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禦畫不假
大股的遼兵已退回城中，轉身返回的遼兵有如波濤中的沙子，很快便被遼軍吞沒了。
“快，關上城門。”眼見金兵緊緊追來，守城將領一聲令下。
“城外還有兄弟啊。”守城的兵士不肯落下城門。
“城裏有陛下，遲了就來不及了。”守城的將領就要親自動手。
“別管我們，快關城門，陛下在我大遼國就在，我們的妻兒老小就在，請照顧好我們的家小。”來不及進城的遼兵雙膝跪下，嗑一個頭後，毅然轉身，迎上金兵。
城門在他們的身後沉重落下。
隻幾個呼吸間，沒能進城的這批遼兵就被金兵鐵騎完全碾壓，成了血色土上上一堆又一堆支離破碎的肉醬。
趙佶的眼裏，戰場幻化成1227年金軍猛攻汴京城。
不，決對不允許金軍南下，決不做做亡國之君。
趙佶攥緊了拳頭。
“快，攻城，我要看著你們攻進城裏。”狂吐鮮血也不能阻止完顏翰離不說話。
“知道，二殿下，我們這就攻城。”完顏翰離不的副將第一個衝上剛剛架好的雲梯，飛身向城牆上攀登。
城牆上，箭和石塊同時落下，不少攻城的金兵被砸死砸傷掉落城下。
完顏翰離不的副將手中一杆長槍舞得密不透風，箭和石頭全都近不了他的身。
眼見這副將離城頭越來越近，守城的遼將大喝一聲將大刀提在了手中：“剁了他。”
“花榮，將他掛在雲梯上。”趙佶的一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完顏翰離不的副將。
凝目屏息，花榮弓開如秋月行天，一箭射出，快若流星。
看著離牆頭隻有三兩尺的距離，完顏翰離不的副將蹬腿挺腰，就準備縱身一躍。
就在他腰一擰，腿還沒有抬起的刹那間，一箭飛來，將他死死的釘在了雲梯上。
“副元帥殞了，副元帥殞了。”金兵狂呼。
“遼軍中哪來如此的箭手？”完顏翰離不嘴裏已吐不出鮮血，隻有血沫。
“難道是耶律大石受傷是假，誆我是真？”氣急攻心，完顏翰離不頭一歪，暈了過去。
金兵終於放棄攻城，後退數裏，安營紮寨。
望著數裏外，金軍連綿的營帳，趙佶知道，想要金人退兵，傷一個完顏翰離不，死一個完顏翰離不的副將絕對不夠，還需要更淩厲的手段。
“都承旨大人，今夜月黑風高時，我們可以攻進金軍營寨，殺他個血流成河。”眼見花榮立下了一大功，梁山其他好漢紛紛向趙佶請戰。
“不，本官暫時還不需要你們流血拚命。”不到萬不得已，趙舍決不會讓梁山眾人和金軍戰個麵對麵：“戴忠，本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趙佶給戴忠的任務是：“本官要你去查清楚金軍的糧草囤在什麽地方，防守情況如何。”
戴忠不但是神行太保，在梁山還負責偵探敵情和搜集情報，趙佶給他的任務可以說是專業十分對口。
“大人這是要火燒金軍糧草，動搖金軍的軍心。”戴忠微微一笑。
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嗅覺很靈敏，趙佶也笑了笑：“本官正有此意。”
“大人放心，小民定將情況摸得透透的。”戴忠接受了任務，轉身離去。
趙佶又說：“本官還有一個更危險的事情要人去做？”
“大人，什麽事情你就快說吧，沒有什麽事是我們梁山好漢做不了的。”梁山好漢們躍躍欲試。
趙佶目光在梁山好漢堆裏瞄了瞄：“本官需要一個人潛入金軍大營，將完顏翰離不殺死。”
“大人，這事你就交給俺好了。三板斧下去，俺保證將金國的什麽鳥二殿下剁成八大塊，拿回來給大人喂狗。”李逵第一個搶任務。
“大人，還是小民去吧。李逵兄弟一對板斧雖然天下無敵，可他性子粗拉拉的，深入敵營秘殺這種事情他不合適。”急先鋒索超的性子一點不比李逵慢。
搶任務的人真不少：“索兄去還不如我去……”
盧俊義一揮手製止眾人爭搶：“大人，完顏翰離不身邊必定是高手如林，還是小民去吧。”
盧俊義有資格說這話，他在梁山坐第二把交椅，位居宋江之後，若從武功上比，第一把交椅非盧俊義莫屬。
趙佶不說話，雖然盧俊義武功排名梁山第一，但這趟差事，趙佶心中早有合適的人選了。
“大人，殺完顏翰離不的事還是交給小民來做吧。”一個聲音飄飄忽忽的，給人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感覺。
趙佶就感覺一個人就那麽晃了幾晃，已站在了自己麵前。
那人走的是滑步，雖然腳下無雪無波，卻走出了踏水淩波的韻味。
趙佶心中一喜：鼓上蚤時遷果然名不虛傳。
“好，時遷這事交給你本官放心。記住了時遷，這件事隻要結果，不擇手端。”話一出口，趙佶就笑了。
鼓上蚤時遷幹的是夜靜穿牆過，更深繞屋懸的勾當，他什麽時候講究過手段。
果然時遷說：“無須大人叮囑，小人一向就是這麽做的。”
“好吧，時遷，完顏翰離不身邊無疑龍潭虎穴，你要不要帶個幫手？”
“小民不需要累贅。”累贅兩個字還在耳邊，時遷的人影已經從趙佶麵前消失。
趙佶還有話要說：“等等，時遷，等火燒金軍軍糧，金軍人心慌亂時你再動手。”
“嗤，不需要。”一聲輕笑，已在很遠的地方。
戴忠刺探軍情的行家高手，很快就帶回來了消息：“大人，金軍的糧草全部背河而囤。除了沿河一麵，其他三麵都是嚴密防衛，除非將防衛的金兵殺死再燒糧草，偷襲是不可能的。”
“就是說，沿河那一邊是金兵防守的軟肋？”趙佶心中有已妙計。
“是的，大人。”
“簡單是天賜良機。”趙佶記得論水性排名，梁山好漢中有這樣八個人：“張順張橫二兄弟、阮家三兄弟、李俊、童威童猛二兄弟。”
“小民在。”被趙佶點名的八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趙佶問：“本官要是讓你們八人去燒金軍的糧草，這事你們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