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人頭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之前那個人沒有來追我們了,他知道我們逃走了,也堅信我們會來到荒村,也就是說,他的後招,還在後麵呢。
不過,他讓我們兩個看到自己的遺照是想表達什麽?
又為什麽要將我們引到這裏?
難道這裏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
揣著疑問,我拉著程剛的手,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從這件事情開始,就一直是敵明我暗,我們的勝算少的可憐,這個局到底布置了多久,最終是要對付誰?
現在,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說不定正有數十隻饑渴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就像一隻貓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他們看著我的一舉一動,等到絕望的時候,再結束遊戲。
如此惡毒的把戲!
“十三,你快看。”程剛突然驚叫起來,我順著程剛的手指看過去,發現了四個靈牌。
在滿是塵土的桌子上麵,幹幹淨淨的靈牌端端正正的立著,充滿著詭異的氣息。
“靈牌罷了,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不屑的說,程剛的關注點也未免有些太奇葩,不過四個靈牌罷了,有什麽必要大驚小怪呢。
“不是,十三,你看看靈牌上麵都寫著誰的名字?”
經過程剛這麽一提醒,我連忙看向了靈牌上麵的名字。
而第一個映入我眼簾的,赫然就是工工整整的三個大字:“顧十三”!!!
我再熟悉不過的三個字,我的名字,寫在意味著此人已逝的靈牌上麵,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我強壓下心裏的恐懼,看向了另外三個靈牌。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個靈牌上麵刻著的,是程剛的名字。
程剛看著靈牌上麵的楷體,早就已經驚訝的不能自己。
讓我感到格外驚訝的倒是另外兩個靈牌上麵的名字,一個許慶,一個黎璃。
這兩個人又是誰?
他們的名字為什麽會和我和程剛的名字寫在一起?
靈牌為什麽會被擺在這裏?
……
一個又一個疑問充斥在我的腦海裏,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十三,我的腿現在……隻要我不站直,他就開始打哆嗦,要不我們先出去,這件屋子也太他媽邪門了吧。”程剛戰戰兢兢的說,兩隻眼睛不住的亂瞟。“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後麵盯著我們兩個,可是我轉過去之後一個人都沒有……”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感覺有人盯著我們。
我們好像兩顆棋子一般被人隨意的擺布著,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快跑!”我大喊一聲,然後率先邁開步子往門外麵跑去,就在剛才,我看見了那靈牌居然開始慢慢的往外滲出血跡,鮮紅的血狠狠的刺痛著我的眼睛,我受不了這種壓迫。
“啊!”我站在院子裏麵大吼一聲,死命的扯著自己的頭發。
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的神經現在已經崩成了一根弦,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我彎著腰,兩隻手按在大腿上麵,不,不,我不能崩潰,我還要找屍菌,還有夏如霜,還有夏如霜,我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還夠程剛呢,還有程剛呢,程剛呢?
我這才想起來,剛才跑出去的時候沒有拉上程剛,程剛呢?他去了哪裏?
“程剛?”我朝著院子裏喊道。
根本就沒有人答應我我又看向了屋子,屋子裏麵也是空無一人。
程剛呢?
在我剛才跑出去的那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開始擔心起來。
我們又著了道了。
媽的。
他們這是故意把我和程剛分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個人害怕另一個人還能安慰一下,但是一旦分開,神經將極其脆弱,程剛不像我,從小就開始和這些東西接觸,他會被嚇瘋的。
想到這裏,我不由為程剛擔心了起來。
程剛啊程剛,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我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有看見程剛的半點兒身影。
我又不死心的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雖然外麵還是燈火通明,照的小路亮如白晝,但是我的內心深處還是不可抑製的感到恐懼,深深的恐懼。
恐懼可以摧毀一個人。
特別是那種未知的。
自從找不到程剛開始,一股難以言表的不安和恐慌湧上了心頭,我緊緊的盯著小路,不敢向小路的兩邊看。
大家都走過夜路吧,在你走夜路的時候,心裏麵一般會很慌,不敢往兩邊看,特別是那些黑漆隆冬的地方,好像在那些黑色下麵,總掩藏這一些凶神惡煞的東西。
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剛才我本來準備把那幾個靈牌給摔碎的,但是想了想,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要是就這樣將那些靈牌摔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隻好住手。
順著小路往前走,天公不作美,居然還刮起了風,路兩旁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月亮雖然不算怎麽亮,但是好歹還是有一點光,就是這一點可惡的光,讓那些可惡的東西有了影子,好像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
我盡力的去壓抑自己內心的恐懼,我不能慌,我不能慌,我絕對不能慌,我必須得找出真相。
倘若連著點兒事情都應付不了,我以後還怎麽找到屍菌救夏如霜?
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鍾,我來到空地,剛來到這片空地就忍不住驚呼出聲,空地上麵擺著五六個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發出滲人的寒光,看上去很不舒服。
當然,不僅僅是不舒服。
我忍住想要撒腿跑開的衝動,程剛還在這裏,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獨自離去,就算要跑,也要兩個人一起跑。
我打量了一下這四口棺材,發現有一口棺材半遮半掩,之前被我強壓下去的懼意再次冒上心頭。
棺材裏麵到底是什麽?
是死人嗎?
如果棺材裏麵是死人的話,那麽這個死人又是誰呢?
他的棺材又為什麽會被擺放在這裏,而不是入土為安?
如果不是死人,那麽棺材又為什麽會被擺在這裏呢?
一個又一個疑問冒上了我的腦海,一個可怕的想法漸漸湧上心頭,程剛消失了,這個棺材裏麵不會就是……
不,不,不會的。
我戰戰兢兢的挪到棺材麵前,鬼知道我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來到棺材麵前有多害怕。
特別是還在懷疑這個棺材裏麵睡的就是我的發小。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我看清楚棺材裏麵的東西之後,我終於懂了一口氣,棺材裏麵並不是程剛,也不是什麽死人,而是一個古老的壇子。
這讓我感到很是奇怪。
為什麽棺材裏麵會是一個壇子?
我仔細的查看了壇子,在這個過程中,之前一直呆在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
這個壇子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些壇子都不太一樣,除了壇口之外,壇子上麵都是一些根本就看不懂的文字,這讓我很是迷糊。
為了能看清楚壇子上麵的文字,我將壇子從棺材裏麵拿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驚奇的發現這個壇子上麵的文字居然是日本字。
一個刻滿日本字的壇子為什麽會被放在這裏?
而且還被放進一口棺材裏?
這個壇子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在這一連串的問一下,我忍不住想要看看這個壇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我將壇子放到了地上,用兩條腿夾住壇子,將壇子的蓋子打開。
剛一打開壇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腥味,還有濃重的血腥氣,我差點兒沒有吐到壇子裏麵。
將頭深下去,我在裏麵查看了一番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
我往四周看了一下,找到了一根枯枝,我將枯枝伸進了壇子裏麵,壇子裏麵的東西硬邦邦的,不像是個活物。
出於謹慎,我並沒有立刻將壇子裏麵的東西倒出來,而是將壇子拿在手裏晃了兩下,裏麵傳來的聲音就好像一個圓形的皮球在壇子裏麵所發出的撞擊聲一樣。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這個毯子裏麵的該不會是……?
我將壇子翻扣在地上,一個圓圓的東西掉在地上。
不用仔細看我也知道這是一顆人頭。
看著那顆人頭,我感覺周身充滿了壓迫之感,一個可怕的想法湧上了心頭,這個個村子裏麵隻有我和程剛兩個人,這個人頭不會就是程剛的吧。
不,不會是程剛的,絕對不會是程剛的,程剛不會出現在這裏。
絕對不會……
我慢慢得向那個人頭走了過去,等我看清那個人頭的麵容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我並沒有輕鬆太久,這個人頭的主人我認識,就是之前在警察局裏對我和程剛拳打腳踢的那個警察。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人頭上麵糊滿了頭發,我用枯枝將他的撥了過來,這一看,差點兒沒吐出來。
那個人頭的臉上麵全是青綠色的屍斑,看上去極其惡心,臉上的肉爛得不成樣子,傷口在脖子上,很利索的一刀。
看來他死的時候並沒有受多大的苦。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警察的腦袋會被人割下來,還被放在了壇子裏麵,壇子又被放進了棺材,那麽問題來了,他的身體呢?
究竟是何人如此惡毒?
會不會跟之前的靈牌有關係?
直覺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現在想想,我記得我之前在和他打鬥的過程曾經看過他的工作牌,那個靈牌上麵看到過他的名字,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