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算你狠
洛杉磯街頭，某個冰激淩攤前。
一個穿著黑白條條的斑馬服，歪戴著斑馬帽的白人瘦子正在和兩個火辣美女搭訕。
“嗨，親愛的美女們，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樣肆無忌憚地站在這裏吃冰激淩簡直是暴殄物！”
“什麽意思？”兩個辣妹噗哧笑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應該把自己傲人的美貌利用起來，去做演員，或者當明星，而不是站在如此寬敞的大街上任人無償欣賞……你們的美，是有價值的，是有藝術含量的，是不可多得的上帝恩賜……哦，忘了做自我介紹，你們看我的穿著打扮，還有我這自然而然就流溢出來的藝術氣質，就一定能猜得到，我是做什麽的……”
兩個辣妹有些發懵了，“那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白人瘦子很風騷地從帽簷變出一張名片來：“你們瞧，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優秀的電影導演，經常發掘那些具有潛質的美女做明星！”
兩個辣妹被瘦子忽悠住了，翻看著名片，眼睛中冒出想要做大明星的星星。
瘦子得意啊，自己這一招百試不爽，凡是美女沒有不想出名的，就在他得意洋洋地時候，突然，“嗨，兔子比爾！”
“誰？誰在喊我？”白人瘦子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騎著摩托的絡腮胡子。
那絡腮胡子一看找對了，正要上前抓住這家夥，那兔子比爾已經像兔子一樣跑沒影了。
絡腮胡子也不急著追，而是把手指插嘴裏吹了一個口哨，很快，摩托喧囂，一大群飛車黨從四麵八方冒出來，競相追了出去。
比爾之所以被稱之為“兔子”，可不是浪得虛名。在道上混了這麽久，被人追過幾百次，哪次不是靠著自己雙腿逃過一劫。
沒人能夠捉到我兔子比爾，沒人能！
這是比爾的口頭禪。也是他引以為傲的特長。
沒辦法，像他這種經常欠賬賴債的，沒特長混不下去嗬。
兔子比爾使出吃奶勁兒，拚命地奔跑著，後麵一輛摩托車緊追著他不放。
對付這種騎摩托的，比爾自有辦法，專揀道胡同裏鑽，偶爾掀翻幾個垃圾桶，就能把後麵該死的家夥甩掉。
放在以往，這種辦法絕對管用，可是今他要甩掉的不是一輛摩托，而是一大群摩托！
“哦，狗屎！上帝呀，這些家夥為什麽追著自己不放！”比爾像落荒而逃的野狗，狼狽不堪。
跑啊跑，跑啊跑！
比爾掀翻了數個水果攤，撞翻十幾個行人，從嬰兒車上麵淩空跳過……玩雜技般拚命逃跑。
後麵那些不依不饒的飛車黨，嗡鳴著摩托，像一群解開了皮帶的獵狗，死死地咬住他不放。
比爾好不容易扶著牆喘口氣，回頭一看，摩托又從三麵包抄過來。
“哦上帝呀！”逃無可逃，比爾隻好埋頭鑽進旁邊的巷子。
呼哧，呼哧，比爾喘著粗氣，終於聽不見那該死的摩托聲了。
“該死的家夥們，就這能耐還想抓到我，做夢吧！”兔子比爾得意洋洋地嘟囔著，突然腳下一拌，以一個極其漂亮的“狗吃屎”姿勢，很苦逼地摔倒在地。
易飛揚彎著腿，斜靠在牆壁上，收回手中的報紙，看著被自己一腳絆倒的白人瘦子，問：“不好意思，絆倒你了！”
比爾疼得齜牙咧嘴：“狗娘養的，你又是誰？！”
“我麽，我是雇他們抓你的人！”易飛揚聳聳肩。
這時候絡腮胡子他們也開著摩托追了過來。因為巷子太窄，就把摩托停到外麵，絡腮胡子離老遠就開始嚷嚷：“喂，夥計，人已經抓到了，剩下的錢呢？！”
易飛揚笑笑，很不客氣地搜出比爾的皮夾，隨手掏出裏麵的美金丟給絡腮胡子。
“還不夠！”絡腮胡子數了數。
“是嗎？”易飛揚又開始擼下比爾可憐的戒指，手表，以及脖子上裝門麵用的項鏈，一起遞給絡腮胡子，“這些呢？如果還不夠……”抓住比爾的頭發，然後掰開他的牙口，露出裏麵的一顆金牙，“你還可以把這拔下來！”
絡腮胡子和夥們驚呆了，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麽狠的。
比爾咿咿呀呀，掙紮著，可憐的家夥，也不知道在些什麽。
絡腮胡子難得“良心發現”，“狗屎，算了，算我倒黴！我們走！”呼吆著，帶領一幫弟騎了摩托呼嘯而去。
周圍終於清靜了。
易飛揚鬆開死狗一樣的比爾，比爾伸著舌頭，大口喘著氣。
“你……究竟是誰？我哪裏……得罪你了？！”
“嗬嗬，你沒得罪我，你得罪了其他人……駝爺認識吧？他讓我問候你！”
兔子比爾終於明白了，“我沒有錢……上帝呀，你殺了我吧！”
啪啪啪！！！
易飛揚毫不客氣地拿報紙抽打他的臉蛋，“笨蛋！殺人是犯法的，我怎麽會做呢……其次，我要聲明，我從沒想過你能還錢，可以，我是來幫你的，而不是來抓你的！”
兔子比爾愣住了，“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一個把自己追得像狗一樣的家夥要幫自己，誰信？！
易飛揚嘴角一翹，“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現在也是無路可走……”然後用充滿誘惑的口吻，“你缺錢，我也缺錢，因此我們可以一起合作大撈一筆，到時候你還了賬，我也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你，多好啊！”
比爾猛搖頭，“我還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對嘍！要是讓你明白的話，我以後還怎麽混啊！”易飛揚，“好了，點實際的，聽你會拍電影是嗎？”
“是的，怎麽著？”比爾警惕道，對於這個把自己身上搜刮一幹二淨的家夥，不能不提防啊。
“我喜歡電影。”易飛揚笑著，“所以想讓你幫我拍一部戲。”
“可是我……我是拍色~情片的！”
“叮咚！我要的就是色~情片！”易飛揚用報紙敲打比爾的腦瓜。“並且是越色越好！”
比爾不明白易飛揚究竟在搞什麽鬼，他現在隻知道，自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來，我們去看看你的片場，然後讓我這個朋友給你提一點意見……不用感激我，咱們能認識也是緣分！看看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狽，嘖嘖，真讓人心疼！”易飛揚整了整比爾的領子。
比爾：“……”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