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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三:誆騙

  蘇韻瑤看著傷春悲秋的兩個人,有些費力的笑了笑“都過去了!以後隻要她再罵五姐姐,就這麽再收拾她一次就是了!反正總有一天會將她和她娘都扳倒,那一天指日可待,咱們別灰頭土臉的!”


  “是,姑娘。”兩個人一齊說。


  “璃笙,上次讓懷香查的那件事,可查出什麽來了?”


  璃笙搖了搖頭“二娘子的人遮掩的厲害,什麽也問不出來,按理說喜鵲不像是為二娘子守口如瓶的人,可她卻是寧可挨板子也不說一句,奴婢也納悶兒。”


  “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蘇韻瑤回過頭照著銅鏡,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臉上的傷,繼續說“曹氏和那些蛇頭有說不清的關係,作為她身邊最得力的,那知道的一定最多,咱們不急,是狐狸就有露出馬腳的一天!”


  出年以後,蘇家慢慢的卸下了燈籠福字,梅花開的正盛,卻也有一些開始漸漸飄零了。


  蘇惠瑤已經去家祠跪著反省三天了,中間曹千憐頂著額頭還未好的傷去求過蘇耀,但蘇耀沒見她,隻是安排人給她送回去了。


  這人要說也是有點手段的,見求蘇耀沒有輒,那就轉頭去求了秦曼槐。


  素凝苑內,她跪在院子中哭爹喊娘的,像是家裏死了人一般。


  秦曼槐是不可能管她這事的,蘇惠瑤那是罪有應得,關她幾天又關不壞,可曹千憐偏偏不聽那一套,竟說若是大夫人不幫她那她就一頭磕死在素凝苑的階下。


  秋媽媽扶著秦曼槐進了屋裏,轉頭又出來冷著臉說“二娘子這又是弄的哪一套?讓七姑娘去進足那是主君的命令,大夫人她也沒法兒管,你要是真心實意想讓七姑娘出來那就去求主君,來素凝苑我看你壓根兒不是為了七姑娘,而是為了賣慘嗎?跪在這院子梨花帶雨的,想讓外頭人覺得你可憐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曹千憐連連擺手“我怎麽會那樣呢?我就是想求求大夫人救救惠兒,她是嬌養出來的孩子跪不得罰不得啊!”


  “呦,二娘子的閨女就是嬌養的,合著咱們蘇家的嫡女就不是嬌養出來的?十一姑娘那臉上的傷若是好不了,別說是主君放不過她,就是定國公府的小公爺也和她沒完,勸你想想清楚,現在可不是你掉兩滴眼淚就管用的時候了!”


  曹千憐的可是還沒說出口,就被素凝苑的粗使婆子給帶回了映霞居。

  她現在是徹底的垮掉了,折了大兒子蘇應宵,折了大女兒蘇玉瑤,這回一向惹蘇耀心疼的小女兒蘇惠瑤也折了。


  曹千憐靠在床頭喝著比膽汁兒還苦的湯藥,心裏頭特別不好受。


  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


  無論怎麽樣,自己都是生了他的,是他的親娘,親生母子總比旁的要親近些,雖然這些年她沒換過蘇應宸什麽,雖然她很多次誆騙蘇應宸讓他去誣陷兄弟姐妹都沒成功,但他們是親母子啊!


  “劉媽媽,你去把宸哥兒給我找過來,現在隻有他能救我。”


  劉媽媽手腳麻利,幾步路就到了蘇應宸這兒,原本蘇應宸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劉媽媽苦苦哀求,說什麽曹千憐頭疼的厲害,哭了好一陣子,七姑娘不在沒人哄,想讓他去安慰一下。


  蘇應宸就算再厭煩,可她終歸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聽劉媽媽說的像模像樣的他也就信了。


  映霞居已經不似以前那般熱鬧,撤了小廚房,走了一大幫人,現在就寥寥幾個伺候的,主子也隻剩下了曹千憐一個。


  曹千憐臥在床上,聽喜鵲說宸哥兒來了,立馬咳嗽了兩聲,緊接著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的從屋裏傳來。


  門外的蘇應宸推門而入。


  “娘,你好些了嗎?”


  曹千憐虛弱的抬起眼皮“宸兒來了啊?快,過來坐。”


  蘇應宸聽話的坐在了一旁的杌子上。


  “聽劉媽媽說你身子不爽利,我過來看看,大夫怎麽說?上次的傷好些了吧?”


  曹千憐又咳嗽了兩聲“好些了好些了,隻是冬天不宜養病,來來回回病情反複,拖著一直不好也是常事。”


  一旁的劉媽媽一聲歎氣“娘子還說呢,若是大夫人不將小廚房撤走,或者不把控著您的月供和吃食,至於這傷一拖再拖不見好嗎?身子養不好傷也痊愈的慢。”


  見蘇應宸皺了眉頭,劉媽媽眼觀鼻鼻觀心,繼續說“斷了月供雖是主君提的,但哪裏有大夫人那樣的?每天就讓廚房送來一些粗茶淡飯,什麽清炒小白菜清炒莧菜,每天那個粥啊,清的都能當銅鏡照了,唉!”


  “住口,劉媽媽,你身為奴仆,怎可以議論大夫人?”曹千憐說上半句就停頓一會兒,看起來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口“大夫人是咱們家的正室主母,她想怎麽罰都對,反正也沒人盼著我活著,活了死了有何分別?”


  蘇應宸一直沒說話。


  曹千憐也知道,自己的小兒子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騙的,所以繼續說“劉媽媽現在可是歲數大了,一點也不會做事了,宸兒來了這麽久也不說準備盞茶。”


  “哎呦娘子!咱們這兒還哪有茶葉了!”劉媽媽說“就連熱水都沒了,燒水的仆役已經撂挑子不幹了,咱們給不起月例,大夫人斷了給仆役的銀錢,現在是山窮水盡了。”


  蘇應宸聽完,解開了自己腰間佩戴著的荷包,裏頭是三兩銀子,算是他的零用錢。


  將荷包給了劉媽媽以後,他說“方才聽說娘去了素凝苑鬧,這會兒回了映霞居如此虛弱,想來是鬧的太厲害了,還請劉媽媽用心照顧著。”


  聽了這話,劉媽媽臉上的笑容都僵了。


  原來蘇應宸早就知道這主仆二人是在騙他,騙他去記恨秦曼槐。


  曹千憐有些心虛,想解釋些什麽,卻被蘇應宸打斷了。


  “兒子還要回去看書,程先生年前留的作業還未完成,再等兩天他就要回去授課了,兒子告退。”


  看著蘇應宸頭也不回的背影,曹千憐緊緊的捏著拳,一把掀掉了頭上纏著的帶血的棉布。


  她的傷其實沒多嚴重,隻是看起來很嚴重,沾了血的棉布劉媽媽沒有扔,每次見人曹千憐都會帶上顯示她的可憐。


  可這次蘇應宸顯然是沒信。


  “這個兒子還不如不生!關鍵時候靠不住,當時生他時虧我還以為能借上他的力!”


  “娘子快住口!放心被宸哥兒聽見了去!那您可真是半點依靠都沒有了!”


  “不是還有那個死鬼嗎?他不會不管我的,還有宵兒呢,有宵兒在他就不會不管我!”


  在蘇應宵禁足期間,他往日裏總做的錯事這次真的報應在了他的身上。


  茉兒又懷孕了,經過這陣子的調養,她又有了孩子。

  可是孩子不是蘇應宵的。


  這事是秋媽媽發現的,這陣子她幫著秦曼槐處理院裏的事,山荔居自然也是要管的,聽那兒伺候的人說前不久請了大夫,沒說什麽就讓大夫回去了。


  好端端的為何要請大夫?要知道府裏頭經常用的大夫就那一兩個,住的地方都離蘇家不遠,茉兒為何要拋下那個給她看診看了一年多了解她身體的人,而換了個外頭的大夫呢?

  秋媽媽有些起疑,詳細一問才知道,茉兒已經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沒有洗過紅了。


  這還能怎麽回事?懷孕了唄!

  要說她的身子實在是不適合懷孩子,上次因為蘇應宵所以孩子落胎,傷了裏子,大夫說得養個幾年再要孩子,不然身子受不住。


  秦曼槐知道這事後吃了一驚,蘇應宵禁足已經很久了,她哪裏能懷上孩子呢?就算他沒禁足,那他也是厭棄了茉兒的人了,十天半月的不往山荔居走一步,還能憑空懷上孩子不成?


  兩人商議了一番,悄悄帶著大夫不聲不響的給茉兒診了脈,茉兒先前還不同意,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就不是她反抗有用的。


  果不其然,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而三個月以前,蘇應宵正在禁足,所以他顯然不是孩子的爹。


  老太太在得知這事時,氣的一錘桌子“都是應宵那個不孝子種下的禍根!早看那茉兒不是個老實東西,把她給我捆上青石板,扔進湖裏喂魚!”


  “母親外頭的湖還沒徹底化開呢,再說這是條人命,不好直接弄死。”秦曼槐勸著說“大夫說了茉兒的身體不適養胎,他給了兒媳一碗藥,藥下腹孩子就不在了,母親放心!”


  老太太連連歎氣“真是一刻消停時候都沒有啊!給我查出來那個登徒子是誰!等茉兒的孩子落了胎,速速發賣了出去,是為人婢子還是做妾室隨人家心意,這種汙遭人絕對不許留在我們蘇家!”


  “母親說的是,兒媳這就去辦。”


  茉兒和那登徒子本就是各取所需,不是那種死心塌地的苦命鴛鴦,兩板子下去茉兒把所有都吐了個幹淨。


  她住的山荔居是最小的一處院子,這兒幾句角門很近,那登徒子是看守角門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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