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沒有別的辦法，隻有換肝
其實，馬玉心裏帶著忐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因為是死亡的話，便意味著在你的餘生裏，再也沒有這個饒影子出現。
不管是誰，其實我們都會因此感到無比的失落，低沉。很多時候，很多事物，包括生命，在平時看起來沒那麽重要。隻有當正在失去，亦或者將失去的時候。感到難過，愧疚，自責，覺得自己曾經沒有珍惜。
醫生的珍惜兩個字，就像是一顆尖銳的玻璃，一下子落在了馬玉的心髒。有點撕裂的疼。不嚴重，卻很長久。
進了病房，在病床上坐了半響。馬玉的心裏充滿了愧疚，那樣的愧疚在於，就好像是回望過去，自己好像從未給某人帶去任何的孝順，自己總是被管著的那個人。自己總是被嗬護，原諒的那個人。而自己也老是闖禍，添麻煩。
躺在病床上的馬年華，臉色顯得蠟黃，黃中還帶著黑。那是因為肝病，導致的排毒功能喪失。慢慢的，熟睡中的的馬年華，好似覺得有人來的，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你怎麽來了？”他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你生病了我不來？”馬玉也不知道些什麽，因為她本質上是一個堅強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很獨立的，任性的做著自己的抉擇。難受，卻並不想去渲染那種難受。
“病，醫生都我快出院了。那麽緊張幹什麽？迫不及待想來見我最後一麵？”馬年華顯得很淡然，當然那雙渾濁的眼裏，帶著那麽一絲落寞。
“你是不想我回來咯？”著，馬玉的眼裏開始泛著淚光，他總是這樣，就好比是他的學術理論一樣。每個饒人生，縱然是有諸多牽扯，而人生，始終是個饒人生。沒人陪著你度過一生的時光。因此人在多數時候，總是充滿了孤獨，而我們始終要學會孤獨。學會享受黑暗，因為，在人生終結以後，我們將麵臨的是無限的黑暗。
“我沒那麽堅強，有時候我不知道，如果，你離開了世界，那麽我的背後還有誰，你是唯一的親人了。”馬玉著著，一屁股，坐在潦子上。忍不住掩麵。扶著額頭，但是忍住沒哭。
“那麽這些年，你需要過誰？哪一樣抉擇我幹預過你？實際上，你並不需要我不是麽？”不知道是不是愛之深，於是斷也斷的利索，在那些最後的時光裏。馬年華也顯得格外的坦然。
“
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馬玉有些怒了，那種就像是我愛你，可是我將要離開了，所以我顯得絕情，讓那本就淡薄的情感，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從此你的世界將無牽無掛，也無依無靠，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你認為的意義，與幸福。縱然我走了，但是在我的心裏，永遠的為你留著一個位置，哪怕我去另外一個地方，不管是否有那麽一個世界，如有，我將永遠祝福你的情緒，讓自己感到格外的難受。
這樣的生離死別之緒？而在事情根本沒有結果之前，馬年華似乎已經準備好了離開這個世界。
興許，他真的活夠了吧？可是馬玉分明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落寞。
馬玉，想一個人靜一會兒，於是直接跑出了病房，看著滿眼忙碌著，到處周周轉轉的人，他們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充滿了希望，有的充滿了頹然。醫院就是這樣，是創造奇跡的地方，也是通往國的必經之地。人帶著畏懼，帶著崇敬，也帶著不情願，甚至帶著囊中羞澀。
她想拯救他，於是她跑去了病房，問了問醫生。
“他真的沒救了麽？”馬玉看著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醫生，麵無表情的問道。
實際上還有百分之三十三的幾率，他可以再延壽最多十年，最低四年。劉醫生推了推金絲眼鏡，專業的回答道。他見過無數個病患，也見過無數個病人家屬。
而通常患了癌症的病人，幾乎等於是判了死刑。“需要怎麽做？”馬玉看到了一絲希望，百分之三十三，不算高，或者極低，可是那也是希望。
“換肝！”金絲醫生，緩慢的道。
“我能做些什麽？”馬玉不假思索的道。“你先去驗血吧，看看你血型是否與馬老先生相配，再做打算、”
其實，馬玉很怕抽血，也很怕痛，從到大，她就不愛去醫院，那樣的消毒水氣味，與壓抑的氣氛，讓馬玉覺得不安。可是這一次，她決定一定要勇敢。可是結果卻讓馬玉失望了。
“血型不匹配。”
“為什麽？為什麽親生的爺孫關係，還存在不匹配。”看著鑒定結果，馬玉有一絲頹然。
劉一手，很喜歡這個姑涼，他覺得這是個勇敢的人，很少有人那麽義無反關的那麽堅決的願意割讓自己的器官，不少人都需要做很大的思想工作。
“真抱歉，這是不的概率事件。馬老先生隻能等待有適合他的肝髒了。但是這樣的機會是很渺茫的，因為全國幾乎有幾十萬的人急需肝髒。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沒想到你真那麽勇敢，如果匹配了，可就不好了吧？”王岺倒是及時出現了，她自然也看到了馬玉所做的一牽
“你又在嘲笑我？我是覺得真的從未為馬老頭兒做過什麽事，我想為他做點什麽。”馬玉雖然覺得王岺的話語中帶刺，可是也不是惡意。甚至消磨了馬玉不少的失落。
接下來的日子裏，馬玉還是不甘心，她覺得總是有一種方法可以救助馬年華。而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醫院。
是唐曉白。
馬玉差點沒認出來，那個瘦瘦的，長得還醜醜的唐曉白，簡直是大變了一個樣。如今的他衣裝革履，成熟穩重。
還沒等，馬玉反應過來，唐曉白就直接給了自己一個重重的擁抱，
這個擁抱，仿佛是等待了一千年一樣，那樣的用力，那樣的不肯放鬆。“我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唐曉白喃喃的道，仿佛是對著自己的心喃喃，也仿佛是對著這個世界宣告。三年了，他日思夜想著這個女人。實在是感觸頗多，卻又不知道到底要些什麽。
馬玉也覺得有點尷尬，當初義無反鼓離開，可想到轉轉悠悠還是會回到原地的吧，而曾經覺得是困擾的問題，好像根本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解決。甚至毫無緩解。
“
你回來是為了什麽？”唐曉白許久，在放開自己的懷抱，溫柔的問道。
“老馬病了，需要換肝？而目前根本與他相匹配的肝源。”馬玉顯得很累，滿臉充滿了疲憊，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唐曉白的問題。她也有很多事想問一問唐曉白，而此刻卻實在不太適合。他的懷抱很暖，讓自己的心有了不少安慰。
而聽到這個消息，唐曉白沉默了，換肝？
話雖如此，他也並沒有過多的考慮，還是自告奮勇的去做了測驗，可是醫生給出的結果仍然是不符合。
唐曉白也顯得特別的失落，多年不見，再次相見，自己卻幫不上什麽忙。這讓他覺得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極度的刷了下限。
……
馬玉根本過多的精力想別人，她快瘋了，肝源沒找到的同時醫生卻，馬年華隻剩下兩個月的壽命，而且還是最多剩下兩個月。為此馬玉走訪很多地方，不管是在任何的谘詢，懸賞，還是報刊上，網絡上，她都刊登了馬年華的所需要的肝髒型號，甚至表達了重金求捐的醫院。自然唐曉白也跟著跑上跑下。
半個月過去了，該做的事都做了，卻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馬玉，有些頹廢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內心充滿了無助與絕望，她覺得自己盡力了，可還是於事無補。而這時電話響起了。
做一個願意為你奮不顧身的人
用寥寥半生疼一個人傾一座城
如果你快樂我不介意就一個人
守護你好像溫暖的路人……
“聽你需要肝源？”.……馬玉有些激動，一下沒的任何出話來。
“我們有，不過這是黑市裏的肝髒，絕不能讓公家知道。我們隻收取醫院一半的費用，前提是手術由我們做。且不能公開。如果願意的話，我第二會再打一次電話。你考慮一下，給我們答複”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倉促，也聽不出是男是女。
馬玉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上麵沒有來源地。而且號碼也是那種網絡電話的號碼。她很遲疑。
可是他們也了，那是黑市上的肝，那麽電話號碼做隱秘也沒什麽吧。馬玉雖然有些遲疑。可是難道看著馬年華等死麽？馬玉她絕對做不到。
於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王岺，馬年華，由他們自己決定。
“做，還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