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張 吵鬧新鄰
初二結束后的暑假,是一個很熱的夏天,這個夏天不止熱在天氣,更熱在人心和氛圍,因為這一年的8月8日北京奧運會開幕了。王華敏也興緻勃勃的看了體操和跳水等即是祖國運動員擅長的又是自己的喜歡的項目。
炎熱的夏天很快過去,王華敏也收起性子投入了初三的畢業班生活中。
初三才開學沒多久的一個清早,王華敏還在睡覺就被不知哪裡傳來的吵吵聲吵醒了。王華敏朦朦朧朧地揉著眼睛下了地,「媽,怎麼這麼吵啊?」
四周鬧鬧吵吵,但卻聽不見王成英的回答。王華敏在各個房間巡視一圈也不見王成英,一看手機已經快七點半點了,一個激靈就醒了神兒,直接在睡衣外套上校服,拎起書包就跑出了門。
樓道里站滿了搬桌抬櫃的人,王華敏連忙一邊大聲喊著「不好意思,借個光」,一邊大步地的跑著下了樓。忙裡忙慌騎著自行車到了學校時,第一節早讀都快上完了。
趁著老師不在,王華敏偷摸兒的從後門兒溜進了教室,坐下后一邊找書,一邊順氣。馮啟燁戳了戳王華敏,說到:「咱班好像來新同學了。」還沒等王華敏問個仔細,早讀的下課鈴就敲響了。
早讀才結束,范老師就帶著一個男生走了進來。女生們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把新同學腦袋上的頭髮都數清了。
「大家可能都聽到信兒了哈,這就是咱們班新來的同學,他叫祁元凱,大家歡迎!祁同學,你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叫祁元凱,住在新市街政府宿舍,謝謝大家!」
一開始王華敏還沒留意這個同學,直到聽到了「新市街政府宿舍」,這才支起了頭打量起了祁元凱。
王華敏看著祁元凱,那是一個長相清秀標誌,體型瘦高的男生,看得出白檐黑色鴨舌帽已經把短髮壓出了印,嶄新的校服搭著一雙運動鞋,背後背著一個滿噹噹的深藍色雙肩包,懷裡還抱著一摞書冊。心裡不斷想著「這個瘦弱白凈的短髮男生和自己住一個小區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沉思幾分鐘后,第一節課的鈴聲就響了,王華敏便也沒在有功夫去思考自己對於祁元凱的疑問了。
這一天的放學路上,祁元凱騎著一輛細胎的變速自行車回家時覺得自己被跟蹤了,好奇的回頭看了好幾次,昏黃的路燈下看得出是個騎摺疊自行車的女生,模樣沒大仔細看清楚。那個女生跟著他騎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一個又一個路口,還是沒有停下,甚至跟著他到車棚放了車。
直到他在開單元門時,他實在忍不住了,扭過身子,頭也不抬就一口氣說到:「也許你對我很好奇,但是我不記得你也不喜歡你,你都已經跟到我家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個人隱私,天也這麼黑了,你就先回自己家吧。」
王華敏懵在了原地,聽著對方說完愣了一愣噗嗤一聲就笑了,而後說到:「我沒那麼閑的,雖然我知道你是初三一班的,但是你見過有哪個女生穿一身睡衣追男生的嗎?」說罷就脫下了校服外套搭在了胳膊上。
祁元凱這才抬起頭細細端詳起了王華敏。只見眼前的這個個頭高挑的女生陪著一頭及腰的長發,略圓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烏黑有神的大眼睛,再配以挺鼻小口,頗為清麗,唯一不足的就是在樓宇門前昏暗的燈光下,小麥色的皮膚顯得愈發的黑了。
祁元凱盯著那一張一合的粉唇,聽著王華敏說完話。眼神繼續下掃,只見眼前的女孩子脫了外套后確實是是一件粉色的長袖薄睡衣。看清楚女孩穿的是睡衣后,霎時就紅了臉,再次垂下了頭問到:「你,你也住這兒嗎?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初三一班的?」
「我們家是住這兒啊,我家住五層西戶。我也沒有調查你那麼神的,是你今天剛好轉到了我們班。」王華敏把祁元凱擠到一邊,拿出鑰匙開了樓宇門,走進去後繼續說道,「我坐在第五排中間,你沒發現我很正常,我記得你是因為聽到你說你也住新市街政府宿舍。你還有疑問嗎?沒有的話我就上樓了,你要是想再開一次樓宇門對我也沒影響。」
說完王華敏就放開了門把手,轉身上樓,祁元凱連忙拉住門走了進去,邁開大長腿幾步就追上了王華敏。慚愧地說到:「你也是初三一班的啊?剛剛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你……」
「不要問了……」王華敏打斷道:「你有事兒明天再說吧。或許明天以後你不問也知道了。我家到了,再見!」祁元凱之間王華敏利落的開門進了自己家,這才轉過身子打開了東戶的門,走了進去。
王華敏一到家裡就聽到王成英說對面搬來了新鄰居,心裡稍微那麼一想就明白了,接著自家媽的話茬兒說到:「我知道,他們家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和我一個年級。」
「你怎麼知道的?今天早上你還沒起床我就出去了,我都沒見著他們家有小孩兒,你怎麼知道的?」
「你想想啊,他家孩子十四五,我今年十五歲,您都沒見過他家孩子,我還能以什麼方式見過他們家孩子呢?」
「那我怎麼知道呢?你就一天到晚賣關子吧。」
「媽哎,他們家孩子轉到我們班了啊,你怎麼這麼笨呢。」
「是啊,你這麼聰明投到我肚子里委屈你了昂。快點兒吃飯吧!」王成英又往桌子上擺了一道菜。
晚飯後王華敏就回到了房間開始寫作業,可巧的是王華敏房間的承重牆外就是樓道,和對門也只隔著一堵牆。因為房子是老房子,隔音特別差,所以王華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聽到隔壁說話的內容。
王華敏寫完作業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洗漱完躺床上正打算睡覺時聽到隔壁傳來了尖厲的女音咒罵聲。什麼「沒媽的孩子」、「早就該死的姥姥」啊不絕於耳。甚至王華敏還聽到了鐵盒子砸在什麼東西上又彈到地上的聲音,沒一會兒就聽到就聽到了樓道里傳來了樓下高奶奶敲門的聲音。
高奶奶站在門口敲了四五次門才算是打斷了隔壁的咒罵聲,王華敏依稀聽到那個尖厲女聲隔著門對高奶奶不那麼客氣地說了幾句抱歉話后高奶奶下樓的腳步聲。高奶奶離開后,隔壁也沒再吵鬧,只是那低沉的抽泣聲似乎會穿牆似的,不斷地傳到王華敏耳朵里。這一夜,王華敏是聽著那細微的痛徹心扉的抽泣聲入睡的。
次日六點半,王華敏聽著鬧鈴起床洗漱吃飯,十五分鐘后王華敏出了門。當她到了車棚時,看到祁元凱似乎早就在等她了。二人相視一笑,簡單打了招呼后就一起出了車棚,相跟著到了學校,並且在班裡一些女生的注視下走進了班級。
這一堂早讀王華敏挨了兩個粉筆頭,她知道是小學的舊同學丟來的,卻也懶得和那些人計較,因為她明白自己和祁元凱同學可能礙到了別的女生的眼睛。而范榮芳在早讀之後也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學校特地給初三年級組織了一場活動。活動時間定在十一,半自費,不強制大家參加,活動內容是一起去郊外一座廢棄中學改建的農莊里住一周。王華敏本來不想參加,但是馮啟燁在中午放學后對著王華敏狠狠地軟磨硬泡了一番,王華敏不禁如此折磨,只得同意了。祁元凱見狀,也在下午跟著王華敏報了名。
很快就到了大家期待的十一假期。國慶節一大早,所有參加活動的人便早早地來到了學校。在集合點到后,一行人就坐上了大巴車。從學校到農莊大約只要半小時車程,大巴車上,范榮芳組織大家唱了一次校歌后,就放開了大家,點名這次同行的音樂課代錶帶著大家唱歌。畢竟是假期,學生又多,大家便建議一起唱幾首流行歌曲。
等到農莊時也才不過八點四十,分配完宿舍后,大家都各自收拾了一下床位。簡單的休息了一下后,老師集合了大家去參觀農業大學在附近組建的羊駝基地。由場館工作人員簡單的介紹了一番后,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場館外,消過毒后一行人走到了操場的圍欄外,遠遠的參觀了一番。
很快就到了中午,大家又步行折返回了農莊吃午飯。午覺后,老師便把大家又召集在了一起,這次是以班級為單位進行活動。范榮芳就組織大家到了農莊的草場玩起了遊戲,先是讓男生女生分成了兩隊,簡單地進行了唱歌和舞蹈的比拼,兩邊輪流帶出代表表演節目,在過了三五個節目后,老師就宣布進入自由活動環節。
不管在哪個年齡階段,遊戲的時間總是格外的短,更何況已是深秋,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晚上是集體活動,在吃過晚飯後,王華敏和馮啟燁趁著空擋簡單的沖了一個澡。因為她只有馮啟燁一個朋友,也沒有玩太過劇烈的遊戲,所以沒有出太多的汗。王華敏和馮啟燁才回到宿舍,老師就組織大家下樓去看露天電影。
適逢十一國慶節,這天晚上自然也就播放了必不可少的紅色電影《地道戰》。這部電影可以說很多人都是從小看到大的,王華敏也是一樣。不一樣的是王華敏還是看的興趣盎然,她跟著劇情緊張,跟著劇情開心。她知道很多人會看不下去,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祁元凱眼中。
祁被繼母虐待,全家溫暖祁元凱,圖書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