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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四章 教他做人6

  最終老道還是選擇服輸了,帶葉依蘭等人離去前,應下了白陽山的事情。隻是道,“貧道能阻止的,唯有茅山派的人,若是別的門派的人,貧道就無能為力了。”


  他撫過杯沿,撚起一小節茶梗,“無妨。”隻要茅山派收手,其他門派就算想繼續,也得顧忌三分。在除妖這等事情上,茅山派的名氣,的確不是他派能及的。關鍵的是要有能來頂著這個罪名的人。


  等人走了,胥崇在化了人形坐下,“你什麽時候算好的?”他竟然是為了解決白陽山的事情,才讓那些道士上門來的。


  他斯條慢理的喝了口茶,“一開始。”


  白陽山的事情,在胥崇來到王府後,他就派人查了。牽涉到江湖上的人不少,此事不適合他出手。景棣王府牽涉商界,牽涉朝政,唯有江湖這一路,牽扯到的亂力怪神過多,在江湖上暴露出景棣王府的勢力,並非什麽好事。


  不如交給君問樓等江湖有名的勢力來解決,省時省力。


  這老道的出現,就是一個契機,用來解決白陽山事件的契機。他無需隱瞞,無須掩蓋玉佩的妖氣,因為他知道,老道會感興趣的,就是這東西。那又何必藏藏掖掖?

  老道去除妖氣失敗的最大原因,不在於他派人的暗衛幹擾,而是他錯認了,那塊孟寒玉隻是被妖氣附著的死物。


  “那玉佩呢?不在老道手中的話,應該在你手裏吧?”


  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不正是方才他們念叨著的孟寒玉?令胥崇大驚的是,他竟感覺不到半分妖氣,“你是如何隱匿了這玉佩的妖氣?”連老道坐得這般近,都沒能察覺出來,那就不是因為他道行淺的關係了。


  “這孟寒玉與我連心,不過是隨我心思罷了。”


  早知這玉竟能隨他控製,他何必張了結界在這保護他?早就跟著拂以跑去雲國了。“你……你.……你怎麽不早說!”他氣得語無倫次,“吾輩出去的機會,就這麽沒了,你也沒半點愧疚?”


  雲衡月略顯詫異,“為何要愧疚?”


  “吾輩想去雲國的!”


  “下次再去便是。”他把他的頭發撥亂,“等我百年後。”


  “.……”他分明說得那般輕快,胥崇卻有些悲傷。


  他再厲害,也不過一介凡人,終歸是會死的。別說百年,能不能過十年,都不一定。


  隻是他把白陽山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的確是感動了。


  “你要吾輩怎麽報答你?”他雖然不缺什麽,可胥崇覺得,不稍微表達一下他的感激,好像說不過去。


  “能保護好之以麽?”他微微一笑,“我若百年後,之以還在,留她一人,我也不放心。”


  他終於知道,這個男人深想到了什麽地步。他已經為溫拂以操心起了自己死後的事情。


  一切都能托付給她,隻是她的安危,還得為她托付給別人。他說的……是遺言吧。


  胥崇堅定道,“吾輩在她身邊,就會以命相護,絕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好。”


  二人擊掌,以表約定。


  遠在前往雲國路上的拂以,打了個噴嚏。鞠竹道,“王妃可是染了風寒?”


  “沒有,我沒事,大概是有人在掛念我了。”

  車輪滾滾,她撩了簾子,才路過幾個州城,“還有多久才能到雲國?”


  “最多七日。”陸千何帶的自然是近路,但再近,不花上十天半個月,還是到不了雲國的。


  她靠在車廂上,鞠竹立即為她上了一塊靠墊。“我有些好奇的東西想問問陸公子。”


  “嗯?”


  “你當真是為了衡月的那筆金子,在南境徘徊數年,最後找到南巫的地方?”若說那是巧合,她絕不信,從他能為霽初一日一刻千金難求的藥丸懸命,足矣見君問樓的財大氣粗。若說是為了尋人,還有可能,可她未曾見過陸千何,讓他花這心力來尋她,定是不能,所以.……

  陸千何明顯頓了一下,“自然是為了王爺的金子,再說是第一美人的請求,我陸千何對美人的要求,最沒有抵抗力了。”


  她唇邊是抹玩味的笑,“霽初先生可好看?”


  “當然.……”他反射性的說了出來,突見她意味深長的笑容,才覺自己上了當。


  這景棣王夫婦怎麽都是這德行?就知道挖坑讓人跳?真是讓人不能放鬆警惕。


  這幾天安撫了鈺洛,讓她相信,霽初一定會沒事。“先生會好人有好報的。”


  雖然她覺得用好人這個詞來形容霽初,著實不大合適。他肆意張揚,別人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就如同螻蟻一般,說得更過一點,大概連螻蟻都不如。這樣的人,竟然會讓自己到讓她來救的地步,本身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陸千何陷入深思,發覺拂以在看他,邪魅一笑,讓她立即收回目光。


  這一行,又是幾日,他們路上受點累還好,隻是在他們不在京城的時候,這宮中的人,卻是繃緊了神經,生怕受點牽連。皇上臉上烏雲密布,大有狂風暴雨之勢。


  太子護住皇後,汐歌動人的麵孔上,已是淚流滿麵。


  周禦醫跪在一旁,頭抵在地上,額頭上都磕破了一塊。


  麗妃在一旁,心中笑開了花,隻怕這火燒得不夠旺,恨不得多加點柴火給添添亂。


  而和妃坐在皇上身邊,掃過在場的幾人,景棣王,晉陽王,七皇子.……幾個人神色各異,說不清看著這一幕,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兒。


  要說此事,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自麗妃得知汐歌可能與人私通的事情,就找了入宮商議此事。


  “母妃糊塗了,此事可能是個陷阱,母妃可忘了,此前被人當了靶子使?”


  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溫拂以的事情,可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這些,本宮又何嚐沒想過?隻是,王爺眼下隻有早些扳倒太子才是正道,小皇子才當上太子,根基不穩,趁早鏟除,有利無害。”麗妃急功近利的心思,早就被人抓得死死的,可總覺得自己都知道別人的計謀,隻是自己故意要走進這個圈套裏的,因為她早就知道對方會怎麽出招了。


  但每次都讓自己落了個狼狽不堪的模樣,偏偏又死性不改,這不就是自己作得嘛。


  “不可,母妃想,若此事為真,動了皇後能扳倒太子最好不過,可現在太子身後,還有一個雲衡月,那可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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