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打通運馬線
遼國，西京道，有一片連綿的大草原，幾家遼國豪族在這裏都有馬場。
其中的一家馬場，正在進行一場交易。
交易的一方就是皇甫端。
皇甫端的身邊站了十來過人，其中三個人是時遷、張青和李應，另外七個人都是遼人，是皇甫端新雇來的牧人。
這個買賣已經談判好幾輪，今天是最後敲定。
交易已經談到尾聲，皇甫端以巨資買下遼人牧場和牧場所有的馬匹。
原牧場主耶律慶哥豎起大拇指說：“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錢的人。”
皇甫端非常低調的說：“哪裏比得上你們皇族的人，也就是在我朝和宋朝之間做生意賺了點小錢而已。”
“這還是小錢？我要是有你這麽多錢睡著了我都得笑醒。”耶律慶哥的羨慕不是裝出來的。
皇甫端笑道：“一手交錢一手交牧場，錢我都給了你，用你的話來說，你現在不就是很有錢的人嗎？”
耶律慶哥一臉愁苦：“我欠人賭債，賣牧場的錢很大一部分我要拿去還賭債，不然這牧場我也不會賣了。”
“原來如此。”皇甫端表示理解：“男人嘛，吃喝嫖賭樣樣都得往死裏玩，不然白來人間走一趟。”
“人生難得一知己啊。”就這一句話，皇甫端便被耶律慶哥視為知己：“吃喝嫖賭樣樣都是大把的花錢啊。我說蓋大哥，和宋人做生意是不是能賺很多的錢？”
進入遼國之後，皇甫端臨時用了契丹人的姓氏蓋，取名為蓋顥木。
耶律慶哥豪爽，皇甫端也大氣地說：“錢是能賺，可這生意也有難處。”
耶律慶哥：“當然有難處，不然不是人人都象蓋兄這樣有錢。蓋大哥，能告訴我這難處是什麽嗎？”
皇甫端問：“怎麽，你也想做這生意？”
耶律慶哥：“想做，蓋兄願不願意帶著我一起發財？”
皇甫端一口回絕：“帶不了。”
“蓋兄這是怕我分了你的錢？蓋兄，我不白分你的錢，我一樣的出錢出力，蓋大哥隻需要把生意做大一點就好。”耶律慶哥臉皮夠厚。
“我鬥膽叫你一聲耶律兄弟，兄弟啊，這生意是做不大的，帶上你，真就是分了我自己的錢。”皇甫端也很直白地說：“我朝有規定，為防止馬匹流入宋朝，每次帶貨去宋朝，馬匹的數量都是有限製的。”
耶律慶哥一拍大腿笑道：“蓋兄，你就放心帶著我做這生意吧，從前你賺多少，你照樣還賺多少，我決不會讓你少賺一分錢。”
皇甫端：“耶律兄弟，這話我就不懂了。”
耶律慶哥讓所有人都退下，然後對皇甫端說：“蓋兄，我倆合夥做生意，你管貨，我管路。”
“管路是怎麽個說法？”皇甫端表示自己還是不懂。
耶律慶哥：“就是說，蓋兄你想用多少匹馬運貨你盡管運，我保證沒人攔你。”
皇甫端不信：“你有這能耐？”
“有沒有能耐蓋兄試過就知道了。”耶律慶哥覺得這話不明確，不能取信於皇甫端，便索性說明了：“蓋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可以一路從我兄長的地盤上過去，我保證你暢通無阻。”
皇甫端驚喜了：“當真？”
“如有半句假話，下雨被雷辟死，出門被馬踩死。”耶律慶哥發誓。
“好，那這生意我們就合夥做了，我也保證你從此吃喝嫖賭不差錢。另外再給你哥哥一份。”皇甫端舉手和耶律慶哥擊掌為誓。
耶律慶哥大喜：“蓋兄豪爽。”
“我有樣信物給蓋兄，隻要拿著這信物，蓋兄一路上就妥妥的了。”耶律慶哥從脖子上取下一小塊玉遞給皇甫端：“我兄長那裏有一大半，我這裏是一小半，見玉如我兄弟見麵。”
“好。”皇甫端小心將殘玉收好。
接下來的就是舉杯豪飲，大口吃肉，慶祝合作開始。
從耶律慶哥手裏買馬場可不是偶然，雙方達成合作也不是表麵那樣，是因為耶律慶哥死纏爛打的結果。
耶律慶哥是時遷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明察暗訪之後，最終確實的最佳人選。
耶律慶哥入選的原因有三。
他的馬場很大，馬場的馬不但數量多，而且其中很多都是上好的戰馬。
耶律慶哥是個典型的富二代、花花公子，欠下了一屁股爛帳正被人追債，耶律慶哥的人生永遠處在缺錢的狀態中。
耶律慶哥還有一個手掌兵權的哥哥，他的地盤正好直通雁門關。
第一次往回送馬，送的是從耶律慶哥手上買下來的馬，為避免引人注目，五十匹一組，分成四組往回送。
耶律慶哥的信物第一組帶著，沿途留下話，說總共有四組商隊。
至於貨物，皇甫端的意思，目的是送馬，馬背上帶的東西，隨便買點充充門麵就行了，李應卻說不能白走一趟，順手就能賺的錢，不賺白不賺。
以李應的精明，從遼人那裏買特產，價格低到讓人吃驚。
李應自己粗粗計算了一下，這趟賺的錢，足夠開銷耶律慶哥兄弟倆和腳力錢，還有一路的開銷。
時遷帶著五十匹馬作為開路先鋒第一個出發。
皇甫端望著漸漸走遠的馬隊非常滿意，經過他各種鼓搗，駿馬全都變成了毛色發枯的半殘馬，就算耶律慶哥也認不出這就是他馬場的那些寶貝。
四天之內，張青、朱仝和李應，依次帶著馬隊出發。
有耶律慶哥的殘玉，一路上不但沒有收到半點盤查，馬隊還受到了各種優待，比如提供幹糧和水等等。
過了雁門關，時遷帶著馬隊來直奔灰窯堡。
一路上，時遷發現過了雁門關南下的商隊，很多都奔著灰窯堡的方向。
時遷驚訝了，來的時候特意經過了灰窯堡，灰窯堡隻是一個很小的鎮子，鎮上的客棧隻有兩家，幾間小鋪子，也就是賣些當地百姓日常用品。這些商隊都奔著灰窯堡去幹啥？
走近灰窯堡，時遷發現灰窯堡已經變成了很大的一個鎮子，貨棧和鋪子是一家挨著一家，客棧也由兩家變成了四家，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商隊從街上走過。
以時遷的智商很快悟出，這是陛下的手筆，為的就是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