南也看到竹流,對禾少一解釋了一遍。
禾少一移動身體,漂浮在竹流上方,覺得這竹流倒是挺有趣的開口說:「你怎麼不用靈氣飛上來。」
「咕嚕嚕!!」
竹流喝了兩口水,又下沉海底,根本沒辦法說話。
禾少一手指轉動,下沉的竹流,被靈氣覆蓋,身體緩緩飄出。
這時陡明霄也飛身落下,跟塗懷南寒暄幾句,便頗有些好奇的打量竹流。
竹流水淋淋的趴在石上,察覺到了某人毫無顧忌的目光,想來是被嘲笑了。
「看什麼看!信不信把你也丟下海!」
竹流用靈氣蒸干海水,身上留下一把小顆粒般的海鹽,身體一抖,盡數落下。
陡明霄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說道:「誒呀!這位小哥長得挺俊的么,我來扶你起來。」
竹流被誇得發愣,陡明霄扶住他的胳膊站了起來,突然陡明霄驚叫一聲,退開數步,顫著身子用手指著竹流。
「你,你……枉我把你當個好人,好心扶你起來,你居然趁機沾我便宜!啊!我不活了!」
陡明霄說到一半,還趴進禾少一懷裡,「哭」了出來。
「我!我……沒有!你這是污衊!」
竹流算是看穿了這女人的把戲了,被氣得差點跳起。
「好,好吧,小女子本就勢微,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輕紗拂過眼角,陡明霄小聲開口。
「嘶!」
這一幕讓塗懷南頭皮發麻,好個腹黑的主,竹流只是語氣重了些,她居然拿女孩清白……恐怖如斯!
禾少一冷眼看向竹流,手中的紙扇蓄勢待發,竹流猛然飛起嘴裡還傳出聲:「不玩了,千般錯事,皆是我的。」
只用了幾息的功夫,竹流便逃沒影了,禾少一回身看向陡明霄,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露著一副憂鬱的眼神。
「可憐我這侍女,從小孤苦伶仃,大了還被他人欺負,好可憐。」
聽了禾少一的話,陡明霄抽泣的望向塗懷南。
「好了!好了!是我輸了,快收了你們的神通。」
塗懷南實在忍受不住了,出聲制止。
禾少一兩人相視一笑。
三人認真商議了一番,離化龍之日,還有些許時間,決定先去探探那頭蛟龍。
北海域中心,此時的海面出現數十個巨大的漩渦,這番攪動之下,水中的海獸,都退避離幾十里開外,不敢靠近過來。
「感受到了吧!這股讓人心悸的力量,對它有沒有想法啊,雅正!」
離漩渦不遠處,兩道身影立在空中,說話的是一隻牛妖。
在牛妖身旁,一襲白衣的雅正開口:「難道除了這顆龍珠之外,便再也沒有成仙之法了么?」
「以前是有的,不過現在沒了。」
牛妖說著話,還用巨大的掌蹄扣索著鼻子,兩條眉毛還時不時的跳上兩下。
雅正實在是無力吐槽,一隻會跳眉毛舞的牛妖,誰敢信。
「這次的成仙之機,真是什麼啊貓啊狗子,都敢湊熱鬧,蛟化龍時會有幾刻虛弱,別人可都不知道這事,等他們被蛟龍收拾了,龍珠就可歸你了。」
牛妖說完,看向雅正,該如何選擇呢,魔君!
迎著牛妖的目光,雅正心中一跳,他剛剛隱約聽見,牛妖說了魔君兩字,它究竟要幹什麼!
「你方才說了魔君!?」
雅正開口詢問。
「啊?什麼?我沒說,別亂扯,我沒有!」
牛妖矢口否認,,兩隻蹄子在空中胡亂瞎晃,這麼看上去極為滑稽。
「你說了!」
雅正一副正經臉的靠近牛妖,想要得到答案。
就在一人一牛對峙時,遠處飛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兩道身影戴著高帽,手拿哭喪棒,打扮的頗有那麼回事。
「老牛!還不去布陣,那龍蛟便快出來了,你還有心思偷懶!」
開口的是穿黑衣的那人,眼神凌厲的看了眼牛妖,又把目光轉向了雅正。
「黑白無常!這副打扮,你們是黃泉閣的人!?」
猛然想起,雅正連忙拔劍,退後數步,扭頭對牛妖說:「想必你就是牛頭了吧,故意在我到北海域時,接近我,待要如何?」
黑白無常身上的氣息爆漲,黑無常開口:「你認得我們,黃泉閣滅,想必與你脫不開關係了。」
哭喪棒打出,雅正御劍急退,他雖然學了司亦庄的功法,境界突破,但同時與三個不知底細的高手對抗,他不得不小心退去。
「往哪逃!」
白無常把哭喪棒甩出,雅正一頓,只感覺全身動彈不得,等恢復行動時,哭喪棒已打在了他的背上。
從半空落下,直至海面方才穩住,雅正臉色很不好看,沒想到只是一個照面,他就受了傷勢。
「乖乖將知道的說出,黃泉道上還能少受些苦!」
一黑一白的身影攔在兩側,牛妖扣著鼻子立在上空,好像除了海中,他已無路可走。
「喲!真是好生熱鬧,看這打扮,不會是黃泉閣的人吧?」
陡明霄的聲音響起,三道身影同時出現,正是禾少一三人。
「想不到十二州上,倒是出了幾個天驕。」
白無常吊著舌頭看向幾人。
「您可少說話吧,不然舌頭拉的更長,小孩見了不得嚇哭咯。」
陡明霄抱著雙手,對白無常微微笑。
「不知好歹,一起留下吧!」
黑無常持著哭喪棒飛來,陡明霄拔劍迎上,嘴裡還說著:「小妖怪,姐姐還怕你不成!」
黑無常的臉更黑了。
白無常的哭喪棒丟出,雅正忙道:「小心!」
禾少一感覺到四周散開的壓力,眉頭微微抖動,身體動彈不得了!
「嗬啊!!!」
塗懷南高喊一聲,把禾少一驚醒,方才她居然中了幻術,神識離了身體。
一劍挑落哭喪棒,塗懷南縱身往下,白無常躍起,接住了哭喪棒,迎了上去。
「似乎只剩我了!」牛妖看向禾少一說,「我倆半斤八兩,要不就不打了,便算我們兩敗俱傷好了,我不出手,你也不能幫她們。」
有趣,這邏輯很不錯,禾少一點點頭,盤坐空中,提筆在紙扇上作起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