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一萬
此刻,趙雨露正守著她的崗位開始奮發圖強,她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要日更一萬。日更一萬,兩個月就60萬啊,怎麼著也會有點錢吧。寫作原本幾年前就想開始,卻礙於懶惰,一共草草寫了8天就斷更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為了愛,這麼勇敢,簡直先要把她感動哭了,心裡不住顫抖,氣一口一口的咽下去,心中有大山。「哈哈哈」胳膊肘貼在桌子上,右手的大拇指做彎曲狀抵住牙齒。內心在竊喜。
今天早上的前台,上來了之後交接了班,登上電腦的號,先拿出了賬夾準備好,打開了班報,然後核對了快遞,從8點到9點半的現在,接到保潔大姐歸還的卡,幫客人報了一個維修,協調工程師傅前去修理,接到客人預訂瑜伽房,還有收到了幾個快遞,外賣,見著幾個客人打了些招呼,就沒有別的事了。就搗鼓搗鼓手機。
冬日的陽光微寒,暖氣也掩蓋不住四處的清冷,大廳音樂播放器飄出的樂聲從容淡定,此時聽卻多了幾分安靜和和諧,雖是過了聖誕節,裝飾樹還保留著,上面的燈一晃一晃的在閃爍,元旦也過了,已是新年後的幾日,偶爾聽到旁邊魚池的魚跳躍噗通的動靜,露忍不住的在想他究竟在想什麼,他究竟怎麼想的?
昨天晚上終於沒有那麼沒意思,終於沒有那麼虛無縹緲,睡得也不是太晚,也沒有剋制不住摳手機,所以今天早上眼鏡也不澀,定的早7點的鬧鐘,6點40多就想起了。31日夜班,9點下去上廁所回來,一上來出了門就看見他,拎著一塑料袋裡裝著幾袋垃圾膨化食品朝向前台走來。
「不讓從這過。」露穿著黑色大衣上來,推開鐵門,看見他了。
「穿一個秋衣不冷啊。」露又說。
「啊,你的班啊,你的班啊。」他解釋著笑著撤了。
露在想「你的班」是什麼意思?
前天1號早上下夜班,沒錯,要和他交班,怎麼交呢,心中醞釀幾分,算了,還是裝的正常點吧。時間到了,他來了,7點50,很准,沒有一絲遲。大步地走過來,手插著褲兜,前身不自覺往前伸,先去飲水機處喝水,水是早沒有了的,前面的班喝完了根本不管後面死活了,露都沒得喝。說:「沒水了。」露在前面,依露的性格原本要不吭聲的,呵,想到:要關心情緒。還是在前面關心地回復了聲:會所有水,你可以去那裡插上喝。31號晚上露在下面喝的水多,上來就沒喝水,1號早晨要喝水時才發現沒水啦,去會所接了杯涼水,天,太涼了,只一小口,就把胃給冰住了,倒了。還是去監控室接點吧,無奈也沒啦,算了不喝了。他移動到前面桌子這兒查卡,看交接本,看到有客人要離店就罵了一句:趕上離店了。嘿,這個心情抒發的好!雨露知道這個離店該做的都做好了,其實也沒什麼事,心裡也納悶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就說查房已無問題,能源費不超,沒什麼事,就房卡,說著就把房卡手續拿出來交給他。本上呢,除了有個字他看不清,跟他講明白,就接著數錢。黑色的嚴炎上來了,一生不吭,腦袋上下移動,看了看本說沒什麼新事,下去吧。其實雨露還沒跟他交完呢,他幾天沒上班有些事不知道不像嚴炎昨天剛上完,並且岩炎脾氣又不好,還是讓脾氣好的我幫助你吧,言炎看本的時候他正在數錢,還沒數完,露指著本上那個車證說給三個保鏢的。
「誰啊?」
「7202的。」露心中疑問嗯,怎麼不知道是誰啊?
「回來了嗎?」
「不知道。」露在想管人家回來沒,見著給人家不妥了,怎麼著,是覺得回來了我沒給還是怎麼的。
露拿著賓客意見調查表來到身邊跟他說這是賓客意見調查表,說:這是啥啊,露說,就是往年填的,去年也填了。收了表打勾放這裡,然後電腦桌面有一個文件夾,打開把兩個表填了,等下你可以打開看一下。還趕緊拉開小抽屜拿著信封說這是1305的已付賬單,開完發票放這裡,這是5301的已付賬單,開完發票放這裡,他不吭聲露就又說了一遍,他就問,那怎麼不上面寫啊?露說:怎麼不寫啊,已走到了後面,就重複著夜班的話說本上寫的有,插科打諢,露也想,上個班怎麼不寫啊,想著估計是時間緊急沒寫上,但露沒問,也不想寫。拿了章、充電線、手機、被子,眼罩在被子里夾著,就一聲不吭走,誰也沒有理。
昨天早上出門去書店看書,10點。走到南門,兩保安守著,一房隊,雖不是隊長了,可還是習慣給他這個稱呼。右邊一大高個,瘦瘦的,事不多,對露倒是挺客氣的,去年一直在更換保安,有十分嘮叨的大叔,十分的搞笑,有弱弱的戴著女性氣十足大玻璃鏡片的瘦小男學生,是暑假工,換了幾波,早些時候有原本從公寓餐廳調去當保安的也走了,走了幾波,新近來的三個安保人員也幹了一陣子了,不過還是不熟,也沒有到記得名字的地步。玻璃門開啟,雨露走過,冬日的寒冷,穿著學生式及膝的羽絨服,帽子勒得緊緊的,系好,口罩戴半拉,做一瓶礦泉水揣兜里,兩手插兜里,走。在正要遠離公寓的時候見他了,從那堵牆前面出來,看不清,但知道是他,想必今日十點的D班要先出洞來這裡抽煙啊,露的內心很痛苦,正在試著忘掉。果然還是他先開口,「去哪啊?」
「出去玩。」
走了,默默靜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