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皇室有關
何春樹孝和一直沒有說話的四亥大眼對小眼一起看了很久,最後還是御前菁忍不住說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趙萍姿是你的母親?」御前菁看著四亥問道。
四亥站起身,點了點頭,補充道:「我母親本來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離去了。但是那個時候安博的師父帶著我們兩個在虞山,所以一直也算安生。
可是,幾個月前安博的師父下落不明,虞山也出現了很多邪祟,我們兩個人在虞山,無法在安全的生活下去了。
只記得當年母親臨終時交給我一個信物和一句話,她說日後有什麼困難就去找當今國師何煜,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何春陽平點了點頭,這次他聽明白了,想來趙萍姿應當是與父親有什麼關係吧。
「信物呢?」何春陽平問道。
四亥急急忙忙在自己的身上尋找信物,東翻翻西翻翻,終於拿出了一個哨子。
「就是這個。」
四亥看著自己手中一個精緻卻有有些古老的哨子,這個哨子是用骨頭做的,也是骨哨。
「這個哨子,有些眼熟呀!」何春陽平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哨子的樣子。
此時,何春樹孝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陰沉。她的手不自覺去摸自己藏在衣服裡面的吊墜。
「樹孝。」何春陽平喚了一聲樹孝。
不錯,何春樹孝的吊墜便是一個骨哨,而且是與四亥手中一模一樣的骨哨。
「此骨哨乃是父親為母親所做,只要母親吹響此哨,父親不管遠在何方都可以通過空靈感知到。」何春樹孝拿出自己藏得嚴實的骨哨,說起了自己對它的認識。
空靈,是何煜養的一隻鳥妖,它根基太淺,無法長時間化為人形,一直都是與何煜貼身的靈寵,不論多遠只要有人吹響骨哨,它都會告知何煜。
「你為何會有這個?」何春樹孝的聲音不大不小,沒有一絲起伏的傳到了四亥的耳中。
四亥摸了摸頭,然後解釋道:「我娘沒有細說,不過這個骨哨,總能讓你們幫我們吧。」
何春樹孝喝下了一口茶,轉眼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何春陽平被這個眼神,看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你們既然來了,還帶了信物,就先在國師府住下吧。信物,我們是認識,但是,還需要核查一下。」何春陽平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兩個人,又怎麼可以置之不理呢。
何春樹孝聽完這番話,沒有辦法從她臉上得到是否滿意的回應。
「你可以把哨子給我嗎?」何春樹孝看著四亥,疑惑的問道。
四亥握著自己手中的哨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安博就跳出來了,大聲說道:「這個哨子乃是信物,不可能就現在給你的。而且,這還是四亥娘親的遺物,單從這一點也就是不可能給你的。」
「哦。」何春樹孝被拒絕了,冷漠的回應了一下。
何春陽平不經意間湊到了樹孝的耳邊說道:「你喜歡,我做一個送給你。不必要他的。」
何春樹孝點了點頭,心中那句,可是那是父親的,沒有說出口。
御前菁突然想起來了,趙萍姿,這個名字他的確聽說過。
「趙萍姿,還想是珞王的女兒!」御前菁在想起來之後,一下子就大聲說出來了。
餘下四個人都被他一嗓子喊的激靈,直勾勾的看著她。
「珞王的女兒,就是趙錫晴的女兒了?」何春陽平接過御前菁的話茬問道。
「對,就是他。」御前菁記得自己以前去珞王家做客,他的姑母也就是當朝皇后,在和趙錫晴交談的時候曾經談到過趙萍姿。
姑母讓珞王不要太過擔憂趙萍姿,而珞王說怎麼能不擔憂,那是他和白夫人唯一的女兒。
白夫人也就是珞王那個早逝的原配夫人。
「小子,那你好是珞王的嫡外孫呀。」何春陽平看著四亥,打趣的說道。
四亥和安博都是一開始在虞山那個鳥不拉屎的世外桃源生活長大的,這十六年來他們兩個人見過的人都沒有來京都第一天看見的人多。
就更別說什麼,珞王,嫡外孫這些名頭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呀?」四亥問道,旁邊的安博也是皺著眉頭,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四亥,是皇室之子。」何春樹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抱著自己國師府養的那隻黑貓了。
「皇室?關係很大嗎?」安博轉頭看著何春樹孝,一臉不解的問道。
何春樹孝不喜出門,但是她的夜鶯總是會傳什麼消息回來給她。她也算是一個京都百曉生。
「這番關係可大可小。」何春樹孝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黑貓,抬起頭看著安博。
「原本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當今皇帝子嗣極少,後宮獨寵皇后一人。皇后膝下三子一女,三個皇子都,」說到這裡,何春樹孝看了看御前菁,他畢竟是皇后的侄子。
何春陽平也是覺得尷尬,那種話怎麼當著御前菁的面說出來。
「那三個皇子都惡名昭彰,在政績上毫無建樹。就連現在陛下都還覓良臣日後只為輔助皇子上位。」這些話是御前菁接著說道。
御前菁雖然是皇后的親侄子,醉心武學,與權勢沒有太多的心思。但是,他對皇后的那三個皇子,也是看不慣的很。對於朝政,他一個天天在御前的人,怎麼也有所耳聞。
「對。」何春樹孝接著說道:「所以你的出現,你的身份,來的很是巧合,如果你安分守己,就是一個沒什麼起眼的皇室之子而已。但如果你有異心,你去,」
何春樹孝還沒有說完,就被何春陽平打斷了。
「樹孝,你累了吧。」何春陽平拍了拍樹孝的肩膀。
何春樹孝不累,她的目光略微睜大,看著何春陽平。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怎麼不懂自己哥哥的心思,他希望自己不要在說下去了。
「我是有些累了,說了些胡話。」何春樹孝回過頭,不再打算開口,專心撫摸著自己懷中的黑貓。
「你怎麼話只說一半呀。」安博顯然還沒聽明白,大聲抗議道。
四亥什麼都沒有說,他握著手中的劍,看著何春樹孝,他覺得何春樹孝好像是一個知道很多事情的人。
「你們就好好在國師府休息幾天吧,國師府絕對沒有邪祟來打擾你們。會保你們安全。」何春陽平顯然不想要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準備散會。
但是安博偷偷拉了拉四亥的衣角,還給四亥使了使眼色。
四亥顯然明白安博的意思,立馬擺手道:「等等,我們二人來除了是尋求庇護以外,還有一事相求。」
「哦,還有一事相求!」何春陽平來了興趣,觀察了一下樹孝的神情,覺得可以繼續聊下去。
「何事?」何春陽平對四亥伸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四亥看了看安博,表示沒問題,然後說道:「安博的師父開始一直在虞山和我們一起生活,在他失蹤以後,才開始有邪祟來傷害我們的。
所以,我們還想請你幫忙,找到安博的師父。」
何春陽平點了點頭,但是聊了這麼久,天色也有些晚了。
「今天就先休息吧。」何春陽平揮了揮手,幾個丫鬟婆子來了面前,領著四亥和安博去房間安置。
而樹孝也起身準備離開,何春陽平只是看著樹孝的背影,命令般說道:「樹孝,你回房間。不許在外面。」
樹孝點了點頭。
而御前菁也準備離開,何春陽平一臉輕鬆的看著他,說:「御前兄,我送你出去。」
御前菁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何春陽平對他有些殷勤,這種殷勤不似奉承,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到門口了。」不知不覺間,二人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何春陽平拿出扇子,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氣,他老是喜歡有風的感覺。
「御前兄,今日之事,我對你沒有絲毫避諱。」何春陽平突然說道這番話。
御前菁也是聰慧之人,自己與何春陽平只不過幾面之交,今日四亥和安博兩個與皇室有關係的人,找他們談話,自己都還在旁邊聽著。
「此事,我知道就好,定不會宣張出去。」御前菁說道。
何春陽平收起了扇子,笑的很是輕鬆,用扇尖點了點御前菁的肩頭說道:「知我者,御前兄也。」
御前菁老是聽到這句話想翻白眼,說道:「好了,我先走了。」
「嗯。」
何春陽平在看著御前菁走遠之後,才從一副輕鬆的神情又恢復了平常的面無表情。
四亥的到來,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