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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解藥

  “那朝丹公主可比白小公爺大了幾歲不止,長相也配不上,皇上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亂點鴛鴦譜!”盛桂芝氣的直喘粗氣。


  在她心裏,朝丹公主根本沒法兒同蘇韻瑤比好吧?

  蘇墨瑤在一旁也有心擔心。


  “早聽說朝丹公主在找駙馬,皇上打上白小公爺的主意也不稀奇。”蘇韻瑤有些魂不守舍的說。


  白楚恒是接下聖旨遵從聖意呢,還是抗旨不尊呢?這抗旨不尊的四個大字就像是一座大山,誰也抗不了!

  盛桂芝冷笑一聲“皇上?我看是那個賢妃吧!她林家借著她的事壞事可沒少做,如今把主意都打在定國公府頭上了,真是過分,前些日子我母親進宮,賢妃居然敢嗬斥我母親,真是借了她膽子了!以前沒得勢時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得了勢就敢給我母親臉色看了!”


  盛桂芝剩下的事並沒說,淑陽郡主給賢妃狠狠的諷刺了一番,氣的賢妃又求到皇上麵前說淑陽郡主對她不敬,可淑陽郡主的身份在那,她的母家可是有著對先帝從龍之功的忠臣,而且太後生前對郡主極好,皇上隻是說了兩句,連句重話都沒有,就好生送淑陽郡主出來了。


  蘇韻瑤一聲歎氣,心裏頭亂糟糟的,根本沒聽清盛桂芝的話。


  這次,白楚恒怕是隻能做駙馬了吧?

  可誰能想到,在這聖旨到定國公府的第二天早上,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流言,說是賢妃的女兒朝丹公主根本不是皇上的血脈,這般混亂皇室血脈的人,如何配得上定國公府的小公爺?

  這種話越演越烈,以前沒人敢說的,看說的人越來越多,不免也插上幾句嘴。


  在皇上看來,百姓在知道他有心讓白楚恒做駙馬後極力反對,可他不知的是,那幫人是白楚恒派的,派出去十個說這些,轉身就有一百個人會說這些,牆上的磚頭砸在地上,能砸出好幾個傳播流言的。


  見民間百姓不同意,林賢妃有些慌了手腳。


  這些年皇上不是沒懷疑過朝丹公主的身世,不過都被她哄騙著壓了下來,但這次被百姓給提起,而且嚴重損害了皇家顏麵,無論這事是真是假,皇上會龍顏大怒是肯定的了。


  以前眾人都偷偷摸摸的說,明麵兒上誰也不提也沒什麽,可這次大規模的宣揚這事,說什麽朝丹公主身份不明,讓白小公爺做她的駙馬那是委屈了白楚恒。


  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蘇韻瑤聽懷香說著這消息,嘴角不知為何向上勾起,連她自己都沒發覺。蘇墨瑤在她身後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我就說吧,這白小公爺聰明著呢,他不想尚公主,誰逼他都沒有用!”


  的確,利用民生將這件事給擋了回去,皇上就算是生氣也氣不到白楚恒的頭上。


  現在慌張的不應該是白楚恒,皇上暫且還沒功夫收拾他,現在主要是賢妃怕的厲害,林國丈當天就進了宮,在林賢妃的宮殿呆了好一陣子才走,應該是商量對策去了。

  但這件事誰也沒有證據,這次可以救得了白楚恒一次,下次可未必,口說無憑,皇上就算是執意相信林賢妃也沒人能說些什麽。


  就在尋京城因為這事好幾天內都鬧的沸沸揚揚時,寧國公府的探子給蘇韻瑤傳了個消息,說是稻莊附近這陣子又去了蛇頭模樣的人,在那兒和一個一臉麻子的男人見了麵,接著就圍著山走了兩圈進了山,山路彎彎繞繞多,他們沒跟上。


  這不免讓蘇韻瑤想起了陸遠逸之前說過的,那些在稻莊準備殺害蘇韻瑤的蛇頭供出了一個叫五麻子的人。


  “真是奇怪,他們怎麽還敢往稻莊去?”蘇韻瑤有些不解,原本想叫上官兵去搜山,可這主意又被她自己按住了。


  這不像是不小心,更像是個陷阱。


  蘇韻瑤寫了一封信到盛家,信上的意思是讓寧國公同兵部和巡衛營通個氣兒,這段時間嚴抓尋京城外的外來人口。


  她隱隱覺得,那些人故意讓蘇韻瑤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有些奇怪,若不是準備將她引過去,那就是要將官兵們引過去。


  又或者這真的是不小心呢?蘇韻瑤心裏頭這麽想,卻不敢輕信,因為萬一不是,自己可就危險了。


  曹千憐已經禁足多時了,按理說她現在沒辦法傳消息出去,那些聽她話都蛇頭一個個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沒了主意。如果說這次在稻莊相遇不是曹千憐又一次設下的圈套,那就隻能是這些個無頭蒼蠅亂了手腳。


  蘇韻瑤不相信那些蛇頭是被曹千憐全權掌管的,她若是有那種能耐,這蘇家早就成她的了,隻是那些蛇頭又為何要三番五次的助她呢?這點最是奇怪。


  “姑娘!”璃笙和頌音小跑著進了屋,帶進了一絲冷風“姑娘,告訴您一個天大的好事!”


  “什麽事?”蘇韻瑤問。


  璃笙和頌音相視一眼“太子殿下的毒解了!”


  “解毒了?”蘇韻瑤站起身來,有些不信“那下毒之人就是算到不會有解藥所以才那般,怎會讓人尋到解藥呢?”


  “千真萬確,是白小公爺找到的,這會兒他已經進宮了,太子殿下醒了,身上的餘毒還需要清,不過於性命已經無礙了!皇上大喜若狂,這會兒正打算賞些小公爺什麽呢,估計再等一會兒咱們尋京又要熱鬧起來了!”


  “太好了!”蘇韻瑤後知後覺的開心起來,可沒一會兒卻又蹙起了眉。


  皇上因為要讓白楚恒做駙馬的事惹了白楚恒不痛快,同樣的,一代帝王更不會痛快,誰願意被臣子的兒子給牽著鼻子走呢?不管前些日子帝京突然出來的朝丹公主身世一事究竟是不是他授意傳的,他惹了皇上怒氣都是不可避免的。


  這次救了太子,也算是白楚恒功過相抵了。


  那這次皇上會賞他些什麽呢?不會還要讓他做駙馬吧…想起這事蘇韻瑤就覺得慌,心裏不安生。


  皇上可不止朝丹公主一個公主,還有比朝丹公主小兩歲的朝鳳公主,比朝鳳公主小半歲的朝蘭公主,她們的歲數都算合適。

  若是讓把她們中的誰賜婚給白楚恒呢?他能煽動民意為自己逃脫一回,難道還能有第二次嗎?之所以百姓幫他,那是因為賢妃是他們心中的禍國妖妃,朝鳳公主和朝蘭公主並非賢妃的孩子,且和皇上非常像,這個法子用在她們身上根本沒有用。


  蘇韻瑤的雙手不安的搓著帕子,方才為太子殿下解毒的喜悅現在全變為了緊張。


  白楚恒是根本沒找到那傳說中的醫聖,不過他誤打誤撞的去國藤寺上香,偶遇了那兒剛來不滿五年的淳淵師傅。


  淳淵師傅替他求了一簽,問了句為何愁眉苦臉,白楚恒和國藤寺的幾個師傅關係都不錯,自然也不瞞著,且太子中毒的事已經傳的是滿城風雨,又何必瞞呢?


  他說了尋不到解藥的事,淳淵師傅笑了笑“貧僧明白小公爺煩惱的事了,實不相瞞,我等你這有緣人已經等了許久。”


  白楚恒被他說的是雲裏霧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認識你這麽久,也不知你會醫術什麽的,你可是有法子?”


  “法子自然是有的。”淳淵師傅做了個往裏走的手勢,白楚恒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個屋子。


  一進門便是濃濃的藥味,可見淳淵師傅在這兒是製藥的。


  他拿出一個木質雕花的小盒子給了白楚恒,裏頭是一整盒和米粒大小差不多的藥丸。


  “這…這是什麽?可是能治好太子的病症?”


  “我不會騙小公爺你,在到這國寺為僧前,我曾研究過一些,那毒藥的配方我小時曾接觸過,你不用擔心,解藥的藥方是我父親留下的,我深記於心,也沒承想有朝一日能用上,既是救太子,那你就拿去吧!”


  淳淵師傅並不是這個國的人,他家裏人都死光了,所以才出家為僧。


  以前沒人問過,但現在看來,他的確是外邦人。


  “如果這藥讓太醫殿下醒來,皇上定是要重重賞你的,師傅可要有所準備?”


  春藤師傅無所謂的笑了笑“出家人要那些賞賜做什麽?何況貧僧歲數大了,以後就圖個安生,小公爺可萬萬別將皇家人引到這兒來,什麽賞賜給你就是,我若是貪那些,直接親自將解藥送去宮中就好了。”


  就這樣,白楚恒將信將疑的吃了一顆,確保不會有危險後,將解藥送進了宮裏。


  開始那兩天還沒什麽效果,第三天時才有些成效,太子在別人喂他喝粥時知道張嘴了,手指偶爾會動一動,往日喝粥時經常咽不下去,現在他也能咽了。


  到第五天時,他終於醒了過來。


  賢妃在得知東宮的喜事時,皇上正在她的宮裏,她還得在皇上麵前裝作一臉的開心,背地裏袖子下她將自己的手就差摳出血了。


  好不容易算計著太子差點一命嗚呼,都怪那個挨千殺的白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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