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親眼見證衝田的死亡
“其實我知道我本來應該叫做翼雪的，但是我的靈魂依附在了這個軀體上，所以我不得不改名。綠崎葵這個女子，其實是上一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茂的情人。德川家茂下台之後，德川慶喜將綠崎葵奪走，留在他的後宮中。而我的靈魂也正是那個時候到了綠崎葵的身上的。”
“雖說德川慶喜很喜歡綠崎葵，但是也很尊敬她，沒有她的同意，德川慶喜也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我來到她身體上之後，不斷有一些人秘密地聯係我，幾經調查，我才知道綠崎葵原本是攘夷派頭目的親生女兒。本來我並不像牽扯到過多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被德川慶喜知道了。他用我的性命威脅我必須到政府軍那邊做奸細。”
“我最開始覺得，既然我是去綠崎葵父親那裏做事，就不用怕德川慶喜了。但是他卻利用他身邊的忍著集團親手殺掉了綠崎葵的父親。這還不算，德川慶喜上台之後，還親手殺掉了德川家茂與綠崎葵唯一的私生子——錐夜冥。這雖然那個男人和我有多大關係，但是出於我占了綠崎葵身體的歉疚，我必須手刃德川慶喜。”
聽完她的話，我瞬間明白了基本上我之前所有的疑問。不過最令我吃驚的還是……錐夜冥是德川家茂和綠崎葵的私生子？！
拜托啊，這有種我是跡部他媽的既視感啊！
而且綠崎葵原來已經那麽老了嗎？錐夜冥看起來至少有十八歲，那麽綠崎葵至少也要三十五歲以上了吧？完全看不出來啊！
我開始一係列地不淡定了！
這時候綠崎葵嘴角卻輕輕地扯了一抹笑容。不等我繼續問下去，她就已經進入到了我的身體了。麵前的綠崎葵的身體消失不見。
我莫名地覺得很感慨。
這一係列事情完成之後，離我不遠的政府軍的駐紮地也滅了火。但是軍營裏傳來一陣騷動——大家應該是都發現了那一具被燒焦的“綠崎葵”的屍體了吧。
沿路返回，我回到了新選組。
意外地發現衝田總司還沒有睡，於是我笑著走過去，說：“我完成你交給我的事情了。”
“誒？這麽迅速啊？”衝田總司笑笑，接著說，“做事很利索嘛。”
“嗯，你交給我的事情我怎麽敢耽誤。話說回來，你是不是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呢？”
“什麽承諾？我有做過什麽承諾嗎？”他笑意盈盈地眼眸看著我，他的眼睛中沁著點點星光。
“喂喂，不帶你這樣說謊的啊！”
“哈哈，我最喜歡看別人被騙之後的表情了呢！”
“哎？哈哈，那好吧，那我也告訴你，綠崎可並沒有回到政府軍那裏喲，我把她殺、掉、了。”
“你以為我是這麽好騙的嗎？”衝田總司側過頭，隻留下一個微翹的嘴角。
“哼哼，不信拉倒。不過你說過的話你可不能反悔啊！”
“吶，風翼雪，這一次，謝謝你了……謝謝你幫了我，幫我完成了我最後一個擔憂的事情。不過你可別想要和我要回報喲，我什麽都不會給你的。”
“喂喂，你這類似於遺言的東西能不能不要再說了啊，這麽美好的夜晚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
“不，我要說……”他扭頭，沁著笑意的眸子看著我，說，“現在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聽到他的話，我心裏一瞬間慌了神——聽他的話，他的生命是要……結束了嗎？可是不對啊，現在肯定不到五月三十號，我算過日子的，肯定不到……
可是他那語氣又是？
“我很感謝在我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你想要幫助我。但是，我並不怎麽想要那份幫助。我倒是很喜歡任其自然。所以，雖然我也很想活下去，但是我並不想額外增加別人的負擔。以前的我，可能還會答應和你一起去治療，可是近藤局長死後，我突然覺得，我們這些人，我們的新選組，犧牲是必然的。如果沒有我們，我覺得這個世界還不會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所以……謝……謝謝……你了……”
他的尾音孱弱地消失在空氣中。五月天，夜晚微冷，我不禁裹緊了衣服。
我看見衝田總司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抬起的手漸漸垂落到了地板上。
我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皎潔的月光。
人類，還真是脆弱呢。
但是，我也覺得人類是最偉大的。
感覺眼角澀澀的，我轉身輕輕地給衝田總司蓋上了被子。
我也應該離開了吧。
我向外走著，走著，速度逐漸加快，最後變成了奔跑。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我現在的心情。我隻是想盡快地，把這份惹人厭的難過心情拋開。
淚水也消失在了空氣中。
而被我拋在身後的衝田總司，慢慢地睜開眼，對著黑壓壓的天空上點綴著的點點星光說道：
“再見。”
*
用玖月琉璃回到原來世界的即刻，我想要見跡部。這一次去幕府時代，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為什麽人類和神明不能在一起。
神明可以長生不老，一旦愛上人類，神明就必須看著自己親愛的人類漸漸老去，看著他死去。到最後，留下神明一個人。
我怕……我怕……跡部，我怕失去你……我怕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裏……我怕你最後離我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
所以，請你好好地活著！
我現在就想要見你！
這個世界現在依然是黑夜，但具體是幾點我並不清楚。大街上人也稀稀拉拉地，應該比較晚了。
我隨意地叫了輛出租車，報上了跡部家所在地，就讓司機立即開過去。司機用著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幕府時代的衣服就過來這裏了。
但是這些我都不管！跡部，現在，我想要看見你好好的！
跡部家坐落於郊區的高級住宅區，打車著實花了一段時間。到地點之後，我立即衝進跡部家的院落，向那幢白金漢宮跑去。但經過花園的時候，我隱隱約約看到了某處有光源。跑近一看，發現跡部坐在遊泳池旁邊的圓形小桌上，翻閱著一本德文書籍。
激動不已的我立即衝過去。
“跡部！”
結果腳下一滑，就這樣摔進了遊泳池裏。