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九點之後,大家先後回了各自的房間休息,而我則和安德莉婭再次來到會客廳,此時安德莉婭才拿出為我準備的禮物:一支做工精美的銀質煙盒。


  對於這份禮物,我真的非常喜歡,同時也為自己的完全沒有準備而感到懊惱。


  安德莉婭看出了我的鬱悶,寬慰我道:“等我過生日的時候送我一件有意義的禮物做補償哦!這次可不準再忘記了!”


  “好,一定!”我微笑著認真的點頭道。


  “嗯,不過要盡量少吸煙,吸多了對身體不好!!”安德莉婭細心的囑咐道,然後俏皮的拍了拍我手中的銀質煙盒道:“學費我都交了,那現在開始教我華夏語吧!”


  “好,必須盡心竭力!”


  之後的幾天過得頗為平淡,除了每天處理一點公務之外,波爾多分兩天時間帶人來記錄了幾首我為安德莉婭唱過的歌。但是實話實講,除了個別的曲目似於改成編成純樂曲演奏外,很多歌並沒有辦法改成純音樂。


  而華夏語與西拉語之間在字和詞的長度方麵差別不小,想改成西拉語的歌曲也不容易,反正我就隻是能提供出這麽多素材,其它問題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又過了一個星期之後,終於到了西拉王國國債首次發行的日子。


  一早,格蘭登堡市中心的國立銀行還未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有大量的記者架好相機等候在銀行門前,準備記錄這一曆史性時刻。


  當然這一切都是二王子西爾維亞按照我的設想早就策劃好的。我和安德莉婭講好了讓她幫助宣傳國債之後,具體的細節安排就被她安排給了自己的二哥。


  雖然希爾維亞平時對於宣傳機構基本采取放羊式管理,但他手下的人卻在這種管理中得到了非常充分的鍛煉,因此希爾維亞隻是把事情交待下去,宣傳部門就自己根據要求準備好了全套的方案。


  因此,當我陪著安德莉婭乘車來到銀行大門口的時候,大量的記者和攝影人師就開始捕捉合適的鏡頭。我並沒有下車,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安德莉婭一同出現在公眾之前的好。因此我隻是在車裏等著這場秀結束。


  安德莉婭下車後很得體的與記者和攝影師揮手致意,攝影師也開始拍照,我目送著安德莉婭進了銀行大門之後,點上一支煙,悠哉遊哉的吸了起來。


  安德莉婭並沒有攜帶現金,而是從自己的銀行帳戶中轉了一筆錢到國債銷售帳戶中,並如願拿到了西拉王國第一份國債憑據,編號0000000001的憑據上清楚的書寫著十萬鎊的數額。安德莉婭拿著存單在相機前擺拍了幾張照片,然後便是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問題和回答內容都是經過設計的,很能體現出王室成員為國家的發展與強大全力以赴的勇氣和決心。這篇新聞將在第二天頭版頭條開始在全國範圍的各大報紙上發布,同時之後每天的報紙將刊登國債的銷售情況和銷售中發生的感人事跡,進行全方位的宣傳。


  結合新年之前就已經開始的輿論造勢,第一期國債的銷售總體上還是非常順利的,在一個星期之內就已經收攏起了大量的資金,這意味著王國的振興計劃可以開始全麵實施了!


  國債首發後的第三天,我便動身趕往赴沃爾夫斯堡就任軍事進修學院校長,我對於這件事是發自內心的積極的,因為這關係到將來是否能培養出出色的戰略戰術人才。


  西拉王國現行的軍事教育學校培養出的人才更多的傾向於實用的技術類型。比如軍事地圖的識圖和繪圖技能,各種武器的使用,構建戰壕的土木學知識,炮兵觀瞄和彈道理論或是步兵進攻防守這類非常具體的實用門類。


  當然原有的軍校教育係統為西拉王國培養了大批的基層軍事人才,但對於較高層次的人才培養卻十分的匱乏。


  我所要做的正是在此基礎上培養一批善於指揮,能打勝仗的指揮人才。而且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辦得到!


  讓我頗為意外的是安德莉婭也決定與我同行,按她的說法是想去看看沃爾夫斯堡的風光,順便陪陪我,省得我一個人在那邊無聊。


  但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小女人抹不開麵子的說辭罷了,她是想賴在我身邊粘著我,不過也好,有美人同行當然是件樂事,省得工作之餘沒有人陪伴,孤獨寂寞冷啊。


  老國王不大放心安德莉婭,怕我們照顧不好自己的生活和安全,因此特意安排了一個由仆人和警衛組成的隨行小團隊,來照顧我們的生活和負責我們的安全。


  這樣一來,算上一直在我身邊的徐三和趙六,我們一行達到了十八人,浩浩蕩蕩的乘坐火車前往了沃爾夫斯堡。


  不同於之前通過黑森林執行特種作戰的匆忙和緊張,這次我終於有了閑情逸致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光。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緣故,整個大地被皚皚白雪覆蓋,透過火車的玻璃窗,充滿異域風情的優美雪景便展現在我眼前,又因車箱內溫暖的溫度,冰冷的車窗四周結起了霜花,車外的景色就如同一幅鑲嵌在水晶畫框中的精美油畫般讓人心曠神怡。


  按德莉婭見我看得出神,用她那有些冰冷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畫啊畫,惹得我心裏一陣刺癢,我溫柔的看了一眼眼前這身著一身皮草的可人,擰了一下她微紅的鼻尖問道:

  “莉婭,你出過遠門嗎?”


  “嗯,那要看你指的有多遠了,我沒有出過國,西拉王國也就這麽大,跑到邊境也算不上遠吧!”安德莉婭想了一下問道:

  “親愛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哈,可不是嗎!沒什麽,突然就是想到了這樣一個問題。”我打了個哈哈,然後突然又想起了那句很有哲理的話,於是講給安德莉婭:

  “人生就像一列行駛的列車,中途陸陸續續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你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隻是擦肩而過,有人會短暫停留,也有人能陪你一直到終點。”


  “哇哦,親愛的,沒想到你還能做詩?好有哲理啊!”安德莉婭滿眼小星星的崇拜狀。


  見她這樣我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這可不是我寫的,也不是什麽詩。反正按前世華廈的標準最多算句諺語或是格言。但在這邊的文化背景下好像詩就是差不多這個樣子,這就是文化差異吧。


  我攬過安德莉婭的頭,靠在我的懷裏,一同通過車窗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享受著二人世界獨有的寧靜。


  “你願意陪我一直到終點嗎?”安德莉婭突然喃喃的問道。


  我愣了一下,看著玻璃上反射的安德莉婭的大眼睛,微笑的對她承諾:“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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