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驚見屍鱉
那些屍鱉竟然開始四散開來,速度之快,始料未及,而且體型也明顯比剛才大了至少一倍。鍾山忙喊道:“別讓它們碰到!這是屍蟲!”
漿糊聞聽,接著一愣,然後木然地看著鍾山問道:“什麽是屍蟲啊?”
“就是鑽到人肚子裏吃內髒的蟲子!”鍾山急的直跺腳,過來試圖就要踩死,可以苦於那屍鱉速度極快,卻一隻都沒踩中。
漿糊聽到這話,嚇得“哇哇”叫了起來。但是叫歸叫,手裏的鐵鍁卻沒停止,而是更加快速地撲打起來,也多虧了這鐵鍁本就大,經漿糊這麽一打,竟然拍死了幾隻。這卻是小七等人無可奈何的,隻能幹瞪眼看著,酒井在一旁也是嚇的直叫,想找個人往其懷裏去躲,小七等人忙躲閃開來:雖然同在藏魂瓶裏相處幾日,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尤其一個日本女人往自己懷裏鑽,這是斷不允許的。
不知道屍鱉是剛剛蘇醒過來對新環境還是被漿糊和鍾山追趕的緣故,四周亂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旁的小七細細看去,這些屍鱉卻並不像是逃竄,更像是在尋找什麽似的。
鍾山和漿糊在弄死了幾隻屍鱉之後,身體已是汗流浹背,很是疲憊,不禁停住腳,彎著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那些屍鱉並沒有趁機報複,而是開始匯聚到一起,就如軍隊集合一般,有條不紊,隻等長官一聲令下,便開始行動。
鍾山彎腰喘息的時候,還當心被這屍鱉報複,他們的威力自己在祖父墓地可以嚐試過的。此時見它們並沒有的攻擊的意思,不由得認真朝它們看去。
“大哥,他們好像並沒有攻擊你們的意思。”小七一旁喊道。
鍾山點點頭,算是同意。
漿糊休息了片刻,見那些屍鱉集合到一起,心道這正是一舉鏟滅它們的好機會,便舉起鐵鍁又要拍下去。
正在此時,那些屍鱉忽然得了命令一般,忽然朝天官墓爬去,就如急行軍一般,速度飛快,以至於鍾山都很難追上,漿糊喊道:“想跑?!可沒那麽容易!”嘴裏喊著,鐵鍁不停地拍到地上,啪啪直響。眼見著那群屍鱉直接鑽到了墓碑下麵的一個小洞裏消失不見了。漿糊此時再看剛才的戰果,卻隻有一隻粘在鐵鍁上,身體已被拍的薄平,墨綠色的汁液沾到鐵鍁上,漿糊還特意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腥味,卻並沒有那女厲鬼釋放出來的戾氣讓人難以接受。
漿糊舉著戰鬥成果,給鍾山展示了一下,鍾山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走到小七旁邊。“兄弟,你說它們為什麽不攻擊我們呢?”
“以我剛才觀察,它們更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一樣,似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它們顧不上攻擊你們。而且,你看,他們都往那個墓碑裏爬去,那說明那個墓碑下麵定有蹊蹺。”小七把自己所想說了出來。
鍾山忽然想起上午張木匠臨死前回憶的那些場景,說到最後彭道來讓村民挖那墓碑的時候,深挖一米多居然也不見駝碑文石龜。按理來說,這樣的朝廷大員,有石龜馱碑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
石龜馱碑主要由碑首、碑身和碑座三部分組成。由於碑首常以螭首雕飾,故又稱\"螭首龜趺\"。\"螭首\"是龍的九子之一,而人們常誤稱它是龍頭。
傳說那石龜名叫\"贔屭”,是龍的第九子。它力大無窮,能馱三山五嶽,常在江海裏興風作浪。大禹治水時,常讓它推山挖溝,為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後,大禹怕贔屭惡習不改,於是便用一塊特大的石塊壓在它的背上,石碑上刻有治水的功績,這樣使它永遠也不能亂動了。可見,贔屭本不屬龜類,隻因叫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龜\",並一直沿稱了下來。由於它擅長負重,頗受中國曆代帝王器重,讓這位龍的兒子來負\"天子\"之碑,後來朝廷的一些大員也被皇帝允許使用贔屭駝碑,以示朝廷恩典。
由此可見,那贔屭體積又大,且是力大無窮的,皇帝的碑尚且不能被壓到地下,那這天官墓卻找不到石碑,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當年造的贔屭體積太小,被這天官墓碑壓入地下,要麽便是當初根本就沒用這贔屭駝碑。而不論是哪種原因,都已很是蹊蹺,值得去細細研究。
如果原因是前者,貌似有些說不過去,即當年若有這贔屭,這是山,都是山石,石碑是有多大的力氣才能把贔屭壓入底下?況且即使壓入地下,那這石碑也必然會隨著下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碑文完整的露在外麵,沒有半點沉下去的跡象。如果本就沒安排贔屭駝碑,那這墓碑總該是有底座的,可是這碑卻是從上到下都是一般大小,並不見半毫底座的影子,況且,天官這樣的大官,如果不是犯了什麽大罪,朝廷定是會安排厚葬,駝碑是少不了了,所以說,這李天官可能是受到了朝廷的貶謫,所以取消了這個待遇,但是或許是功過相抵,將功補過,不念功勞年苦勞等等,朝廷法外開恩,給了他厚葬的權利,卻唯獨取消了贔屭駝碑?
鍾山的大腦在飛速地旋轉,卻是“剪不斷、理還亂”,要想解開這天官墓之謎,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兒,正如小七所言,那墓碑定有蹊蹺。鍾山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墓碑挖開,一看究竟。不過他知道,這不過是空想罷了,首先現在是晚上,又隻有自己和漿糊兩個人,而且那屍鱉明明就躲在那墓碑下麵,一旦挖開把那些屍鱉激怒,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這樣勞動強度大,危險係數高,鍾山可沒那麽傻!
“鍾叔,咱們該怎麽辦?”漿糊一旁問道。
“怎麽辦?回去唄,難不成咱倆還把這墓碑給挖出來呀?”鍾山無奈地說道。
漿糊聽鍾山這樣一說,便指著那地上的人皮,說道:“那這東西咱們怎麽處理?”
“燒了吧,留著除了嚇人也沒別的作用了。”鍾山說道,邊說,邊側目朝墓碑一側的翁仲看了看。
漿糊將那人皮用鐵鍁團到一起,忽然聽鍾山大聲說道:“出來吧,躲了這麽久,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