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喜龍堂
李大貴的一番話,讓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咋的?之前的西城區古墓,不是清朝的大將軍,也不是唐朝的,而是他家的?
大叔看我一臉吃驚的樣子,苦笑一聲,問能不能讓他進去再說?站在門口這半天,他都凍得夠嗆了。
反應過來後,我連忙致歉,然後請他進去。坐下之後,習慣性的想問一句,喝茶還是喝飲料。但結果發現自己家中,一窮二白,啥也沒有啊。
最後實在沒招兒,還是喝白開水吧……
用“熱得快”燒了一壺熱水,然後倒了一杯,兩人在這屋子裏麵就坐了下來。
李大貴看來真是凍壞了,雙手捧著杯子,都有點直哆嗦的。微微的抿了一口,他這才算是反應過來,開口問我,知不知道關於“喜龍堂”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還說納悶,為啥他祖上叫“喜龍堂”,他卻叫李大貴呢?
他頓時苦笑,再次喝了一口茶,告訴我“喜龍堂”是一個職業,不是一個人。
那我更加好奇了,這玩意兒反正我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李大貴無奈,撓了撓頭,在哪兒仔細的思索了一番。最後來了一句啥呢?他問我,聽說過“河神娶親”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知道。以前小學的課本裏麵講述過,西門豹治水,結果遇到當地河神娶親,把神婆和土紳全都扔進河裏的事情。
聽到這兒,我笑了,瞅著他就反問,咋?你祖上是神婆,幹這種缺德事兒的?
李大貴苦笑,說當時給河神娶親的神婆,其實是“喜龍堂”最早的起源。要說到真正規範下這個職業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諸葛亮。
我愣住了,這事兒跟諸葛亮有啥關係?
李大貴從兜裏掏出了一包“長白山”,給了我一支,點上火,我兩人就抽上了。
因為這事兒跟咱的故事有關聯,但也不大,就長話短說。
諸葛亮打孟獲,獲勝後班師回朝,路過瀘水。
船下水,遇到河中“鬼祟”作亂,去一條翻一條,始終不得過。
於是他就懸賞,請高人來降妖。
一個叫阿堂的人,接下了這活兒,他說自己能聽懂“河神”的話,可以對話。
諸葛亮讓他去問,如何才能過河?
阿堂去了,跑到河邊一打聽,回來稟告諸葛亮,河神說了,要想過河,必須要七七四十九顆人頭來祭奠!
諸葛亮急了,要說那年頭打仗,戰俘直接砍了就是。偏偏孟獲剛歸降,俘虜都放了,要再殺他們,不是逼著孟獲反叛麽?
思前想後,要不說諸葛亮是三國第一奇人呢?
他硬是琢磨出了一個辦法,殺了牛羊豬,將它肉打成碎末,接著用麵粉和團,捏出人頭那麽大。扔到河裏,讓河神吃了,用來充當人頭。
諸葛亮還給這玩意兒取了個名字,叫“饅首”!
還真別說,河神給糊弄了過去,吃了之後,真就讓他們過了河。
阿堂立了大功,打這兒以後,蜀國的“河神”祭祀活動就交給了他,這個職業也被命名為“喜龍堂”!
到後來,喜龍堂就成了一份觀山看河、搭橋過水的活兒。而饅首呢?流傳至今,變成了麵點,改名叫饅頭。
……
聽完了“喜龍堂”的起源,我恍然大悟。小時候,我還納悶,饅頭為啥會叫饅頭呢?合著原來以前捏出來是人頭的樣子,用來搞祭祀用的。
看著大叔,我說講了半天,他還沒說玉的事情呢?這塊玉到底跟他祖上有啥關係?
李大貴四周找了找,沒找著煙灰缸。我就拿了個一次性杯子給他,彈了彈,這貨才慢悠悠的說了,不知道!
就這三個字,差點氣得我翻白眼兒。
李大貴看著我的樣子,頓時就苦笑起來,說其實“喜龍堂”,到他爹哪兒就失傳了。學了個半吊子,家裏窮得叮當響,差點都要去割腰子。後來他讀書出來了,擺地攤,幹實業,一步步發展到今天,已經住小洋樓,開小汽車了。
所以再回去做“喜龍堂”這一行,實在虧得慌,他也不想學,他家老頭子死了之後,世界上估計就沒這行當了。
我眼皮子抽了抽,咋的?合著他不是“喜龍堂”,那擱這兒扯半天犢子?
說完這話,我有點質疑了,看著李大貴,反問他該不會框我吧?
李大貴瞪大了眼,頓時就急了。說他可沒框我,有東西可以證明他身份?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李大貴趕緊從背後的包裏麵,掏出了一張畫軸,看著我還說了,這幅畫有三份。他家裏一份,我家應該也有一份。
聽到這話,我皺起了眉頭。當初因為爺爺的成分問題,被抓起去批鬥過,家中那些屬於“四舊”的東西,早給砸得差不多了。
自然,因為這事兒的不確定性,咱也不說穿,先看了李大貴的畫再說。
他把桌子給順開,將畫兒攤開了來。
這幅畫光是看外表,就知道上年紀了,畫麵都泛著一股黃色。對於畫上的內容,我看得也是十分吃驚。
一群清朝的士兵,浩浩蕩蕩的出遊。在隊伍中間,有一群穿著怪異的人。在那最前方,居然有三個領頭給了特寫,露臉了!
其中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掛著許多的鈴鐺。另一個,拿著一根奇怪的棍子,隻有正中間那人,跟四周的人相比,更像是個普通人。
李大貴伸出手,指著其中掛鈴鐺的人,笑嘻嘻的說,看到沒?這就是我先祖,正中間這人,是你“擒仙人”的祖先。
我狐疑的看著他,還是有點懷疑。反問李大貴,這麽多人,跟著清軍去哪兒呢?
他聳了聳肩,說鬼知道!這事兒沒有記載,就算是有,他不關心這事情,也記不清楚了。
我陷入了沉默,到底這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該不會是為了騙我的玉佩,故意撒謊吧?
對了!他之前不是說有三個人有這幅畫麽?我家的沒法印證了,還有另外一個人呢。
李大貴朝著畫上一指,說喏!另外一幅畫,就在他手裏。
看著畫上拿著一根棍子的人,我問他,這人誰啊?
李大貴開口來了一句,敲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