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柳仙戰灰仙
我和老頭自然是嚇得趕緊躲開。這車上的蛇全都含有劇毒，最厲害的蛇就是“五步蛇”，要咬上一口，分分鍾讓你見了閻王。
栓柱叔厲害，一點也不畏懼這些毒蛇。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些東西就是他的“崽”，從巴掌大小一直養到大的。
他直接用自己的手，挨個兒的把籠子全都打開，那些毒蛇探頭探腦，接二連三的全竄了出來。
旁邊的老頭可嚇壞了，說這些蛇要是跑到街坊領居哪兒去了咋整？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要自己養的蛇都控製不住，那隻能是養殖場，不是養蛇人。讓他別囉嗦，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就是。
果不其然，栓柱叔等著蛇都出了籠子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塤（這個字念xun），接著就吹了起來。聽到我們耳中無聲無響，但地上的四處亂扭的蛇，卻變得昂奮激動了起來。
它們整齊劃一，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那畫麵很震撼，排成一排扭動的蛇，看起來就像是波浪一樣。
旁邊的老頭看傻眼了都。估計這輩子，他也沒見到過如此匪夷所思的情況吧？
我趕緊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這人才醒悟過來。盯著我，他問幹啥？
我說廢話，趕緊去開門，不然這些“柳仙”咋進去？
老頭滿口答應，拿著鑰匙剛要去，結果走到半截，他回過味兒來了。一把將鑰匙塞在了我手中，沒好氣的說：要去你去，我可沒這麽膽量。
我翻了個白眼兒，接過鑰匙，快步跑上去就開門。習慣性的朝著後麵瞄了一眼，老實說，看著那些凶神惡煞、吞吐著信子的毒蛇，我心裏也慌。
這也沒啥丟人的。人之常情嘛，五仙裏麵，恐怕蛇的外形是最讓人恐懼的了。
三兩下打開了門，我趕緊的躲閃到了一邊去，那些蛇依然不緊不慢，一點點的鑽了進去。進入了屋子之中，那結局不用說，一麵倒的屠殺！
要輪數量有數量，要輪體型它們夠一口，要說戰鬥力嘛……更加沒邊了，沾上一點蛇毒就得死。
饒是如此，裏麵老鼠的數量也是忒多了點。我們晚上七點到的，一直廝殺到了第二天八點多鍾，屋子裏麵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栓柱叔又是老一套，吹著他的手塤。吃飽喝足的毒蛇們，扭著懶洋洋的身體，排著隊進籠子。關好籠門，把它們放上了貨車後，他對我說，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活兒我就自己做了。
我點了點頭，再三的對他表示感謝。還說以後有空，請他出來喝酒。
栓柱叔笑了笑，讓我多加小心，“陰人”這行當可不好做。說完這些，上了自己的車便回去了。
現在“驢肉火燒店”，隻剩下了我和老頭兩人。原本嘰嘰喳喳的屋子裏，詭異的安靜，我指了指路，說走吧！咱這就進去看看。
老頭有點心慌，說這裏麵怕是不安全，萬一還有遺留的老鼠咋整？剛才那“養蛇人”也是不負責，留下一兩條毒蛇給我們傍身也好啊。
我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說這老頭腦袋有點進水。到底是老鼠厲害還是毒蛇厲害？沒有“養蛇人”鎮場子，這裏真有條毒蛇，我們兩人都得嗝屁。
說著這話，我推了他一把，說別囉嗦，趕緊進屋子看看。
老頭心慌，說是怕裏麵還有老鼠，等下他會被啃得屍骨全無。
我罵了他一句，膽小如鼠！
難怪灰仙要欺負他呢。有句話說得好，惡人帶煞，鬼見也怕。你要是太過膽小了，連這些野仙也要捉弄你，欺負你。
大步走在了前麵，我一使勁兒“嘎吱”一聲，大門開了戶。昨晚上經曆過一場廝殺，這屋子裏麵的臭味更濃了。好歹蛇捕鼠靠毒液，不像貓捉老鼠血腥味重。但這屋子被一群老鼠占據，裏麵的情況可想而知。
這些畜生屬於齧齒類，兩顆門牙會越漲越長，必須得不斷磨牙，否則上顎的牙齒就會把下顎給頂穿了。
這就導致原本裝修得豪華的小樓房裏麵，到處給咬得坑坑窪窪的，跟個垃圾場似的。而且它們不愛衛生，屎尿全都尿在了屋子裏麵……
嗬，那味兒可真是夠厲害的！
還好鑒於上次的“實地考察”，我早有準備，拿出了一個口罩捂住了自己的嘴，感覺稍微好過了一點。轉頭問了下身後一臉心疼的老頭，他女兒和女婿的新房在哪兒？
老頭朝著樓梯一指，意思還要上樓去。
我點了點頭，艱難的在這屋子裏麵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地上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老鼠屎，還有一些死老鼠的屍體，太惡心了。
我廢了老大的力氣，這才上了樓，進入了那間新房裏麵去。門口還貼著“喜”字，屋子裏麵還掛著花彩呢。
可誰能想到，這裏竟然發生過兩起命案？
陰陽之術那是道士們玩的，我之所以跑到這上麵來，不是來找那對母子的，我要尋找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隻——灰仙！
按照檔案裏麵和老頭之前講述的事情，為了要孫子，他們之間是達成了協議的。用一車堅果，換灰仙給自己生個孫子。
後來孫子生下來之後，灰仙便不知所蹤，屋子裏麵的堅果也不見了。既然有這麽多耗子的話，別說一車，來十車也能給它運走了。
但那隻最大的耗子呢？
我可不認為它會被區區幾條毒蛇給咬死了。要死在那些蛇的手中，就稱不上“灰仙”了！
可是屋子裏麵找了一圈，完全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木板後麵倒是有一個小小的老鼠洞。但按照灰仙的體型，恐怕穿不過去。
我納了悶，難道猜測錯了？這店老板家的女婿，不是灰仙……是個正常人類？
得！看來這情報應該有合不上的地方。我還是下樓去，再問一問老頭吧。
想到這裏，轉過身去，我就準備下樓了。結果突然腳下麵一咯應，趕緊挪開了腳，低頭下去一看，我蒙圈了，腳下麵居然有一竄東西，正好卡在木地板的縫隙裏麵。
廢了半天勁兒，我把東西弄了出來，發現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