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下餌釣魚
得到房蜜的讚許,劉銳權心頭的惴惴很快就變成了熊熊烈火,他躍躍欲試地道:“自然是——孩兒隻怕母親聽了會汙了您的耳朵。”
房蜜淡淡說道:“怎麽會?你說來就是。”話是如此說,她心下卻突然明白過來那是下的什麽藥了。
果然,一直眼巴巴瞅著她的劉銳權下一瞬就從嘴裏吐出了兩個字來,“春藥。”
聽到這裏,劉萋萋後背已經開始冒起冷汗。這就是她的親哥,為了討好嫡母,保住眼前的地位,竟然不惜設計陷害自己的親妹!
劉銳權還要繼續說下去,房蜜那頭已揮手叫人撤走那道屏風,露出屏風後麵的人來。
乍然見到劉萋萋漲紅的臉和憤怒的眼,心虛的劉銳權立時大吃一驚。反應過來以後他趕緊躲到房蜜另一旁去。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房蜜並不打算放過這對兄妹,她嘴角含著冷笑,視線落在眼前虛空之處,道:“權兒,你妹妹就在這裏,你還不快過去勸她?”
劉銳權猶豫片刻,終於還是硬著頭皮向劉萋萋走了過去,“三妹,你可不要怪我。母親與我都是為了你好。”
此時,劉萋萋嘴裏被布塞得滿滿。她口不能言,隻能眼睛瞪到血紅。劉銳權卻一直不敢與她目光對視,飛快地抬眼看了房蜜一眼後,見後者麵容端莊,嘴角似笑非笑,並不看他,劉銳權便裝作鎮定的樣子,自一旁桌上倒了一杯熱茶,隨即又從懷裏摸索片刻,從中掏出一包藥粉來。因為心虛,倒的時候連手在發抖,一個不慎就把杯子四周也弄髒了。房蜜看在眼裏,卻沒有皺起眉頭,反而看戲似的靜靜欣賞麵前的這一幕。
終於倒好藥粉,劉銳權生怕一個疏漏會藥不倒劉萋萋,房蜜就向劉洋平公布自己身世的秘密,那從此後自己就要從嫡子變成庶子。想到這裏,劉銳權狠了狠心,同時就在手裏使勁搖了搖茶杯,直到確定藥粉完全充分混合,這才捧到劉萋萋的跟前。
劉萋萋的眼淚嘩啦啦流到現在,已經停止凝成淚痕。她真沒有想到嫡母竟然如此惡毒。從前房蜜對她經常百般刁難,甚至請出劉府家法杖責於她。可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讓她頓時有如繡花針紮在心頭的痛楚。自己不過不願屈服於嫡母有權安排庶女做妾的命運,房蜜就先是揭破劉銳權是她親哥的秘密,隨後又讓他明知道自己是其親妹的情況下,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來。
此刻,劉銳權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捧茶的手在顫抖著,發出輕微的“砰砰”響聲。為了掩飾他的心虛,劉銳權目光如餓狼盯視一頭迷途的羔羊一般看向了劉萋萋,並露出一副很是惋惜的神情來,“三妹,你也真是不孝,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他說著這樣的話,卻顯然忘記了劉萋萋如今嘴裏被堵得死死,根本反駁不得。
房蜜已喝下又一口暖茶,這時恰到好處地說道:“還不拔出她嘴裏的東西?”
早已被這一幕幕弄得完全傻眼的牡媽終於醒過神來,幾乎是跌跌撞撞奔過去。她本想動作利索地一下子搞掉劉萋萋嘴裏的破布,沒想到一連拔了好幾次,才終於把布完全拔了出來。
劉萋萋大口大口地喘氣,繼而目光如狼地盯著劉銳權,沒有一絲半點地退讓。
劉銳權被她盯得猶如芒刺在背,幾乎不敢再直視她。然而,一直坐在主位上的房蜜沒有再說話,甚至連眼角的餘光也不打算停留在他的身上。正因為如此,向來十分敏感多疑的劉銳權更感到內心惶惶不可終日。房蜜這般的姿態,就是表明她已經沒有多少耐心,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動,那麽,他就會馬上喪失所有的優勢。
劉銳權暗暗咬了咬牙齒,嘴裏很不是滋味的道:“三妹,你可不要怪我,我不想變成庶出。你要是識相,最好自己喝下去,免得叫我為難。”等了一陣不見對方動靜,劉銳權頓了頓,“其實三妹不喝也可以,隻要你肯乖乖聽話,與惠香妹妹做個交換,隻要你能討好那個鄒老太爺,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你又何必這麽強呢?”
聽到這裏,劉萋萋終於忍不住冷哼出聲。她仰起脖頸,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既然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二少爺何不自己委身,代替二小姐去討好鄒老太爺?”劉銳權聞言不由臉上色變,當堂反駁道:“你這說的什麽話!我豈是那種醃臢的人!”
劉萋萋卻是理也不理,兀自說道:“我聽說鄒老太爺不僅喜好女色,而且他更好男風!二少爺膚白勝雪,二小姐也同樣膚白勝雪,想必鄒老太爺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會看上二小姐。至於我嗎?送我去你們覺得就合適了?我可是個粗使丫頭,皮糙肉厚,哪裏入得鄒老太爺的眼?”
麵對劉萋萋的伶牙俐齒,房蜜也不攔著,隻是在聽到“鄒老太爺更好男風”之時,她的眉頭不由劇烈一跳,目光倏地看向劉萋萋,心裏暗自揣摩連她都不知道的秘事,緣何這個小丫頭竟然能夠知道?若在平日,房蜜早已令身旁婆子照著劉萋萋的臉兒一頓嘴巴抽了下去。而眼下,劉萋萋也是賭她不會待自己如此,才實在忍不住把滿腔怨怒都宣泄了出來。
劉銳權當堂被劉萋萋駁得啞口無言,房蜜卻是微微一笑,“你如此能言善辯,不若放到鄒老太爺麵前發揮,我保你一定入得鄒老太爺的眼。”轉而冷眼看向劉銳權,聲音發冷,“權兒,你還在猶豫什麽?”
劉銳權渾身一顫,狠下心來,“三妹,你別怪我!”一咬牙,右手捏住劉萋萋下顎,左手把茶水一股腦倒入劉萋萋被迫張開的嘴裏去。縱是劉萋萋如何伶牙俐齒、不懼眼前危局,奈何她雙手被縛,猶如一隻待宰羔羊,掙紮片刻後,又驚又怒之下,還是無法反抗。
直到劉萋萋被迫咽下那茶水,把衣衫的前襟都弄濕了一大片,還猛烈地嗆咳了起來,劉銳權左手的空茶杯才鬆脫落地,他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身子,才驚覺到後背出汗濕了中衣。
房蜜蹙起眉頭,瞟了一眼躺在紅絨地毯上的茶杯,輕聲說道:“真是不成器……”
劉銳權白著臉,根本不敢去看劉萋萋。
劉萋萋還在拚命嗆咳,想要把被迫喝下去的茶水吐出,她拚命掙紮,奈何終於敵不過房蜜的人多勢眾,沒過多久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房蜜瞧一眼她仍然滿臉怒容的樣子,鼻子裏輕輕哼出一聲,接下來,就要收拾芳姨娘了。有劉萋萋在,難道還怕她不來?
房蜜剛剛命人把劉萋萋帶下,迎麵就碰到劉洋平一臉不善地進來,“老爺,您回來了。”房蜜一如既往地迎上前去,劉洋平卻劈頭就問:“芳兒呢?我聽說她回來了。”
房蜜心裏頓時不是滋味,她強行壓下所有情緒,麵上淡淡地說道:“芳姨娘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過幾日才能回府呢。”
劉洋平半信半疑,看著房蜜道:“你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房蜜心頭微微一凜,“怎麽會呢?老爺是我丈夫,丈夫是天,我怎會隱瞞你什麽?老爺若是不信,大可以過幾天看看芳姨娘是不是過來。”
見她生氣,劉洋平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著急了,連忙一把拉住她,“是我心急了,夫人莫怪。”如果沒有房蜜,他的官職還是雲端之物,哪裏能夠觸到?為了一個芳姨娘而得罪房蜜以及她身後的娘家勢力,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老爺,我從來沒有怪過您。”房蜜心裏還有火氣,但這人到底是她夫君,見劉洋平認錯態度還行,她順勢就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劉洋平立即投桃報李,乘左右的丫頭婆子沒有注意,他快速地伸手隔著衣衫狠狠捏了一把房蜜胸前的柔軟處。房蜜忍不住輕哼出聲,臉上同時也浮現一抹潮紅,她整個身子也跟著軟軟的,“老爺……”
聽到這一聲輕喚,劉洋平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這些天有房蜜的人嚴密監視,他根本沒法去金銀窩玩那嬌美如花的織豔等人。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上去一把攬過房蜜珠圓玉潤的腰肢,大步往屋裏走去。一眾丫頭婆子早已在房蜜輕哼出聲之時,識趣地飛速退去。
一番雲雨癡纏過後,劉洋平和房蜜都覺得十分滿足。兩人相互交纏著躺在榻上,房蜜保養得宜的皮膚依然光滑白皙,她兩個香肩故意暴露在錦被的外頭,紅唇媚眼伴隨著她的嬌喘,直把劉洋平撩撥得心頭發癢,幾番忍不住大手伸來,又是好一頓的揉搓捏掐擠摸地愛撫。房蜜卻不讓他輕易得到,這更使得劉洋平大覺情趣比往日不同。
待得二人不知第一次停下來歇息之時,外頭已是萬家燈火。劉洋平從房蜜身上爬起,瞧著自己妻子被他愛撫得身上如星星般點綴的紅痕紫印,男子漢的滿足感不禁又爬升了幾個坡頭。房蜜被他眼神看得故作嬌羞,作勢拿錦被遮擋。卻見劉洋平已翻身坐起,“替為夫更衣吧。”
房蜜心頭不喜,卻隻得跟著坐起,隨意地抓過一件外袍披上後,親自為劉洋平整理衣衫。劉洋平說道:“芳兒若是回來,你替我好生照顧著。”
劉洋平走後,房蜜頓時沉下臉,在屋中摔了幾個茶杯。聽到響動進來收拾的丫頭婆子下意識輕手輕腳,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當家主母,同時也想不明白,老爺回來時夫人還言笑晏晏怎麽老爺一走就變成了黑臉羅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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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語:嫡母篇到此結束,接下來要寫女主進鄒府做妾,且看她如何應對不可抗拒的惡劣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