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馬是戰略物資
蕭拱辰又來了，是專程來送禮的。
天祚帝送給趙佶的禮物很重，一個美女，一百匹毛色油光水亮，看著十分矯健的戰馬。
美女是遼國第一美女，天祚帝最小的女兒耶律餘裏曦。
美女和戰馬，都是趙佶所愛。
愛戰馬因為這年代馬戰略物資。
這要是換在過去，這麽好的戰馬，宋徽宗手裏托著錢，天祚帝也是不會賣給他的。不但官方不會賣，官方還對民間與宋的馬匹交易作了嚴格的規定，不得進行大宗的馬匹交易，不得將上等的戰馬賣給宋朝。
天祚帝的禮物引來了大臣們的猜測。
王黼：“遼帝怎麽會給陛下送如此的大禮？”
蔡攸：“還不是感激陛下沒有趁機出兵，否則遼國怕是已經不存在了。”
“對，就是這個理。”蔡攸這話得到大臣們的認可，他們仍然念念不忘燕雲十六州。
趙佶暗歎，大宋的臣子給慣了一百多年，口嗨的毛病一時真是難改啊。
趙佶沒理麵前的這群口嗨哥，趙佶想的是，天祚帝那裏，自己再三強調，暗中相助的事絕不可泄露消息，天祚帝怎麽可以如此大張旗鼓的來送禮？
天祚帝如此高調的送禮，風聲肯定會傳到金人的耳朵裏，完顏阿骨聽到消息會怎麽想？
趙佶就覺得天祚帝有耍心機的嫌疑。
並沒有將心思放在臉上，趙佶不動聲色的下了早朝。
離開紫宸殿，趙佶對張迪說：“你去一趟都亭驛，把蕭拱辰叫來。”
張迪很快就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
趙佶不解：“朕讓你叫的蕭拱辰呢？”
張迪：“蕭拱辰已經回去了？”
“這麽快？”
張迪：“說是來汴京的路上，蕭拱辰舊病複發，他這舊病隻有遼國一個巫醫能治，交割了禮物，蕭拱辰便急急忙忙回遼國治病去了。”
這麽巧？
趙佶直覺蕭拱辰是不想，或者說不敢見自己。
“你帶禦馬監太使皇甫端，去將遼國送來的一百匹戰馬一一鑒別一下，鑒別完了讓皇甫端來見朕。”
“是，朕下。”張迪最懂趙佶的心思，匆匆離去。
皇甫端也是梁山好漢，在梁山排第五十七名。
皇甫端在梁山的名次不是靠武力值爭來的，而是靠他的兩手絕活。
皇甫端是獸醫中的神醫，包治動物百病。
比神醫更神的是皇甫端的相馬術，隻要是馬，在他眼頭一過，便能分出三六九等來。
就是因為這兩手絕活，宋江才三顧茅屋，將他弄上梁山，專門負責戰馬這方麵的工作，自從皇甫端上了梁山，梁山的戰馬是一天比一天膘肥體壯。
也是因為這兩手絕活，皇甫端被趙佶留在汴京，當了個禦馬監太使。
傍晚的時候，張迪帶著皇甫端來到禦書房。
綠眸黃發，滿臉的大胡子黃中帶紫，皇甫商長著一張臉極具異域風格的臉，因此也得了一個紫髯伯的雅號。
“陛下 。”皇甫端就要行麵君之禮。
趙佶嫌煩：“愛卿免禮平身，趕緊說說，遼國送來的一百匹戰馬是個什麽情況。”
“是，陛下。”原本十分拘緊的皇甫端，說起馬來，整個人就放開了：“那一百匹馬，乍一看，都是一等一的好馬，更有幾匹象是名馬良駒，其實能算得上上好戰馬的隻有兩匹，其餘都是些極為普通戰馬。”
趙佶一聽，心頭火起：耶律延禧，怎麽說都是我拯救了你亡國之君的命運，你竟然以次充好，糊弄自己。
你不但糊弄我，送我一份偽劣產品，還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送了我禮物。
你不就是想告訴完顏阿骨打，我就是在你身後支持你的哪個人嗎？
你既想將我綁上你的戰車，又想以我威脅完顏阿骨打放棄攻打你遼國。
我幫了你，你卻將我架在火上烤，做人沒有比你更卑鄙的了。
人心如此險惡，唯有加快強軍的步伐。
趙佶對皇甫端說：“皇甫端，朕要派你去遼國養馬。”
“陛下……”剛剛擺脫了梁山賊寇的名聲，在汴京城裏過起了舒舒服服的日子，皇甫端哪裏也不想去。
“皇甫端，你還記得雁門關下楊將軍祠前，朕跟你們說過，做人要做楊將軍那樣的人，要有家國情懷。”
“陛下，微臣記得。”
“皇甫端，你知道，我朝從太祖起，就想收回燕雲十六州，可一直沒能做到，原因眾多，其中之一就是我朝缺少一支能與遼國鐵騎抗衡的騎兵隊，缺人更缺戰馬。”
宋朝的疆域遠遠不如唐朝遼闊，北部草原被遼國和西夏國占有，沒有草原，便沒有自己的養馬場。
作為鄰國的遼和西夏，自然不會把優質的軍馬提供給宋朝。
宋軍弱，宋朝的騎兵更弱。
遼和金，則都是馬背上的民族。
無論未來是與遼戰，還是與金戰，趙佶都必須有一支強大的騎兵。
要打造一支強大的騎兵，首先必須有上等的軍馬。
“陛下，臣知道了，臣這就去遼國養馬。”趙佶的一席話早已說得皇甫端熱血沸騰。
“愛卿，朕之所以選你去遼國養馬，一是你的長相與遼國人無異，遼國人會把你當成自己人，無論你做什麽，遼國人都不會對你起戒備之心。二是你懂馬，你可以在遼國廣選好馬。”
“是，陛下，去遼國養馬，沒有比微臣更合適的人了。”
趙佶：“另外朕派時遷和你一起去，他會契丹語。”
皇甫端：“陛下，微臣也會契丹語。”
“如此更好。”這一點算是喜出望外：“你朕隻要你養三年的馬，三年之後愛卿歸來時，朕在集英殿為愛卿接風洗塵。”
“陛下，如此隆恩，微臣不敢。”一個皇宮弼馬溫能享受到這般殊榮，皇甫端真的是惶恐了。
“朕知道你和沒羽箭張青最是要好，朕派張青和你同去遼國。”趙佶這是給皇甫端派了個頂級保鏢。
皇甫端自然高興：“謝陛下。”
“朕再派撲天雕李應和愛卿同去。”
皇甫端大喜：“陛下，有李應同去微臣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