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誌
“思宇老弟,你這次是因為什麽又回來了?”蘇大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我,我也不好不回答他。
“還不是因為我媳婦,唉,不提也罷。”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讓煩心事都隨煙一起隨風飄散。
“你知足吧,你看看我,還沒娶過媳婦呢!這裏的大部分患者都是一樣,甚至還有好幾個連女人都沒碰過。”大壯安慰著我。
“還有沒碰過女人的?”我有些不信的問他。
“當然有,就比如寶子吧,他長這麽大也不知道什麽是女人啊。”
“寶子你今年多大了?”我看著麵前的弱智兒,關懷的問道。
“思宇哥,我都21了!”寶子的長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睛裏充滿了童真。
“你才21歲?你沒碰過女人?”我覺得我在明知故問。
“沒碰過女人,思宇哥,碰女人是什麽意思啊?”寶子將他的純真展現的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哈……”我跟大胖子、大壯以及老瘦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大胖子笑得最猥瑣,他咧著嘴說道:“寶子,碰了女人你才能算得上能成為真正的男人,你現在就是個孩子。”
“那……那我一直碰不到女人就一直是孩子了唄?”寶子問得極其認真,他盯著大胖子等待著答案。
“那真是可惜了啊寶子,你就永遠不知道女人的美妙了!”大胖子話裏有話。
“大胖哥什麽意思啊?”寶子不依不饒的追問。
“得了,大胖哥,你別逗他了,跟他解釋還費口舌。”我實在不想再聽大胖子再說出什麽過分的話,於是隻能轉移話題。
“大壯哥,你說除了寶子以外還有沒碰過女人的?是那個唱戲的嗎?我聽護士說他是同性戀?”
“那個唱戲喊口號的?他可不是同性戀,這麽長時間我是沒看出來,但是有一個是真同性戀,而且是很惡心的那種。”
我的好奇心又被激起:“哦?還有這種人?”
“我也是聽說的那個人的事,他以前看上去也挺正常的,但是上大學期間被同寢室的兄弟報警抓了起來,他兄弟說他經常很惡心的對他動手動腳的。這件事當時鬧的挺大,後來他就休學了。再後來就來這裏了。”
“不是吧?你說的這個人是哪個?我可得小心點他,最好離他遠遠的,真夠惡心的。”我厭惡的向周圍看了看,其他患者都各自抽著煙,沒發現什麽異常。
“他叫張心純,跟之前被過電的‘色魔’住同一個屋,在406號。”
“他們兩個居然在同一個屋?這安排真是逆天了。”我把抽完的煙頭扔在腳下,狠狠的踩滅,如同踩的是那個“色魔”和那個“同性戀”。
作為一個老爺們,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同性戀”,尤其是男的同。你想想,兩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畫麵是我做夢都不敢夢到的,我寧願夢到陌生女人甚至陳曉娜。
像《斷背山》、《春光乍泄》這種比較有名的男同電影,我是到死都不會去看的。即使之前陳曉娜跟我推薦過,她也信誓旦旦的跟我打包票說真的好看,但我還是沒去嚐試看一眼。
不是歧視,也不是反對,隻是接受不了而已,這可能就是我跟陳曉娜本質上的區別。她喜歡看這類影片,甚至看的時候會感動到哭得一塌糊塗。
煙抽完了,話題也討論到這,我們各自散去回到自己所在的病房。
當我走到406號病房時,不由自主的向裏麵看了一眼,這一眼的傷害,幾乎超過了我所經曆的一切。
一對男人麵對麵的躺在同一張單人病床上,其中一人的褲子已經不見,另一人的手正在四處亂摸。
這畫麵衝擊著我的視覺神經,更衝擊著我的心靈深處。屋子裏的其他患者反倒是習以為常,沒人在意他們在床上究竟在幹什麽。
我停住腳步,雖然這畫麵太美我不敢看,但我還是猶如被釘在了原地,本來應該讓我厭惡的畫麵反而吸引了我。
走點兒的護士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身旁,黃博看著我問道:“你在這傻不愣登的站著幹嘛呢?”他問完我,順著我的目光朝406號病房裏看去。
“你倆幹嘛呢!”黃博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隻見那倆人立即分離開來。黃博繼續吼道:“王永旭,你把褲子穿上!老不正經的東西!草,髒了我的眼!還有你張心純,再不老實就告訴你的主治大夫給你過電!聽到沒?”
黃博喊了一通後繼續向走廊最裏麵走去,巡視著每間病房裏還有沒有什麽異常。
精神病院裏的一個普通病區,就包含著“小偷”、“大仙”“色魔”、“同性戀”“殘疾人”、“高利貸”、“活人樹洞”,還有之前的“社會大哥”,甚至還出了一個“殺人犯”。
我已經想象不到還會出現什麽奇葩,但在這裏,再奇葩的人都顯得不那麽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