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2章 活水
一晃十幾天過去了，章元澤帶著天道珠以地毯式的搜索方式從正東方向開始遁地搜索，從深入地下五尺到五丈再到五十丈，找了十幾天也沒能找到仙漿池的源頭。
隨後換上上官若凡，又是十幾日過去，仍然一無所獲。
風絕羽在天道珠裏麵等的焦急，沒事的時候陪著聶人狂五個人聊聊靈玄妙法的運用和神通的駕馭也是受益非淺，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他們幾乎搜遍了落繽山的四麵八方，也沒能找到仙漿池的源頭，於是眾人圍坐在一團思索，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蕭老頭，你是不是記錯了，也許仙漿池的源頭不在落繽山呢？”
“我怎麽會記錯，我那老友，當年就是靈族族長之子，仙漿池的秘密加上我也就隻有三個人知道。”
“既然沒有記錯，為何搜遍方圓數百裏遍尋不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五千多年啊，就算從龍皇失蹤開始算起，也有四千多年了，也許仙漿池的源頭早就枯竭了呢，又或者，被人采集幹淨了。”
眾人思索猜測說出種種可能，蕭嶽河卻是一個勁的搖頭，斷然無比道：“絕無可能，仙漿池是靈族最大的秘密，不知道其中底細的人，根本無從搜索。”
紅杏夫人不耐煩道：“你這麽肯定，有何依據？”
蕭嶽河張了張嘴，頹然道：“沒有依據。”
“沒有依據你還亂說？”項破天翻了個白眼。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上官若凡滿頭大汗的從天道珠外走了進來，進入彌留殿，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眾人看的起疑，風絕羽不免問道：“若凡，怎麽了？”
上官若凡擦了擦汗道：“沒什麽，在靈族古地裏發現了大群的凶妖獸潮，逃不掉了，進來躲躲。”
“凶妖獸潮……”
眾人麵麵相覷，風絕羽連忙打開隔界境門觀望，果然，茂密的古林之中，無數凶妖和妖獸不知何時集結了數千上萬，發了瘋似的朝著某個方向狂奔。
靈族古地各大勢力確實不少，近一個月來搜索大山，單單風絕羽等人發現的勢力就有七八個之多，但是太大的宗門卻是沒有，都是小股的修士聚集，不過古地裏的凶妖、妖獸卻是極多，不僅有體態龐大的大猿怪、貌似麒麟的藍鱗虎、遍體赤鬃的魔人怪，更有無數往生冤魂厲鬼、白毛僵屍、飛天旱魃，以及連風絕羽都叫不出名字來的物種。
凶妖妖獸，皆是靈智未開的世間生靈，噬殺殘暴、毫無人性可言，要是遇到單隻、一對的還好說，倘若碰見成群結隊的，即便上官若凡也得逃之夭夭。
隻不過，成千上萬的獸潮凶妖群還是第一次見到。
通過隔界的境界看到外麵的情景，眾人皆是有些納悶。
“獸潮不會無緣無故的形成，一定是什麽東西惹惱了它們，跟過去瞧瞧。”風絕羽判斷道。
上官若凡點了點頭：“再等一會兒，等這波過去了我再跟著它們吧。”
之後眾人在天道珠裏等了一小會兒，當潮群的尾端過去之後，上官若凡才提著法器離開了天道珠。
風絕羽利用神識保持著隔界境門開放的狀態，一路跟風觀望，上官若凡追了一會兒，在一座山頭上停了下來。
山頭上原本有一個宗門，卻被獸潮趟過，宗門弟子有大半已經望風而逃，但也有一小部分沒來得及逃走被獸潮吞噬，死傷無數。
眾人靜默觀望，暗自心驚，可是風絕羽轉過角度看到山頭景像時，意外的發現獸潮竟然停在山頭上不動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凶妖和妖獸竟然各自散開，折騰了數個時辰之後，相安無事的聚集在山頭附近棲息了起來。
聶人狂皺著眉毛看了一會兒，似有察覺道：“事過必妖，這些凶妖和妖獸，居然可以相安無事棲息在此地，定有什麽東西吸引著它們……”
項破天瞪著牛瞳似的大眼睛，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有人招惹了它們，原來不是，難不成這裏有什麽稀世之寶要出世了？”
正說著，隔界境門之外，某個方麵飛來了幾拔人馬，粗略一看，竟然有上百人之多，而且沒有弱手。
高空中，一拔修士挨著一拔，飛到山頭附近各自停下，與獸潮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駐足觀望。
因為與那些人離著遠了一點，風絕羽無法看清楚這些人的表情，但是他能看到，幾個穿著光鮮、似乎是幾拔人馬首腦樣子的家夥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風絕羽通過隔界傳音通過上官若凡道：“若凡，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上官若凡依計行事，半晌後借著無人能比的妙渡中期修為潛入了那幾拔人馬的附近，施展高階玄法加強聽力偷聽。
過了一會兒，這些人紛紛離開，但沒有走遠，而是圍著獸潮不知道打什麽主意。
上官若凡瞧準了機會潛進了天道珠裏，說道：“這些人是靈族古地附近幾個勢力的高手，他們跟蹤獸潮有一陣子了，好像也是覺得獸潮位置的變化是由某種天材地寶即將出世引起的，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但是聽其中一個人說，似乎這獸潮出現有一段時間了，幾十年前，便有人注意到凶妖和妖獸全部聚集在一起，有的時候就會集結成獸潮。”
聶人狂詢問道：“幾十年的獸潮，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胡亂的移動嗎？”
上官若凡點了點頭：“聽他們的意思，確實如此。”
“反常。”
上官若凡話音剛落，聶人狂、蕭嶽河、紅杏夫人、項破天異口同聲篤定道。
風絕羽大惑不解：“什麽反常？”
“獸潮的舉動反常。”紅杏夫人沉思道：“凶妖、妖獸皆是世間生靈，上天沒有賦予它們靈智，卻給予它們強大的感知，這是我們這些修士無法體會的，歸根究底，凶妖和妖獸對世間萬物的靈性有著超常的洞察力，就好比某個地方有稀世之寶出世，在此前，常人無法察覺，但是凶妖和妖獸卻能提前感知。”
風絕羽斟酌著紅杏夫人的語意，恍然道：“夫人的意思是，這些獸潮察覺到此地有異寶將要出世？”
蕭嶽河擺手道：“不盡然，那些人不是說了嗎，獸潮的舉動已有數十年之久，倘若是異寶出世，不可能這麽長時間引誘獸潮奔來奔去，難不成靈族古地中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移動，而沒有人察覺到？”
聶人狂想了想，突然問道：“蕭老，你應該見過仙漿池的仙漿，據你所知，那是一種怎樣的靈物？”
蕭嶽河喃喃道：“我也說不清，反正那仙漿中充斥著生命精華，十分厚重濃鬱，就好像……就好像……”
“活水。”
眾人正要盤算著，突然，一向不喜歡說話的殺神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對，活水，是活的。”蕭嶽河豁然清醒。
眾人看向殺神，蕭嶽河更是大步一邁站在了殺神的麵前道：“對，你不是曾經在仙漿池中療過傷嗎？具體怎樣，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項破天扯著大嗓門道：“殺神，你就不能多說兩句，沒看見大家正著急嗎？”
殺神一手擺弄著那件傳天之寶的寶刀，默默傳過身，惜字如金道：“活的，玉樹漿池有封印，否則就跑了。”
“奶奶的，有話不能說清楚點啊。”項破天聽著頭大，不滿的怪叫了起來。
風絕羽這時似乎有點明白了，擺手打斷道：“殺神前輩的意思是，當年靈族的萬年七寶玉樹下的仙漿池裏有封印，封住了仙漿，否則仙漿就會跑掉，對嗎？”
“聰明。”殺神麵無表情道。
聶人狂大驚，打了個響指道：“我明白了，仙漿池水，並非死物，而是有生命的靈體，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它一直都在移動中。”
蕭嶽河倒抽了一口涼氣：“還有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
紅杏夫人似乎也來了興趣道：“管他死的活的，讓上官小子下去追查一番就好了，倘若那仙漿池水真的是活水，我們可就撿到寶了。”
“姐夫，我現在就去……”
“慢著。”聶人狂連忙製止上官若凡，提醒道：“小子，小心一點，那些凶妖並非善類，它們的洞察力極為敏銳，你遁入地底之後將神識放出去，一旦察覺到危險，馬上再回來，沒有找到仙漿之前，切莫引來不必要的爭端。”
“放心吧前輩，我明白。”
上官若凡興致衝衝，閃身遁走離開天道珠。
“風公子，不要關閉隔界境門，咱們觀察外麵的動向。”
風絕羽點了點頭，猛然間想起了玄重，當年在那淵澗之下，他死裏逃生，不正是遇到了一潭寒泉，才結識了玄重。
而玄重，正是得天地日月精華而修煉出靈性的活水，倘若仙漿也是活水，豈不意味著一種新的本源。
風絕羽一時間想了許多，抬頭的功夫，隔界境門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