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碰瓷
我親眼看著老嫗把那幾個小混混給解決了,她的手穿過了一個小混混的肚子,然後將手抽出,帶出一地血肉腸子。混混們根本毫無反抗的力量。
小混混倒下了,老嫗的目標隻剩下了我。我害怕極了,甚至腿腳發軟,感覺有些站不住腳了
她手上還沾著血,衣服上甚至臉龐,都濺到了血跡。扭了扭脖子,睜著空洞的眼睛,她望著我陰陰地笑了。
我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往後退,然後猛地轉頭,沒了命似的狂奔。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淡退,就在我以為已經能甩掉她時,一回頭,她就在我身後不遠處。
差點忘記了嗎,她是沒有腳步聲的。我苦叫連天,腳下又加快了速度。
我跑到一個樹林裏,越過茂密的樹枝。繞過一片樹木密集的的地方,我一回頭,她已經不在,於是,我趴在一棵粗壯的樹幹後。
周圍雜草遍布,十分安靜,稍微一動便能聽見聲音。我屏住呼吸,手腳僵硬著不敢挪動半分。
月光幽幽地照射這片土地上,細聽,還能聽到蟲的鳴叫。一陣陣涼風從我身上吹過,吹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在那趴了一會,手腳都開始發麻了。四周靜悄悄的,我猜想,老嫗找不到我,可能已經去了別處。
我從地上爬起來,觀察著四周環境,耳朵一刻都不敢懈怠,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感官。
我走了幾步,身前不遠處卻像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她背對著我,衣服上的血跡有些幹涸了。她轉身,咧開了潔白的牙齒,綻開了詭異的笑容。“原來你在這裏。”她說話的聲調十分古怪。
我大驚,想都沒想,就往反方向跑去了。
那句話是我應該說的吧,誰能告訴我,她為什麽還在這裏!
老嫗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來,我早已嚇得手腳無力,大喊道,“你行行好,別追我了行不行!”
兜兜轉轉,我竟然又跑回到了原地,地上除了躺著小混混的屍首以外,還有遠處那輛孤零零的摩托車。
居然有一輛摩托車……對呀,我可以把它開走!腦海中飛速運轉,腳步還不能停下。此刻我清楚的明白,我一停下,就會像那群小混混一樣,被這個老嫗殺掉。
懷著對死亡的恐懼,我看準了時機,飛速的跨上車去。但是卻出現了一個小插曲,因為手心出汗太多,手滑扭不動手把。
我嚇得冷汗直流,狠狠一用力,終於在老嫗快要撲在我身上時,啟動了摩托車。
車子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我將車把扭到盡頭,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將車開了很遠,直到終於看不見身後的老嫗,我懸掛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了來。
一路逃命,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黏膩地粘在後背上,不知道是熱出來的汗還是嚇出來的冷汗。
總之,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現在該回古董店了。我把車開到古董店,在店裏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皈依,有些驚訝。
皈依似乎等候多時,他站起身來問,“骨灰盒呢,拿到了麽?”
“什麽東西?”我瞪大了眼睛,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說的是什麽。
伸手在茶幾上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白開水。
我看見皈依微微皺眉,臉上十分不悅。“噢噢,對,差點忘了,在,在這呢。”我趕緊掏出了藏在懷裏的骨灰盒,獻寶似的遞給皈依。“剛差點忘了這玩意,諾,你看看。這骨灰盒費了這麽大的勁才弄到,你可要小心點啊。”
“拿到了就好。”皈依接過它,然後小心的安放好。
我將白開水一飲而盡,爽,實在是太爽了。因為之前出了很多汗,他想喝一杯白開水已經很久了。“皈依啊,你不知道到,我剛剛差點被一老嫗收拾了,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都。”
皈依微微一頓,“一個老嫗?那你沒受傷吧?”
“唉,沒事,還好,還好我跑的比較快,有驚無險。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剛剛,就在我麵前,殺了一群小混混,就那個手法,嘖嘖我想起來都怕,血濺了一地,太可怕了。”
我看見皈依還靜靜地坐著,“哎喲,你還不趕快來撫慰我一下。”
“你知道我怎麽逃出來的嗎,嘿嘿,路過了一群混混,他們騎了一輛摩托車,你說,一開始我怎麽就看不見那輛車呢,要是我看見了,也不用和那老嫗兜兜轉轉跑這麽大一段路,可累死我了。”
“你要我怎麽撫慰,還要不要臉?沒受傷還算好的了,趙大師就沒你這麽幸運了,受了重傷。”
“什麽,趙大師怎麽樣了,受傷了?”我一聽趙大師出事,立馬正色起來,著急地放下水杯,問皈依。
皈依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現在在裏麵躺著呢,哪像你,他傷勢雖然不算重,但是……比較麻煩。”
我聽了之後皺了皺眉頭,“比較麻煩?怎麽一個麻煩法,你倒是說啊。”既然皈依都這麽說了,那一定是十分嚴重了吧,我在心底猜測著,開始為趙大師擔心起來。
希望趙大師一定不要有事啊,他是和我一起去的公墓,我丟下他先跑了,他要是有什麽事情,我也一定不會原我自己。
“都怪我,要不是一開始他讓我先跑,可能趙大師也不會……”
“不,別這麽說。”皈依連忙打斷我,“要不是你先跑了,可能這個骨灰盒,現在還不一定能落在我們手上呢。”
皈依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我盯著桌子上的骨灰盒,感到心情十分複雜。若是沒有他,估計就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了。
我站了起來,負著手來來去去地繞著走,“那我能進去見見趙大師嗎?我想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還是不要,他現在不方便見人。他讓我轉告你,不要擔心他就是了。況且,不是還有我在麽,又不是醫不了。”皈依見我臉色瞬間沉了不少,於是安慰道。
“那就是有辦法了對嗎,你有什麽辦法能救他?”聽他一說,我感到高興起來,對,這個人說皈依啊,他這麽可靠,怎麽會沒有辦法呢。
“是嗎?你真的覺得我很可靠嗎?”不知道為什麽,皈依突然轉過了頭,對著我陰惻惻的笑著,看著他詭異的笑容,我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驚叫著,連連後退,歸一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一直不曾消逝,可是他離我越來越近,我仿佛都能聽到我的牙齒因害怕而哢哢作響。
皈依,皈依,你到底怎麽了?你別嚇我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很膽小的,你這樣嚇我,我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咱開玩笑,別開這麽恐怖的玩笑好不好?”
“誰說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仔細看看我是誰?”皈依道。
在貴一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臉,他的臉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變化著,臉上麵瞬間皺紋叢生,連頭發也變得花白,我大吃一驚,這不就是之前對付我的老嫗的形象嗎?
“沒問題吧?”老嫗陰森森的笑著,露出她那一口被蟲咬得不成樣子的牙齒,看得我一陣惡心。
你要娶我的性命也就算了,但是你在去我性命之前真惡心,我真的好嗎?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讓你賠我精神損失費。
“現在,你可逃不掉了。”老嫗笑著衝向我,她那骨節分明的枯樹般的手指近在眼前,我大吃一驚,最後喊出來的,隻有一聲表現我極度驚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